早已入了夜，窗外是泼墨般浓重的夜色。
病房内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光线并不十分明亮，更衬得季谰的脸孔轮廓分明，似是刀削斧凿般，而他那双墨色的眼睛也同样显得更为沉邃了。
听见她的问话，季谰垂了眸，凝视着她，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字：“有。”
蔡冉冉很是乖巧地点点头：“你问，我都告诉你。”
季谰又盯着她看了会，良久才像是叹息一般，将她紧紧揉进了怀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要是早知道这件事，那还容得高绮嚣张放肆这么久？
蔡冉冉神色微有些动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默了默，才道：“反正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也没给我留下什么太大的阴影，我就没想着和你说。”
季谰搂着她，闷闷地不说话。
蔡冉冉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像是安抚一般，在他背后顺了两下。
“那人是闻景？”季谰忽然问道。
蔡冉冉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在她印象里闻景和季谰唯有在半年前碰过一次面，当时她还刚和季谰在一起不久，因为和闻景相似的皮衣还闹了个乌龙。可她好像从没提及过闻景的名字啊......
不过就冲季谰牛逼哄哄的背景，消息信息网一定是很灵通的，再加上闻景这么神秘，想必在她不知道的层面，两人有过什么交集也不一定......
这么一想，蔡冉冉也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很是干脆地答道：“是他。”
想了想，又还是自觉补充交代道：“其实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是挺慌的，但就算闻景不来，我大概也会自己动手解决。而闻景出现后，开了枪，之后大概又折回去处理了尸体，这件事就这么掩盖了下来。
还有，今天我手机里的监控录像，这都是闻景给我的，他觉得高绮迟早会拿这件事整什么幺蛾子，留给我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高绮所说的我与闻景总是在一起相处，完全是我为了再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能自保，特地让闻景交了我几招防身的套路。虽然不是太厉害，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也还是足够了的。”
她自顾自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总算将这件事情彻底解释了清楚，可季谰依旧闷声不吭，没发表任何看法。
要不是喷薄在她颈间的呼吸声依旧是压抑且不平稳的，蔡冉冉都快觉得他是睡过去了......
就在蔡冉冉以为他是打算不再回应这事时，季谰忽而稍稍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侧过头，抵着她的鼻尖。
两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他微眯了眸，沉邃的双眸带着十足的侵略和占有：“我给你一个判断题，而你，做成了论述题？”
蔡冉冉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判断题都照着论述题的标准做，这难道不恰恰证明了她答题认真吗？
于是她很是无辜地反驳道：“我在给你解释我和......”
还未出口的话被猝不及防的吻堵住，季谰碰了碰她的唇，退开，像是刻意惩罚她一般，又凑上去重重吮了吮，才道：“不想在你嘴里听见另外男人的名字，连解释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