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完全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耶!这个……好难吃呀!”
芙宁娜刚咬下一口粽子,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想象中的甜糯香气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咸腥发苦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整个口腔仿佛瞬间被“背叛”了一般。
“老、老板——你这粽子是不是坏掉啦?怎么和刚才那个甜甜的味道差那么多?”
她一边小声抗议,一边皱着小脸,拿着咬了一口的咸肉粽,一副“世界塌了”的表情。
另一只手小心地捧着刚才被自己吐出来的“残骸”,身子还不由自主地前倾,仿佛舌头都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在瑟瑟发抖。
站在一旁的克洛琳德眉头一挑,立刻向摊主投去了锐利的视线。
她向来淡然冷静,但此刻芙宁娜反应实在太大,哪怕她不说,克洛琳德也下意识以为——是不是老板的东西在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要不我来试一口。”克洛琳德接过同款粽子,动作干脆地咬了一口,随后沉默了。
克洛琳德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芙宁娜注视下,缓缓吐出一句:“……这确实是,咸的。”
“咸的?!”芙宁娜震惊地睁大眼睛,“难道还有人专门做这种味道的吗?真的吃出来了吗?”
由于刚才自己吃的时候,第一口就已经难以接受了,在没有尝到咸味之前就已经吐出来了,芙宁娜她自然是没有体会到其中的咸味。
老板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位小姑娘,我们这边粽子有甜有咸,咸的可是正宗的肉粽哦~你刚才吃的是甜的吧,难怪差这么多。”
芙宁娜闻言顿时一脸呆滞:“……咸粽子也太离谱了吧。”
她小声嘀咕着,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手中那个被咬了一口、已经“颜值报废”的咸肉粽,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对“璃月小吃·粽子宇宙”的深度怀疑中。
一旁的老板笑了笑,轻轻咳了一声,嘴角带着调侃:“看来两位姑娘是甜派咯?我们璃月可是自古便有‘甜咸之争’,每年关于什么口味的粽子都能掀起一场美食风波。”
“哼,当然啦!吃粽子不吃甜的,那还叫粽子吗?”芙宁娜小脸鼓鼓的,把手里的咸粽一把递回去,“老板,这个我不吃了——给我打包一些甜的,还有……再给我打包一两个这个咸的。”
老板有些惊讶地挑眉:“……还要咸的?”
芙宁娜一脸正经地说道:“当然,我要带回去。”
由于老板事先就准备好了现成粽子,只需重新煮热封装,打包动作很快。将包装精致的粽子袋递过来时,老板提醒道:“白色细绳的是甜粽,深色的是咸粽,姑娘可别搞错了。”
“记住啦。”芙宁娜双手接过粽子袋,神情颇为认真地将它护在怀里,仿佛是某种重要的“复仇武器”。
路上,克洛琳德看着她奇怪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问道:“买甜粽我能理解,咸的你要给谁吃呀?”
反正克洛琳德自己她是绝对不会再吃了。
芙宁娜抿了抿唇,哼了一声,露出一副“自由安排”的表情:“刚才那个味道实在太惊悚了,我也要让别人尝尝才行。”
克洛琳德:“……?”
她沉默片刻,脑中飞快浮现出一个金发少年捧着粽子一脸“被骗了”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芙宁娜所谓的“别人”是谁。
“可是……”克洛琳德斟酌了一下措辞,“万一对方就喜欢吃咸的怎么办?”
“不可能!”芙宁娜斩钉截铁地摇头,表情仿佛笃定了一般:“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喜欢吃咸粽子!”
克洛琳德:“……”
......
胡桃回到了往生堂,轻车熟路地推开门,熟悉的木香扑面而来。
她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桌前静静地整理着一些器物与灵具。桌上烛火的光芒,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像是被时光温柔地裹挟着。
她动作不紧不慢,脸上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中,藏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疲惫与释然。
——其实,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空问她,修复八门七门大阵是否会有代价时,她撒了谎。
“只要能承受死气就不会有事。”她曾这样说过,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准备一个可以一试的挑战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但实际上,作为璃月最了解生死界限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句“只要能承受”背后所隐含的真实含义。
那根本不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
八门七门大阵借用的是地脉之力,而地脉不认人情,只认法则。
修复的代价,并不在于是否有人愿意去承受,而在于是否必须有人隐去。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
她知道得太清楚了。
这不是一个可以谈判的契约,不是一个凭着“意志”或者“勇气”就能逆转的结果。
这是死局。
真正意义上的,死局。
而她——
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只是还不愿让他们知道罢了。
她没有告诉空,也没有告诉钟离,更没有告诉申鹤。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口,他们就会不惜一切地阻止她。
她笑着走向这一切,只是因为……那是她的职责,是属于“胡桃”的、属于“往生堂堂主”的命运。
她可以不被铭记,也可以不被理解。
但她希望自己,能为这一次的离别,画下最圆满的一笔。
只愿——
“......幽蝶能留一缕芳。”
哪怕只是短短一瞬,也好。
哪怕只是梦中一瞥,也好。
就像她曾送过无数人走完最后一程,如今,也该轮到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