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脑子没病
蒋骄觉得他大概是劳累过度所以出现了幻觉。
他摁下平板的关机键，然后躺上床，强制自己关机。
而竹楼里的小姜晚双手恭敬的捧着米糕，郑重认真地磕了个响头。
“是山、山神大人吗？月神娘娘？米糕是给小晚的吗？”
她头抵着微凉的地面，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应。
米糕的香气不住地往她鼻子里钻，勾得她的肚子叫得更大声了。
她难耐地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实实在在地又磕了下头，“谢谢山神大人！谢谢月神娘娘！”
直起身，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米糕，香甜的滋味让她的眼睛唰的明亮起来。
“好、好好吃呀！”
比她吃过的所有米糕都好吃！
米香味很浓，口感滑滑弹弹的，还特别甜！
姜晚忍不住咬了一大口，细细咀嚼，表情十分幸福。
她是妲婆唯一的弟子，早上上小半天学堂，回来后还要跟着妲婆学习，今晚她课业没做好，妲婆罚她不许吃晚饭。
张大嘴要咬第三口，姜晚突然迟疑了。
吃完了就没有了……
她看着剩下的米糕看了好一会儿，下定了决心，小心又精准地把剩下的米糕分成两半。
一半用洗干净的叶子包起来，另一半她小小口、小小口地慢慢啃着吃。
直到一点渣都不剩，姜晚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怀着遗憾又满足的心情入睡。
蒋骄一整晚都没睡好，闹钟没响，他就睁开了眼。
为了验证自己昨晚可能是看错了，他如临大敌地打开平板，开启游戏——
一夜过去，姜晚好眠无梦，结果又睡过了头。
自然，她又没有朝食吃，但今天的她一点儿不难过！
她有一块小米糕！
姜晚特意等到放学后，其他小孩掏出米糕的时候才拿出来，慢悠悠地边走边吃，在其他孩子看过来的时候，她高高兴兴地举起手里的米糕炫耀。
看，我也有！
她的想法直白地写在脸上，蒋骄却说不清心里是惊慌多一些，还是酸楚多一些。
他忍不住点开商店，但界面是灰色的，所有食物都无法点击。
他试着把糖、笔之类的东西放到屏幕上，但东西都没有消失。看着姜晚回到了小楼，蒋骄满脸寒色地关掉游戏，前往医院。
跟随蒋骄多年的秘书听蒋骄说他脑子坏了，吓得连夜安排淮城最好的脑科专家，但医生听完蒋骄的描述，委婉建议他去精神科。
蒋骄坚持先查脑子，做了一堆检查确定脑子没问题后，他没有犹疑，真去了一趟精神科。又折腾了大半天，精神科专家说他没病，建议他不要胡思乱想，少熬夜多休息。
蒋骄心事重重地回家，蒋方良已经收到了消息，担忧地问他：“听说你去医院了？生病了？”
姜晚正在惊讶大哥提前下班了，闻言焦急地冲过去：“大哥你病了？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她看蒋骄的气色不太好，立刻扶着蒋骄在沙发上坐下，蒋方良也一脸凝重地拿起他带回来的各种检查报告。
看完后，蒋方良问：“……你是去体检了？”
姜晚也给蒋骄把完了脉，脉象显示蒋骄非常健康。
“大哥，你是昨晚没睡好吗？”姜晚抓住蒋骄微凉的手，抬头就对上蒋骄复杂的目光，里头的思绪复杂到姜晚无法看懂。
“……大哥？”
“晚晚，今天过得开心吗？”蒋骄摸摸妹妹的头，温声问。
姜晚下意识点头：“开心呀。”
她梦到老妲婆罚她饿肚子，山神大人赐予她一块米糕，她吃半块留半块，留下的半块在散学后吃给总是让她羡慕的其他孩子看。
她是直接从梦里笑醒的。
姜晚虽然奇怪自己怎么又梦到了上辈子，但没有过多怀疑，反而因为梦里的米糕的滋味跟廖姨做的一模一样，觉得自己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紧接着她又摇摇头：“但大哥身体不舒服，我现在不开心了。”
“大哥没事，是去体检了。”蒋骄顺着父亲的话说，然后又问姜晚：“今天有吃饱吗？”
姜晚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吃得很饱。”
她因为那个梦心情很好，早饭和午饭都多吃了半碗呢！
“那就好，晚饭也要多吃点。”蒋骄捏捏妹妹软绵绵的脸，收敛好心中的情绪，恢复成平常的样子，让谁都无法看透他的心事。
“大哥是怎么了？”姜晚还是无法放心。
她一副天塌地陷随时要掉金豆豆的样子，蒋骄赶紧哄她：“大哥什么事都没有，定期体检，体检结束了就提早回来而已。”
“真哒？”姜晚用狐疑的小眼神看他。
“当然，我们小姜大夫还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吗？”
他玩笑道，姜晚也终于放下心来。
哄好了妹妹，蒋骄回房换衣服，蒋方良跟上楼：“真没事？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我……”
“爸，我没事。你都半退休了，享清福就好，公司有我。”
“哦，我是说反正小廉还在休假，让他给你打打下手。”蒋方良拍拍大儿子的肩膀，“有事就说，不要硬抗。”
“嗯。”蒋骄应下。
之后一直到睡前，姜晚都特别贴心地照顾蒋骄。
大哥要喝水，她给倒。
大哥要看手机，她能帮忙举着。
大哥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她立刻为大哥按摩。
看得家里其他人都酸溜溜的。
九点多，一直黏着蒋骄的姜晚困得揉眼睛了，还强撑着坐直，嘴里嘟囔要陪大哥。
蒋骄心里很暖，送她回房间洗漱，看着她躺上床，刚哄了一句姜晚就睡着了。
蒋骄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回到书房，对着平板陷入沉思。
十一点半，蒋廉路过大哥的书房发现灯还亮着，想到父亲的话，他敲了敲门：“大哥，早点睡。”
蒋骄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蒋廉转身走了两步，突然觉得大哥的声音有点怪。
他立刻开门冲进去：“大哥，出什么……”
蒋骄抬起头，露出微红的眼睛。
大哥在哭？！
这个认知让蒋廉十分无措，他看到蒋骄手里拿着平板，结结巴巴地说：“大哥在看剧吗？不要看太晚了……”
平时只有妈妈会看剧看到哭，没想到大哥私底下也这么多愁善感！
蒋廉不由得好奇了，大哥在看什么剧？
他探头一看，疑惑出声：“晚晚？”
蒋骄把平板放到他面前，“你也觉得这是晚晚？”
蒋廉觉得大哥的问题很奇怪：“这不是晚晚是谁？是晚晚客串的老四的那部电影？”
“这不是电影。”蒋骄觉得他也需要有个人跟他分担一下这件事。
等他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蒋廉第一反应也是大哥脑子坏了。
兄弟俩沉默对坐，这时平板里传来姜晚呜呜咽咽的哭声：“我没有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