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危险潜伏在暗处
夜间九点。
泗白镇某宾馆。
“……队长，我们今天查了几个比较符合地理条件的原石厂都没有什么发现，李志说这个赵辉很喜欢玉，经常出没各个玉石店或者赌石场，明天开始我们会增加人手进行排查。”
“好，辛苦你们了。”蒋廉简单交待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喜欢玉石……吗？
蒋廉眸中掠过深思，要说全国的赌石客最推崇的玉石市场，那非这个桑纳木市场莫属了。
蒋廉没有考虑赵辉正好就在这的可能性，但他还是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了桑纳木市场所属辖区的派出所，让他们留意符合赵辉外貌特征的赌石客。
一进入工作模式，蒋廉就想事情想得忘了时间，回过神已经快九点半了。
“糟了。”蒋廉连忙回到房间，进门就看到姜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三哥，你回来了啊。”
“晚晚困不困？该睡觉了。”蒋廉回想着母亲的交待，说：“三哥帮你调水温，来洗漱吧。”
“好~”姜晚找出自己的睡衣，要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小背包上的装饰物掉了。
这是节目组分发给萌宝们的，做任务时用来放任务道具，明天录节目还要用到。
“三哥，这个掉了。”姜晚抱着小背包跑到蒋廉面前，举高给他看。
“没事，三哥一会儿给你缝上。”蒋廉虽然出身富贵，但因为职业和经历的原因，做饭、缝补、手工等样样在行。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姜晚就背上了缝补好的小背包。
第二天的行程是参观玉石矿，但节目组不可能让孩子们真正下矿，他们去的其实是一个废弃旧矿改造的博物馆。
博物馆不大，能容纳的人数有限，节目组干脆把博物馆包了下来。
因为上一次隐藏摄像机的任务牵扯出了霸凌的事，节目组只敢安排简单的任务，比如“寻宝比赛”。
三组嘉宾分开行动，寻找提示、破解谜题，最先找到宝物的嘉宾能得到奖励。
这个环节比较无聊，因为博物馆随处可见长篇累牍的文字描述，玉器的美和历史事件的意义以孩子们的年纪暂时不能理解。
艾安娜好几次克制不住走神玩闹，被妈妈反复提醒，情绪变得低落。
刘天翔对玉器的故事感兴趣，但他认识的字不多，他叔叔给他读了两个故事后口干舌燥，开始敷衍。
姜晚倒是能静下心参观，逐一阅览展品的文字说明，但毕竟是在拍节目，不能一直站在一个地方不动还不说话。
“三哥，有提示！”姜晚蹲下身捡起有节目组logo的信封，里面是写着诗句的卡片。
“夜渐寒深酒渐消。袖里时闻，玉钏轻敲。”蒋廉读出诗句，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是提示？对孩子们来说不会太难了吗？
节目组也承认他们这部分的策划做得不好，所以这一环节都没有进行直播。
而事实上，姜晚和蒋廉是最晚发现提示的，早就找到提示的艾安娜和刘天翔两家都果断放弃了解谜。
艾妈妈：“安娜，你随便指个方向吧，咱们就靠运气咯。”
刘叔叔：“我语文最差了，与其解题，地毯式搜索比较快。”
两家人都知道怎么做节目效果，只有姜晚和蒋廉老老实实地解题。
“袖里时闻，玉钏轻敲——”姜晚沉吟，“玉钏是指用玉石穿起来做成的镯子，这句描述的主体应该是名女子，三哥，我们要找的可能是一件女款玉镯。”
“有道理。”蒋廉翻开展品目录，很快就在第二页找到了——“冬夜舞梅，走。”
蒋廉抱起姜晚，迈开大长腿，很快来到了名为雪夜舞梅的展品前。
“三哥，又有提示！”姜晚兴高采烈，“我们找对了！”
兄妹俩高兴地击掌，迫不及待打开信封，又是一首诗。
蒋廉：“掩映叶光含翡翠，参差石影带芙蓉。”
姜晚托着下巴思索，“应当是写景的诗句，没有上下文不好分析。若是字面意思，绿叶、芙蓉……是说造型吗？或者是指芙蓉种的翡翠？”
她一边分析，蒋廉一边搜索目录，“找到了，镇馆之宝就是用芙蓉种翡翠雕刻的。”
通过监视器观看各组情况的张导无语又迷茫：“怎么都是姜晚在解答？”
助手感叹：“姜晚是真的懂好多啊，不敢相信她只有五岁半！我五岁只会玩泥巴。”
张导才不管他五岁会什么，忧愁道：“这怎么剪辑？播出去又要被质疑是剧本了。”
助手：“昨天直播弹幕问最多的就是珍稀物种，好多人等着看姜晚再发现珍稀物种，导演，怎么办啊？”
张导：“凉拌！珍稀物种又不是什么大白菜，想发现就能发现。那些人爱骂就骂，反正都是热度……”
博物馆外，赵辉远远地站在马路的另一边。
节目组包下了博物馆，他没能混进去。
电话响了，他接起：
“……辉哥你在哪儿呢？今天市场来了好几个条子，像在找什么人！”
赵辉瞳孔微震，“找谁？”
电话那头声音微抖，“男的，中年，偏瘦，右手手背上有道疤……这不就是你吗辉哥！你还去找那个女娃吗？”
“找个屁！老子先跑了。”赵辉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疤，然后看向博物馆，眼里闪过杀意和焦灼。
“那女娃有点邪门，这笔账我先记着，反正她是蒋家的女儿，总能找到她……”赵辉压低帽檐，避开人群走进小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姜晚的心没由来地突然一颤，寒意顺着尾椎骨往上爬。
“没想到奖励居然是一袋干果，节目组有点抠门。晚晚？”蒋廉奇怪地看向姜晚。
姜晚努力忽视心底挥散不去的不安，握紧蒋廉的手，露出一个笑脸：“干果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我们是第一名！”
蒋廉看着妹妹的笑脸，干劲十足地说：“那下一个任务我们也要争取第一。”
可惜下一个任务不是比赛，而是“买礼物”。
“难得来到玉石之乡，不带点特产回去实在可惜。”主持人语调活泼：“萌宝们，请你们在桑纳木市场挑选一件心仪的礼物送给重要的人吧！”
他们又回到了桑纳木市场，下车的同时，直播也开始了。
一大堆弹幕涌来：
【昨天白蹲了一天，什么也没发生】
【姜晚给点力啊，蒋家给力点啊】
【慕名来看传说中发现珍稀物种的神童，结果就这？】
【黑子退散！键盘侠滚！】
【攻击孩子的不怕自己的孩子遭报应吗！】
【很喜欢小晚，但弹幕太扫兴了，不想看了……】
这次的直播，节目组尝试让嘉宾跟弹幕实时互动，也就是说，这是姜晚第一次直面铺天盖地的网络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