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的杂耍是好看的，各种动物走钢丝钻火圈，花样百出的，周围围了很多人，有些拥挤。
四人站在一起，被周围的人不断挤压着，所以四人越走越近，柳夕怕沐书被被人挤到，让沐书站在他的前方，挡住了后面所有的压力。
柳夕的背挺的很直，身后的人不断的往前压迫，他的脚步却是纹丝不动的。
他们这几人的容貌都很出色，哪怕是在人群中，都是很显眼的，尤其是如今家喻户晓的柳夕，那些看戏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很多对柳夕的议论声。
其中最多的，不过是在在想，让柳夕如此呵护的女子是谁，白皙如雪的肌肤，纤瘦的体型，有些病弱，却也柔美。
沐书的容貌自然是不差的，当她开始积极养病时，身体逐渐恢复，往日的容貌也逐渐的回来了。
不过见过沐书的人很少，很多人都将眼光放在沐书身上，即使是柳夕，也无法全方面的将沐书给遮起来。
“是我疏忽了！”柳夕觉得自己出门应该做一下准备的，比如带上个面具，街道之上带着一些鬼怪面具纯粹好玩的人也不少，不显得突兀。
“没事的，我不在乎！”沐书的声音很小，却清晰的传到了柳夕的耳朵中。
沐书比自己矮些许，只到自己的肩膀，一低头便能看到对方专注的面容，她在看着前方的那些杂耍，眼神亮晶晶的。
她的身上最好看的便是这双眼睛，发光的时候让他觉得星河灿烂，不想要移开眼神。
“小书！”低低的唤着。
“嗯？”沐书抬头，额头就这么擦过了柳夕的唇瓣。
两人都有些诧异，周围那嘈杂的幻境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若是仔细看，两人的耳垂都有些微红。
“那个，我对你的感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可是我在乎你，在乎你的一举一动。”
“你笑我便觉得开心，你眉头一皱，我心里就有些憋得慌。”
“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不停的话题，你不理我的时候，我很郁闷。”
“我在家的时候，若是稍微放松就会想起你，即使是在办公务，一走神，脑海中也是你。”
“说实话，我从未喜欢过一个人，也不大懂这些感情是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希望在你的脸上看到难过的表情。”
“也许这就是喜欢吧小书，虽然这份感情和你比的可能有些微不足道，可是小书，希望你给我时间和机会，我一定会，比你喜欢我更加的喜欢你。”
人群喧闹，柳夕的声音清晰如斯，每一个字都钻入了沐书的耳蜗，痒痒的，连同她的心，暖暖的。
“夕哥哥，这些话我想我等了很久了。”马戏团到了最精彩的时候，周围吆喝鼓掌的人不断。
沐书的脚步稍微移动，靠近了柳夕，她没有看柳夕，依旧再看着台上的表演，声音带着些许的害怕。
“夕哥哥，你可知道，当阿昭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我是想着将我藏在心里那些年的话语全部告诉你。”
“可是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忽然知道，我们之间隔得那两年的时光，让你对我的感觉变得更陌生了。”
“我不愿你愧疚，可我的确是因为你，几次走在生死之间，我怕，我害怕夕哥哥。”
“我怕这一次我依旧痴心错付，我怕哪怕我用尽全力，也换不得你回头的一眼。”
“阿昭总是让我勇敢，说没关系，她会帮助我，可是她啊，自己对情爱之事都有些懵懂的。”
“我不知道再来一次，我的身体是否还能挺得住，这两年，你不在的两年，我看够了身边的人为我担心为我忧愁。”
“我的爹娘，为了讨我欢心，想尽了办法，只为我的病情有一丝的缓解。”
“你回来了我很开心，那日甚至都想亲自去接你，可是我没有。”
“两年前我送你离开，两年后，你回来，我却不去接你了，我怕看到一个我完全不认识你的，更害怕你告诉我，你已经心有所属了。”
“所以夕哥哥，我不能自私了，哪怕是是为了我的爹娘，我也不能让自己继续陷入那爱而不得的痛苦中。”
“我的身体由不得我继续下去，所以我答应了阿昭，告诉你我的心思，却没有和她说，当我告诉你，便是我放手的时候了。”
“我不再奢求你能够回应，我会尝试当做朋友一样的相处，不会让你为我感到压力。”
“可是夕哥哥，为何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你却改变了呢。”
“你主动找我，约我出去玩耍，我知道我该拒绝的，可然而我却舍不得拒绝。”
“我只是自我安慰着，你这样做都是出于对我的愧疚和给我一个交代。”
“我很矛盾，和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品茶聊天，我便觉得知足了。”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我难以割舍，你是我倾心去爱的人，许也是，我这辈子都无法真正放弃的人了。”
“夕哥哥，你可知道，你刚才的那些话，就是给了我希望，让我想要将我的爱恋继续下去。”
“飞蛾扑火的结局我尝试过，也知晓那被自己永远无法拥有的光芒灼烧的感觉，是如此的痛苦和无助。”
“我该怎么办呢夕哥哥？”
最后以一句问句结尾，沐书的每一句话语都很轻，轻到柳夕若是不仔细听，就会忽略掉哪一句。
两人的身体隔着衣裳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心跳，可是沐书的话语，却让柳夕觉得自己的心脏揪的疼。
他明白沐书的意思，也明白那份彷徨和无助，他若是给了沐书意思希望，给了她一点微光，让她以为自己和他还有可能的话，沐书便会再一次成为那扑火的飞蛾。
飞蛾的结局是凄惨的，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点燃，然后燃烧殆尽，如同一份无望的爱情。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对沐书无意的基础上，许是在几日前，他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如何想法。
当他亲耳听到沐书这些话语的时候，没有想要逃离的心思，他只是觉得沉重，沐书对于自己的感情真的很重很重。
但是他并不觉得压力，反而觉得，自己需要努力的拥抱住这份感情，虽然沉重，却也纯粹，再也不会有一个姑娘，对自己如此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