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战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句：“那真灵界算什么？”
付阿晓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句：“轮回修炼场没出现之前，众生死寂之日，成为真灵会前往什么地方？”
“九幽！”
付阿晓点头：“没错，但是现在九幽已经混乱，这天地曾经的天地人三界也就彻底混乱交织，但是这众生总有生与死，这一方天地还能存续，自然是天道法则合理演化，出现真灵界也极其正常，毕竟这众生还没有彻底消亡，不是死域那种地方！”
杨战想了想，开口道：“真灵界在混沌钟里面。”
付阿晓微微一愣：“混沌钟？那你岂不是执掌了这一方世界的众生轮回？”
杨战却摇头：“怎么说呢，真灵界在混沌钟里，但是在真灵界，一低头便又是这世间，所以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混沌钟是真灵界一部分，还是真灵界是混沌钟内的一部分，又或者，混沌钟也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
付阿晓听得有些吃惊了，同时眼睛也分外好奇：“这么神奇的吗？”
“你一点都没听说过？”
“我没死过，我怎么知道，也没人死后回来告诉我这些啊，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执掌这一方世界的轮回？”
“怎么可能，大多数真灵意识都会渐渐消失回归元灵，而众生新生之时，便会汲取一部分元灵，形成新的神魂。”
“那就对了啊，这就是轮回修炼场的本质，几乎所有众生都会在这轮回修炼场中迷失，新生，然后再迷失循环往复，每一世都是新生，这就是轮回的真意，如果是上古修仙者，他们可以不迷失，夺舍也好，再生也罢，实际上都没有真正的轮回，轮回的只是芸芸普通众生，所以曾经你的前世让这轮回修炼场出现，实际上……”
说到这里，付阿晓目光明亮的看着杨战。
杨战皱眉：“实际上什么？你这什么眼神？”
“我见过一些觉醒者，他们曾经不是修仙者，只是普通人！”
“那怎么了？”
付阿晓目光越发明亮：“你没发现吗，你的前世，是要众生平等！”
杨战目光一闪：“你也这么觉得？”
“这么说你也是这么想的？”
杨战皱起眉头：“我兄长，三子四儿他们曾经都是寻常人，在修仙时代，普通人就是蝼蚁，或者连蝼蚁都不如，毕竟蝼蚁估计修仙者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见过他们的记忆，也看过姚姬的记忆！”
说到这里，杨战深吸了一口气：“正因为轮回修炼场出现，即使迷失了，无论普通人还是修仙者，都无法选择自己的来世，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的确实现了众生平等。”
付阿晓笑了起来：“所以，你根本不用什么心理负担，说你为一己私利让众生陷入轮回苦的，就只有一心想要成仙的修仙者，觉得你断了他们的仙道之路，普通人活一世，只是想平平稳稳的过日子，谁在乎什么仙不仙的。”
杨战不屑道：“我有什么心理负担，无论是不是我做的，既然都做了，心理负担只是给自己内耗，没有任何意义！”
“说得好！”
付阿晓眼神锐利了起来：“王五，李六，你如何觉得？主上你又如何想？”
“什么意思？”
“王五李六曾经也是修仙者，主上曾经带着我见过他们，他们虽然是修仙者，但是他们依旧支持你，主上更是谪仙，也依旧站在你这边！”
杨战沉默了一会儿：“这一点，我倒是听别人说过一些，她说，不管觉醒的前世是什么样子，依旧是今生为主，那不过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一些自己的记忆，多了一些因果，但不足以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主宰自己的，还是今生！”
付阿晓盯着杨战：“那你觉得呢？”
杨战看着付阿晓的眼睛，忽然奇怪道：“你这么问，你是有什么发现？”
付阿晓背起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忽然说了句：“那为什么是主上，还有王五与李六？为什么我师祖云鹤，还有很多其他的觉醒者，却依旧以修仙者时代的思想为主？”
杨战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我？”
“对，不是有句古话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受到你的影响太大，所以才能改变自己曾经修仙者时期的意识形态，以今生意志主宰自己所有前世思想！”
杨战看着付阿晓，有些惊讶：“谁教你的？”
付阿晓一愣：“我……我自己就不能分析出这些来，你什么意思，你是一直觉得我很愚蠢的吗？”
杨战倒是没觉得付阿晓愚蠢，就是觉得……余舒都没有说出这些话来，这妞说出来，反倒是让杨战感觉有些反差了。
付阿晓忽然问：“那刚才你说有人告诉你一些旁观者的角度，那人是谁？”
“姜若！”
“呵，你就说我分析的对不对吧，姜若可是曾经跟过你的女人呢！”
不得不说，这妞还真说的有道理。
他这些日子倒是没有对这些有太多的思考，如今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起码，与他亲近的人，觉醒都不足以改变太多。
付阿晓又傲娇了起来：“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请教本宫主，对了，以后你对我客气点，我可是天儿的师尊，我的尊敬，是给主上的，人皇也不行！”
杨战白了付阿晓一眼：“你回去吧，按照余舒嘱咐的做，其他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天宫也不用参与！”
“好，我走了，天儿是我徒儿，放心吧！”
说完，付阿晓转身，走出了文德殿。
杨战也在这一刻，撤销了封禁，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忽然又来了。
同时，杨战也感觉，又有些冷意了。
不由得扯了扯衣襟，杨战躺在了摇椅上，元神之力扩散了出去。
周围的所有人，都尽收眼底！
只是，杨战依旧无法确定，那个窥视自己的人，到底在不在这些人中，到底在什么地方！
即使以轮回域场的特殊能力，截取一些人的传音，也根本毫无关联！
杨战当即传音给候在外面的齐子墨：“子墨，找到姜若三人的踪迹！”
“是，陛下！”
突然！
摇椅上的杨战消失了，而摇椅还在吱呀吱呀的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