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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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你这是在做什么？”皇甫一诺看着莫尘点燃的几盏灯，面容凝重。
这个灯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东西啊。
一个个发着红光，上面冉冉一股青烟，灯的上面布满古朴的，令人无法看懂的字符和花纹，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一看就令人发慌。
莫尘没有回答皇甫一诺的话，只是向了远方，悠悠道：“这个世界，早就千疮百孔了。还有什么拯救的必要？”
皇甫一诺怔然的看向莫尘。
“千年了。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任何逻辑，没有任何道义可言了，还有什么拯救的必要？皇甫一诺，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是属于小世界的人。但是你要知道，在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已经完了。因为这个世界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
“而天道，竟然用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想要除掉我这个不异类。多可笑。”
皇甫一诺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皇甫一诺却没有吭声。
“你看窗外的皑皑白雪，可有半点生机？世界本源是什么，天道早就忘记了。这个毁灭，正是天道自己的选择。你看，外面没有活人，只有死人，或者活死人。剩下的就只有你我，还有天道之力加身，特殊命格的人。百姓呢？其他生灵呢？天道真是半点没有考虑。”
皇甫一诺没有打断他，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为了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导致了这些。天道已经忘记自己存在的初衷了。”
“就算我死了，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多的生灵为这个世界提供生命的力量了。到时候吗，这个世界还是会毁灭。早一点，或者晚一点。这个世界，你看啊，千疮百孔。人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也没有为了别人活着。都是没有目的的活着。有时候，他们甚至没有明确的感情。呵呵呵呵，天命之女，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主角。她好像除了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被人。她也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天道用来执行的工具罢了。”
这是莫尘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皇甫一诺认认真真的听着。
他有些预感，上官笙他们就要到了。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不过你可能失望了。”
听到莫尘的话，皇甫一诺心中一惊，盯着莫尘不移眼：“怎么？”
莫尘眼中闪过红光：“上官笙，她们就在门外啊。”
皇甫一诺站起身，推开房门，铺面而来的冷风还有雪花荡漾在空气中，又被空气中的热浪化成一滩水迹。
眼前的一幕，让皇甫一诺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眼角开始泛起黑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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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等一下！不要伤了它！”上官笙突然喊了一声，众人闻声目光纷纷投了过去。
上官笙也顾不上众人的目光，急急地追到幽方才站的位置，急的原地转了两圈。
“怎么了？”钟离踏歌上前问道。
上官笙好像没有这样着急的时候，此刻黛眉微微蹙，凤眼中满是焦急。
“钟离踏歌。”上官笙一把抓住钟离踏歌的手，忧心忡忡道：“我，感觉方才那个东西，是帝烬。”
“帝烬？”钟离踏歌眉毛也皱起来了。
只是还没多想，只听那边轰隆两声，一阵尘烟四起，大半边的地道塌陷下去，惹得众人四处躲闪。
入眼的是男人精壮的躯干，凌厉深邃的眉眼不知道何时竟然变成了褐色，三千发丝随风而动，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那一拳，就是打在一个怪物身上。
男人正是幽，他随意的甩了甩手腕：“筋骨还挺硬。”
那怪物鹿角马脸，龟眼鱼须，喉咙处一个黑漆漆的打洞，周围外翻的伤口看着还没好全，身上遍布隐隐约约，时有时无的金色鳞片，方才听声音感觉体型应当是十分庞大，现在看来，只有成年人体型一半的大小。这怪物看着应当是本来就有重伤再身，此时被幽打了一拳，拿捏在手，看着更是十分的虚弱，仿佛马上就要断气一般。
上官笙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帝烬，那个精致的小娃娃，她和帝烬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这种感情不是友情，不是亲情，更不是爱情。它来的莫名其妙，但是却一点也不突兀。上官笙想不通她和帝烬之间的联系。在看到它之前，上官笙即使是和它断了联系，知道它可能在莫尘手中，也要骗骗自己，说自己并不在意。
但是现在，在看到这个疑似是帝烬的怪物的一瞬间，一个微妙的变化产生了，心中微微提起，有有些心疼的感觉。
她告诉过钟离踏歌，也告诉过自己，不要相信什么狗屁前世记忆，但是，那些感情，真的就不是真实的吗？
为什么，心口，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那种感情，该如何形容.......
“它......应该就是帝烬。”上官笙赶紧上前两步，那显出原形的帝烬眼镜里布满血丝，瞳孔放大，竟然是失去了理智，好在幽已经让它没有了行动能力。否则，此刻帝烬恐怕已经冲上来随意撕咬众人了。
钟离踏歌赶紧上前拉开幽，因为气虚的缘故，脚下有些不稳，但是手上有些颤抖。
“我知道是为什么了......”钟离踏歌泪水潸然而下，一滴一滴的打在重伤的帝烬身上。他缓缓蹲下，呜咽出声。上官笙看着这样的钟离踏歌，心中几分疑惑，几分惊恐。
“我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了。上官笙......是知命。”
上官笙被钟离踏歌一句话定在了原地，不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从鬼城出来，钟离踏歌就总是感觉少了什么，但是就是感受不到，也解释不出。
心口一块堵堵的，满是心酸的泪，但是哭不出。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就在他看到帝烬和上官笙的时候，他知道了。
这个世界于他少了几分牵绊，有一个叽叽喳喳的鸟儿，不见了。那种似有如无的联系，断了......
那个黑黝黝眼睛，好像再也无法盯着他，笑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