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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皇都一诺第N次翻墙而来。
黑暗中，莫尘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头，而后继续摆弄自己手中的药。
“哟！我的国师大人，你这是有在弄什么东西啊？这次这东西，吃了会不会长生不老啊？”皇都一诺往前凑上去，随后半开玩笑道：“国师大人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身体吗？不如今晚就拿去？趁现在没点蜡烛，没人看得见。”
莫尘抓药的一顿，轻轻撇了一眼皇都一诺，淡雅飘渺的声音响起：“陛下还是不要说这些令人误会的话为好。”
“我说的不是真话吗？你难道不想夺舍我吗？我这身子不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吗？”皇都一诺坐在窗前，见到莫尘拿起了一个匕首，打理起一边的长青树。有道：“国师大人已经开始养花养草，这是要退休？”
莫尘已经懒得给他眼神了，沉默的拿着匕首，一下一下的为长青树松着泥土，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土香。
“国师大人，为何不点灯啊？”
夜已过半，月色浑浊。莫尘，这时候竟然还在打理药材给长青树松土，而且还不打蜡烛？
“不需要。”莫尘难得还有心情回答皇都一诺的话。
皇甫一诺随意的翻了一个白眼：“我来就是想问问国师大人，可有见过一只小龙？那孩子人很机灵，额，可能吧……”
莫尘正在松土的手一顿，转身点燃了蜡烛。
“陛下是上官小姐放出来的？”
莫尘这是在指皇甫一诺复活这件事。
皇甫一诺淡淡的看了一眼天际的黑蒙蒙，点了点头道：“没错，听说你和上官家有些矛盾。”
说完，皇甫一诺突然笑了：“我还听说，您不仅与上官家有些矛盾，和其他三大世家也有矛盾。”
莫尘没回答皇甫一诺的话，低头又默默的摆弄起手中的药材来。
皇甫一诺看莫尘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走了。
这时余光看到了莫尘所用的匕首上的龙琦，顿时如遭雷击。
“莫尘！”皇甫一诺周身冒出黑气，声音冷的掉渣。“你做了什么？”
莫尘听到身后的声音，知道他这是看到了，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何必如此执着？”
随后灰衣道人踏风而起，嘴角挂着一抹残笑：“我做我该做之事，成我该成之人。”
皇甫一诺，也许懂得他这话。也许不懂。
他突然想到千年之前的桃妃，那个天道派过来攻略莫尘的女人。
她和皇甫一诺同样是来自于21世纪。
她活泼可爱点子多。
她热情得如同一团火焰。
她爱莫尘用了真心。
皇甫一诺很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莫尘当时也爱上了她。
但是最后，他还是一剑砍了她。莫尘对他自己心爱的人，竟然还能这样。
那时候，莫尘也说。
他在做他该做之事。
皇甫一诺当时想不明白，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
而现在同样想不明白。
这样想着皇甫一诺就问了出来，他向来是一个不喜欢压抑的人：“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是该你成为的人？你不就是你，你不就是莫尘吗？”
莫尘沉默了片刻，眼中的什么东西，皇甫一诺看不懂，抓不住，过后如同清晨的烟，散了就不见踪迹，他突然缓缓道：“那条小龙我留着还有用。你若是喜欢，我不会伤他性命。”
“不行！”皇都一诺冷冷出生，站起身。
皇甫一诺头一次这么坚决，也许沉睡了千年，大梦一场，人也会变了许多。
帝烬，是最后的龙。
竟然是最后，那么他会守护到底！
“我要带走他。”皇甫一诺道。
莫尘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四目相对，二人陷入了僵局。
“莫尘。”
一个突兀的女声响起。
皇甫一诺回过头，竟然发现是个熟人。
上官丫头的二妹妹。
上官淼。
她乘着夜色而来，风尘沾满身，发间夜露缀满星光，寒风飞流，竟然恍然间满目风霜。
皇甫一诺忍不住暗惊，这是发生了什么，上次见到的那个二小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上官淼身后，背着一个人。
一时间，皇都一诺也没看出来那人是谁。
看到皇甫一诺在这里，上官淼震惊了一瞬间，便不管这件事了。
她径直走到莫尘面前，仰头看着他：“听闻莫尘过失神机妙算，不知可有算到今日我会来？”
莫尘眼中波澜不惊，悠悠道：“等候多时了。”
上官淼将莫白放下，杏眸微转，看向莫尘：“那你可知，我所因何事？”
莫尘缓缓落下，走向上官淼：“是为我那师弟吧。”
上官淼静静的看着莫尘。微微拱手：“国师，借一步说话。”
…
皇甫一诺自然是赶不走的，这会趴在了地底下。
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也不会发现他一个尸鬼在地下。
头顶传来莫尘的声音。
“二小姐应该知道，我莫尘和莫白有些渊源。”
“无所谓。”上官淼抢先一步道：“我愿付出所有。”
“若是伤爱你之人呢？”
这一次，上官淼沉默了许久，回道：“愿意。”
皇甫一诺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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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盘山，一个瘦小的少年微微睁开眼睛。
鸟儿站在他头顶。
两只小老鼠吱吱吱的在耳边叫个不停。
少年睁着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里？”
“二狗子先生，这里是盘山，我们回来了！”长长尾巴的老鼠张牙舞爪道。
二狗子四处看看了，不确定道：“我们不是应该在浮山吗？我记得……嗯……奇怪，我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会忘记呢？”
大脑袋的老鼠挠挠脑袋：“是吃多了吧，吃多了就会这样，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哦，也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长尾巴挠了挠小爪子：“忘了都忘了，想也没用。”
二狗子觉得说得对，但是还是不想回山寨。
碧绿的叶子真好看。
盘山和别处不一样，就像浮山一样。
这里带着让人很舒服。
这就是灵气充裕的地方才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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