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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和齐薇保持了距离,不想让这些暧昧的举动在我们身边就这样模糊不清。现实中的我们很难就这样达到一种满意的尽头,北漂的时间教会我们什么叫做现实,这些年的是是非非已经让每一个人感觉到疲乏。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点上了一支烟。“你有没有想过,你伤害了何沐。”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我想要得到她刚才所说的,为了刺激我,而接受何沐的具体动机。

齐薇像是受惊了一样,她看着我。抛弃了之前的颓态,变得稍微理性一点之后,对我说

“我想过,但是你知道何沐她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我摇摇头,齐薇在我的注视下,脱去了上衣,然后转过身,我看见在她近乎无瑕洁白的背上,看见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有食指那么长。

此时的我再也不能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我把衣服交给她。“这是他打你的?”

齐薇点点头,她看着我笑了“这是我自己活该吧。本来的目的就不是和他真正的走到一起,而是想要刺激你,最后也是得到了惩罚。他有暴力倾向,那天本来是说好,我们最后一次吃饭,就散伙。结果,她想要强迫我。”她回忆着那些痛苦,也带来着难以接受的真相。

一瞬间我就心软了下去,把她扶好在椅子里。恨着自己不应该因为一时兴起就追问着那个令人揪心的真相。

“我并不知道你和张婉儿以前就认识,你也从来都没有告诉我,直到我们在沈阳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你新认识的女人,凭什么我就争不过她!”

我用沉默回应了齐薇,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讲述我和她的故事。同样,这是心里面的疮疤。

见我没有任何的回应,齐薇也暂时没有延续刚才的话题。她也是一个好强的人,不允许自己在任何领域有太多的落差,于是她选择这种逃避的方式来挽回自己的自尊心。

“下午三点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我也给齐薇一个台阶。

她点点头,随着我走出了门市,然后锁好了门。我在前面走着,也不知道要吃什么,齐薇跟在我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你想吃什么?”我回过头问齐薇。

“不知道,我听你的。”

“唉,每次都说听我的,听我的。你能不能给我点建议,让我也做一次选择?”我苦恼着对她说。

齐薇还是看着我,不过没有刚才的失神,而是带着一种温柔的目光看我。

“要不我们吃羊肉?”

“行,吃羊肉!”

到了一家羊肉馆,我找了一个座位,然后轻车熟路的调好蘸料,递给了齐薇。随着食物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我们的心情已经开始变好。

齐薇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贪婪地看着锅里面的各种好吃的,我毫无保留的把锅里面熟透的食材夹给她。

“你早说你想吃羊肉啊,为什么憋着?”我喝着啤酒。

齐薇沉默了,和着碗里面的调料。

“别憋着了,我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样,就喜欢憋着。”我攥住了她的手,让她停止这样的动作。

“好了,我就是希望有人能明白我心里面的想法。我自己去说,有些时候很困难。”

我瘫坐在椅子上。“你这种人真难伺候,挺气人的。什么都不说,只希望别人猜。”

坐在我对面的齐薇,没有反驳,而是把一筷子又一筷子的羊肉,夹到了我的碗中。我开始沉默,因为对于一个不太愿意吐露自己内心最深最深的想法。而她对我说过的心意,对她来说,都是一次很大的挑战,也同时感到幸运,因为,她对我绝对信任。

“我知道,我有些时候确实是有些任性。谢谢你以前理解我,对我还是那么包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去生活的怀念,也同时充满了哀伤。

我们吃完了这顿饭,但是在结账的时候,我的现金和手机里面都不够这顿600元的饭钱。尴尬地站在柜台上,齐薇站在我的身后,似乎觉察到了我的难处。然后从身后掏出手机,结账了。

“不好意思啊,我,没想过点这么多东西,钱不太够。”我讪笑着。

齐薇拉着我在店员鄙夷的目光中,离开了这家饭店。出了门口,她带着一种玩笑的口吻责怪着我。“你总是这样做事不计后果,有没有想过,自己带的钱够不够。”

“还好有你啊,我们不用刷盘子。”我开着玩笑。

“所以,你对于感情也是这样吗?爱一个人,不计后果,爱着的时候,可以把所有交给她。不爱的时候,也很决绝,什么都不会再给予。哪怕就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我被问沉默了,然后,走了。想要离开这个女人的目光,这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的注视。但是很快,我被她拉住了。“你看,你现在就是,什么都不想再给予,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情绪。我们分手以后,你从来没有和我分享过自己。”

我没有回答,无意识的模仿着齐薇以前的作风与方法。然后离开了,快步地走着。齐薇跟在我的身后,也沉默着。

齐薇的话戳伤了我的心,因为最了解我的人还是她。她知道我的性格和品行,也知道心里面的小九九。这一点是我接触过所有女人里,都不会做到的事情。因为往往我给予的都是一面性,只有齐薇,在我最窘迫的时间里,她看透了我。于是我恼羞成怒,才选择离开。

“对不起,能不能别走?”齐薇在身后叫住了我。

回过神看着齐薇,我承受不住,她的眼泪带给我的冲击。我停下了脚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我们能不能看看装修?”我掩饰着自己的错愕和羞愧。

“我听你的。”

于是我们两个人再一次走在街上,找寻着装修公司,还有参考着一些店铺的装修。指指点点,又说说笑笑。

在一间又一间的琴行里,我们装扮了不同的角色。新学吉他的兄妹,我是齐薇的吉他老师,齐薇是我的吉他老师。最后一间琴行里,我对于所有的话语都疲累了,然后我坐在琴凳上,和老板打个招呼。拿起了一把吉他,然后唱起了那首《我们》。

唱完了之后,我的脸颊被亲了一下,我回头看向齐薇。这一次,她扮演了我的女朋友。老板极力推荐我们买下这把吉他,因为他看我们的装扮认定了我们是生活中的成功人士,而且还有艺术和浪漫的细胞,才配得上这把价值不菲的吉他。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放回了吉他。“不好意思啊,老板,我们现在没有钱。”

老板从我的怀中拿走了吉他,然后嘟囔着“没钱来干啥,浪费时间。”

然后我对齐薇小声说“你不许这样,怎么能随便耍流氓呢?”

齐薇没有理我,她转过身对老板说“谁说我们没钱!我买了!”她结账,打包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是懵的。一向谨慎,在财务方面计较的齐薇,竟然花了一万多块买下了这把吉他。

“不是,你疯了!怎么这么冲动!”我拉着齐薇。

“我不喜欢被人看扁,还有,这把吉他就是你的!我要把它放在琴行,做镇店之宝!”齐薇毫不让步。

“老板,我要定制!”

“好!你想要什么图案?”

齐薇大手一挥,就在纸上写上了一个“Y”,“你把这个图案做一个贴纸在护板上。手工费多少?”

“哎呀,贵客,这把吉他也是遇见主人了,我给你打个八折。200元就行。”

从琴行出来,我提着那把吉他。恍惚间,想起来,已经有三个女人送我吉他了。可是这一把,我没想过拥有,就当是齐薇琴行的第一把乐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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