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稀里糊涂地睡了娜木钟,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大变。
除了懊恼,便是心虚。
“大汗,妾身已经是您的女人了。”
娜木钟灵蛇一般柔软的身躯伏在皇太极的肩头,温柔低喃。
她生得极其美艳,腰肢柔软,妩媚的风姿撩人心魂。
但皇太极只觉得难堪,不知日后如何对琳琅说这事。
“我还有事,稍微哲哲会来安顿你。”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起身披衣出去。
娜木钟咬着红润的嘴唇,欲言又止,强忍着没有去挽留。
她还有更关键的扫尾工作。
皇太极此时不会想太多,但事后难免猜测,怀疑她用药。
娜木钟叫来留守的翡翠,将殿内的门窗纷纷打开,通风透气,又给香炉的灰烬倒掉,换了寻常的香料。
她自己也重新沐浴更衣,去除所有容易查寻的痕迹。
“姐姐,皇太极真的不会怀疑吗?”
翡翠略有几分隐忧,姐姐到底是存着设计之心。
心胸再宽广的男人,都会反感女人的算计,除非没看出来。
曾经的林丹汗也是如此,过于自大,没把她们姐妹放眼里。
“没事,扫尾工作都做到位了,皇太极就算怀疑,想要往我身上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我是用了法子设计他,但他未必不享受我的温柔乡?“
“男人啊,都是三心二意的,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娜木钟眸光讥诮,翘着红唇,言语间都是讽刺。
她缓缓笑道:“玉玺给了,身子也给了,皇太极再不想纳我,也得给我名分,这是我应得的。”
翡翠抿嘴一笑,颇为高兴:”那妹妹提前恭喜姐姐了。“
娜木钟欣然,点点头,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
待哲哲派人给娜木钟安置新住所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哲哲心有不喜,还是强颜欢笑地给娜木钟安置了新住所。
大汗的女人和林丹汗的遗孀是有很大的区别,住的地方也有讲究。
大汗已经打算给娜木钟侧福晋的名分,她也没办法逃避。
清宁宫,琳琅从满脸愧疚的皇太极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心里膈应的厉害。
她不是嫉妒不满,而是觉得这个男人不够实诚,越来越没有人格魅力了。
如果做不到,当初就不要承诺啊,现在啪啪打脸,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皇太极无奈扶额,一脸痛苦地解释,眼里还有被耍弄的怨怼。
“琳琅,我当时脑子晕乎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怀疑娜木钟对我下了药。”
琳琅眼波淡淡地看着皇太极,语气漫不经心道:“哦,下了什么药?”
皇太极叹了一口气,动作熟稔地想握住琳琅的手,却握了一个空。
他失落地说,“暂时没发现端倪。”
这也是他没有发作娜木钟的原因之一,更多的是娜木钟的身份。
她不是寻常的遗孀,而是察哈尔部的囊囊大福晋,带着财产投靠。
最为关键的是,娜木钟奉上他一直想要得到的玉玺。
皇太极轻易不会动她,总不能让人觉得他这人过于无情,翻脸不认人吧。
但也讨厌这女人的心机。
“听说大汗已经给了囊囊大福晋名分,事已既定,这件事也没必要追究了,大汗乃盖世英雄,多几个女人也是常事,另外六个福晋也都纳了吧。”
琳琅有点提不起兴致,这话说得慢慢悠悠,还带着几分嘲弄。
\"琳琅,你这是生气了,怨我?“
皇太极看着琳琅淡漠的神色,心里倏地一慌,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
琳琅的人明明近在咫尺,但好似离他很远很远,咫尺天涯的感觉。
”大汗,我不该生气吗?是你失约了,罢了,这已经不重要了。“
琳琅蹙起秀眉,语气冷淡至极,眼见皇太极想要为自己辩解,索性佯装困倦的模样。
下达逐客令,”妾身困了,还望大汗体谅。“
皇太极唇角微微蠕动,想说点什么,但琳琅已经缩进了被子里面。
他自知理亏,长叹了一声,对琳琅郑重保证。
“琳琅,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就算宫里有再多的女人,你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我以后绝不纳新人,我可以对着长生天发誓,如果违背誓言,不得善终。”
被褥里的琳琅没有反应,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皇太极没办法,只得暂且出了清宁宫,离开时满脸落寞。
半刻钟后,皇太极吩咐宫人送了一波波的赏赐到清宁宫,以示歉意。
琳琅看也不看,随意地吩咐乌苏嬷嬷将东西登记入册。
转而没事人一般,笑吟吟地逗弄着小德宝。
大猪蹄子有什么好的,还是白嫩嫩的小宝宝可爱。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琳琅日常都是陪伴小德宝玩。
某日下午,琳琅跟小德宝互动了大半个时辰,孩子咯咯笑个不停。
待小德宝累倦了,琳琅吩咐一声,德宝便被奶娘抱着去后殿休息。
”福晋,大汗又来看你了。”
金玲撩起珠帘,徐徐行至琳琅身前,小声禀告。
”不见,就说我还在睡觉。“
琳琅重新靠在床上,声音慵懒,还打了个哈欠。
金玲银铃相视一眼,二人不敢多言,乖巧退下。
正厅,皇太极心不在焉地喝着茶,连着两三日见不到琳琅,心里又是失落又是难受。
别说娜木钟讨不得好,哲哲也和娜木钟多走动还吃了瓜落。
一时间,汗宫的福晋都安分守己,不敢多嘴多舌。
“回大汗,福晋还在休息,待会醒了再行通报。”
金玲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禀告。
乌苏嬷嬷抱过银铃手中的孩子,偷觑着大汗的脸色,忧心忡忡。
皇太极抿了抿唇,未置一言,朝寝宫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乌苏嬷嬷担心皇太极对琳琅有意见,赶紧笑着解释。
“大汗,福晋自生了小阿哥后便有点嗜睡,太医都说了,休息几个月应该就会好的。”
皇太极暗叹一声,嘱咐了乌苏嬷嬷好几声,这才离开清宁宫。
眼见大汗走远了,银铃不由小声嘀咕:”大汗真的很在乎咱们福晋啊,那么可爱的小阿哥在身侧,大汗都没说要抱一抱,心里只惦记着福晋。“
金玲警告地盯了妹妹一眼,这话不该她们议论。
银铃最怕姐姐严肃的面孔,这才闭了嘴装鹌鹑。
“你们好生照看着小阿哥,我去劝劝福晋,这样下去,到底不是个事,内宫里的福晋都盼着咱们福晋惹恼大汗,到时候她们渔翁得利。”
乌苏嬷嬷对两侍女感慨吩咐,随即往寝宫里去。
眼看着福晋的月子坐的差不多,如果还是一味拒绝大汗,见都不愿意见。
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失宠,那时其他福晋估计都要乐开花。
想到福晋失宠,到时被其他女人集体欺负,乌苏嬷嬷就睡不着觉。
寝殿,琳琅没有睡,闲来无事翻着话本子,看到有趣的地方忍不住失笑。
看见乌苏嬷嬷进来,她随意地问了一句:“大汗走了吗?”
乌苏嬷嬷按规矩请了安,恭敬又无奈:“大汗走了。”
如果不是福晋不愿意见大汗,大汗貌似不想离开。
她家这位主子,主打一个有颜任性。
有颜有宠还有子,确实有恃宠而骄的资本。
大汗似乎还吃这一套,每日来清宁宫吃闭门羹,竟然一点儿不生气。
丰厚的赏赐每天都有人来送,但妍福晋也不在乎,对大汗冷淡至极。
乌苏嬷嬷莫名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完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