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说的是我家如玉？上
一条刀光从出现到化解，不过眨眼时间。
但对燕如玉而言，毫无对于时间的概念，因为自己一刀斩出的下一瞬！
与自己捉刀指点自己的第五双前辈，已然出现在自己身前，并且以手为刀，就停滞于燕如玉脖子前边。
燕如玉能感觉到刀意，细汗密布。
第五双轻轻一笑，收回手后说道：“今天就到这儿？”
燕如玉抬眼，有些木讷的点头，但心里也清楚，只能到这儿，自己没办法再挥刀了。
毕竟一直被第五双的刀意施压，实际上已经十分疲惫。
朝着第五双抱拳道谢后，燕如玉擦了自己汗水转身离开。
而第五双看着燕如玉背影，不由说道：“了不起。”
宝弦不知何时出现在第五双身后：“前辈每日指点完这孩子，就说上一句了不起，当真了不起，还是故意说给我跟云霄听的。”
第五双抬了抬胳膊，爽朗笑道：“今天我用九品实力跟他打，给我袖子弄破了，你就说了不了得起吧。”
宝弦轻轻一笑后看向自己闺女背影：“前辈应该看得出那孩子的问题。”
第五双笑了笑：“从小在燕云霄手底下过招，所以如今能在我刀意之下还能跟我过招十数次，确实了不得，而且每日都在支撑时间都在增长，从前两日到今天已经能多出三息，但那孩子的刀，没有云霄的锐，更没有她那个师兄的狂傲，所以差了点儿味道。”
但说完，第五双转头看向宝弦：“不过有个你这样的爹，还有云霄那样的娘，讲真，要我的话，估计都练不到她这一步都要崩溃。尤其有娘娘那样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在身边，却也能保持心境难得可贵，比我刀侠岛那些娃娃们厉害许多，山巅榜第一她担得起。”
听着第五双的赞许，宝弦轻轻开口：“但出刀没有那气，再强也无用。”
第五双并未接茬，默认这件事。
江湖人无论刀客，剑客，横练.
厉害的刀剑拳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那口气，没有那心气儿，兵刃拳风，就太钝了。
不过第五双看着燕如玉背影，思虑片刻后，扭头看向宝弦：“你闺女就没个爱好？喝酒不.”
宝弦摇头：“那孩子不喜欢喝酒。”
第五双问：“赌博？跟老剑圣一样。”
宝弦再次摇头：“那孩子连钱都不乐意钱，每个月俸禄都扔到屋内箱子里，还要她娘帮着，我想拿她娘还不让。”
第五双又问：“那好色不，我无聊的时候溜达街看到那男娼馆儿，那里面的男子，不得了。”
宝弦说：“她也没这个爱好，更不存在什么儿女情长之类的事情。”
第五双皱眉：“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的，你闺女没点儿喜欢做的事情啊。”
宝弦沉默片刻：“她喜欢她娘亲。还喜欢陪在陛下与皇后娘娘身边。”
第五双闻言，无奈道：“要不，你把柳荒舞他们找来试试？我帮不了。”
好家伙，年纪轻轻，啥也不喜欢，头一遭遇到这样的。
哭月那个颠婆子的徒弟赊月都有爱好。
你一在京城这么大染缸里出来的，愣是没点儿自己的爱好？
所以说罢，第五双就要走。
但却是被宝弦一把抓住手腕。
第五双立马眉毛一挑：“咋，你还跟我动手？咱哥俩动起手不见得我打不过你啊。”
宝弦笑着说道：“云霄钦点得你，你走了不是我跟你打，是云霄过来。”
第五双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这种事儿你以后早说，来来来，咱俩找地方商量商量你这闺女咋办。”
宝弦看着变脸的第五双：“要不，跟着我闺女？”
第五双扭头看向燕如玉背影，而后又看向宝弦：“宝弦啊，就算是跟踪自己闺女，这事儿也是不正常的，属于心理变态行为。”
宝弦笑了下后说道：“不算。”
第五双皱眉看着这个十分笃定的秃子，尤其是看着这个秃子意味深长的笑容。
燕如玉走在赤霞军演武场出宫的路上，身后的两把刀悬着，但如玉低着头。
事实上她知道自己的刀一直都有问题，只不过因为学习了娘亲的刀招，所以才掩盖了这一缺陷。
但随着在九品的实力越久，对于刀意感悟越深。
燕如玉能越发感觉到自己跟赊月的差距在拉开。
赊月的刀，总是带着股义无反顾的感觉，用娘娘的话就是，赊月跟哭月的刀一模一样，都属于拔了刀就干，干不过就跑。
如玉挺羡慕赊月能跟她师父哭月的刀一模一样。
她也想跟娘一样。
但.
做不到。
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学习娘亲会怎么样，毕竟娘亲做事那般不计后果，自己若是那样，到时候肯定会给娘，陛下，娘娘惹麻烦。
其实开始思考这事儿的时候，燕如玉就想找人聊聊。
但是找猫猫，猫猫听不懂，而且她最近忙着弄那些蛊，好像要弄个大的出来。
找赊月.
赊月被几个门派止境老前辈追着要个说法，跟赊月勾搭他们门下弟子有关系。
找娘娘.
哎，娘娘忙着挖坑。
至于连危，郁狂狷等人，都各自忙着，如玉不想去麻烦他们。
至于娘亲那里，如玉不敢去找。
从前有烦恼，总会去找师兄，但师兄如今在漠北，而且就算不在，如玉也不好意思去。
“如玉姐！”
就在如玉低着头思虑是不是该去绫绮阁那里，还是就在宫内散步一下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叫自己。
回头看去，就看到是个穿着国子监学服的小姑娘，李约约。
李文优之女。
如玉倒是也认识。
李约约一下子跑到燕如玉身边，并且回头看向演武场方向：“如玉姐，那边真有那么多的止境大宗师啊。”
燕如玉怔了怔后点头，但又不由蹙眉：“你不在国子监，怎么到这儿了”
李约约立马说道：“我得了齐副统领允许，来给我表姐送衣服啊。你忘啦，我表姐还是你给通过加入的赤霞军，当时你给她打的好惨。”
燕如玉看着李约约努力去想她表姐。
李约约聪慧而且大气，看着燕如玉神色，立马笑着说道：“姐姐用不着去想，我表姐不过一个小小步卒，你那天考核之人那么多，她只是其中之一，你怎么可能记得住。”
燕如玉开口：“抱歉。”
李约约连忙摆手，随后笑道：“表姐说，好些个止境大宗师整日在里边切磋捉对。就连前些日子在城外一战的老天师，还有那位用剑的大高手都在呢。”
燕如玉笑着点头：“那位是剑山老剑圣，不过眼下他们两位不知去了何处，但一些止境大宗师得了娘娘的嘱托会指点我等武学。”
李约约一脸激动兴奋：“我听国子监同窗们说，说是如今的京城正发生着许多许多年未曾有的江湖盛况，因为如此多止境大宗师，如此多江湖门派聚集，江湖上一直未曾有过了，主要是那些个老前辈们，这都有可能选出个什么江湖盟主都有可能了。”
燕如玉倒也不去隐瞒，或是根本无需隐瞒，笑着点头：“来的人是有些多。但大家并非为了推举什么盟主。”
李约约当即追问：“是为了娘娘来的？”
燕如玉摇头：“不全是。”
李约约满脸激动自言自语：“说是大统领，老天师还有那位老剑客在城外一战，虽然离得远，但很多很多江湖人都跑去看，三人战斗比得上千军万马的战斗好不精彩。”
可说到这儿，李约约又自言自语：“不过，我还是觉得皇后娘娘厉害。之前世间会上，皇后娘娘模样，实在是让我至今难忘。”
燕如玉轻轻一笑，“娘娘，特别厉害。”
李约约抬头看向燕如玉，笑着使劲儿点头后追问：“那可不，娘娘自然是最厉害的，不过，如玉姐，娘娘真的在皇宫里种地种菜？我是不信外边那些乱七八糟说法的，但要说娘娘真会为了大夏而种地种菜，我是信的。”
燕如玉说道：“确实在种地种菜。”
李约约眨眨眼，低头说道：“娘娘总是做些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却偏偏这些事情让人没来由去反思。”
燕如玉闻言，低头看着李约约。
李约约抬眼，咧嘴一笑：“没得事，我自己瞎想一些东西罢了，而且苏先生教导我们，多思者多心累，说我们这个年纪想那么多没用，好好读书才是道理。”
燕如玉看着李约约：“你对江湖人的事情很感兴趣？”
李约约摇摇头：“倒也不是对江湖人感兴趣吧，我是喜欢看热闹，毕竟我一个读书人，读书才该是我最感兴趣的事情，江湖人什么的，就在眼把前儿了，我自然想瞧瞧啊，而且姐姐你不知道，现在京城里我听街边摆摊老道士嘀咕什么，文运武运皆繁盛，上次如此还是玄宗皇帝尚未出现那场叛乱时候，还有什么文武二运化翼添虎两侧之类的。不过那是个老骗子，瞧见我说什么我文运缠身，我天天挨夫子骂，还文运缠身呢。”
燕如玉轻轻一笑，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不过李约约言语极多，不知道是性情本就如此，还是因为遇到了燕如玉高兴的。
燕如玉因陪伴陛下缘故，所以极少跟外面年纪相差无多之人接触，但并非是完全不接触。
小时候燕如玉被燕云霄带去那处书院，说是多交些朋友。
但第一天就被找了麻烦，说她是燕大统领的女儿，是不是也很厉害之类的。
但燕如玉并未反抗什么，因为害怕出手了不好。
结果母亲一连带她去了三天，三天时间一直如此，但如玉并未出手，后来母亲并未带她再去过了。
当时母亲说了什么，如玉有些记不清。
按跟李约约她们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李约约一路上叽叽喳喳，燕如玉插话极少，就在旁边听着。
从自己的一些琐碎小事，再到说江湖大事。
不过每几句就要提起皇后娘娘，但也都是坊间传闻的一些事情。
例如，皇后娘娘是不是每天都会跑去皇宫最高处写诗词。
如玉摇头说‘娘娘从不去那边，说是怕高，而且累得慌，诗词什么的，都是在绫绮阁内随手写的。’
然后，李约约一脸崇拜‘那么好的诗词随手写！而且都不用真的观景，好了不起！’
燕如玉想去解释，但李约约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了。
还有李约约会问‘娘娘是不是不处理公事的时候都在看书’
燕如玉回答‘会躺着。’
李约约又是一脸崇拜‘整天躺着看书！’
燕如玉又想去解释。
但李约约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只剩下一脸憧憬，并且嘟囔着‘我看一个时辰就不得了了，娘娘看好多个时辰。’
临近皇城大门的时候，李约约看着燕如玉：“姐姐是要去办差？”
燕如玉摇头：“只是出去走走。”
李约约立马直勾勾盯着燕如玉：“我陪你！好吗！”
燕如玉不由反问：“你不是要回国子监？”
李约约洒脱摆手：“不去了，去了也是在课堂睡觉，虚度光阴，不如陪着如玉姐你溜达。”
燕如玉怔了怔：“可以？不会被夫子先生责怪吗？”
李约约眨眼：“会被责怪啊，但是没关系，罚抄书而已，我之前被罚多抄了很多，被罚了拿出来给他们。再或者就是罚站罢了，我先玩开心了，到时候随便。”
李约约毫不在意这些，率性而为。
燕如玉有些无奈的笑了，但不知是不是心中那烦恼关系，却是又想到了自己，因为若是自己的话，肯定不会这样。
但看着李约约恣意无拘模样，也是想到自己若是李约约这样会如何。
但.
只是想想，燕如玉不由皱眉，想不到自己若是这样会是个什么场景。
出了宫门，李约约从禁军那里拿了自己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装书的小挎包跟一把油纸伞。
然后小姑娘看向燕如玉：“有想要去的地方？”
燕如玉摇头，本就是随便出来溜达，目的地什么的倒真没有。
倒是李约约神神秘秘地看着燕如玉：“去街吗？今天说是那边有热闹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