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宇智波斑说白喉离去，但叶子沐总觉是个借口。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入夜之后去了引仙阁，不管是不是真，斑都说到这个份上，千手族长又不是聋子。
水榭阁的内殿。
“斑。”叶子沐换道，一边走进斑，“刚洗完澡？”
宇智波族长把擦拭头发的绸布放下：“你眼睛又没瞎。”
只是普通的问话而已，千手族长道：“要帮忙吗？”
斑的视线往千手族长声音的方向望去：如今因为失明，宇智波斑比以往更难判断千手柱间的喜怒，单单听声音……千手柱间的声音一般情况下是不急不缓的平和，这就和他带着的面具一样，如同最坚固的假象覆盖住真实。
“给。”斑挑了下眉尾，把绸布替过去。
叶子沐接过布覆上斑背后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擦拭起来。
烛光隐隐照在室内，在千手族长的眉目鼻梁间晕开浅浅的倒影，但宇智波斑并不能看到千手柱间如今的神色，不过发上的动作轻柔，这让他对千手族长的耐心有了进一步了解。
“千手柱间。”斑按照感觉往后仰，“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千手族长扶住斑的肩膀：“擦头发。”
一片湿气的头发如果压在身上，衣服正面会全湿，而且头发就真的别想擦了。
被阻碍的宇智波斑冷声道：“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一点都不相信千手柱间会在意这件事情，他这么说只是表明一个态度——拒绝。
谁给千手柱间这个胆子敢拒绝宇智波斑。
“这样也可以靠。”感觉到斑不愉的千手族长伸展双腿让斑侧靠在上面，他从背后继续理他的湿发，“不过斑，你想我说什么，你又想说什么。”
宇智波族长对千手柱间这种磨磨唧唧的态度很是磨牙，但是他知道千手族长如果不想说，就恨难撬开他的口，宇智波斑一个转身，将千手柱间的手压在他身下。
“斑。”叶子沐无奈道，把手从斑背后抽出来。
“不用擦了。”斑直接道，“又不是真叫你来擦头发的。”
宇智波斑躺在千手族长的腿部，他伸出手准确地碰到千手柱间的脸，四指张开，拇指在他嘴边停驻。
“千手柱间，你只喜欢我，不是吗？”宇智波斑这么道。
宇智波族长撩拨人的本事手到擒来，何况此刻，他有意为之。
因为躺在千手族长的大腿上，宇智波斑蕴湿的黑发贴在对方衣服上，随着水汽的浸透，千手族长衣服下的大腿已经有明显的触感，而斑侧边的长发因为水汽和重力的关系，没有遮住那半边眼睛，如今一双黑色的眼睛既茫然又直接地对上千手柱间，凉薄的嘴说出这种调情之语时，烛光湿气下的昳丽姿容顷刻间展出一片迤逦风情。
叶子沐握住宇智波斑附在脸上的手，也许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斑手上的触感有些冰凉，千手族长沿着手腕向上，最后停在手背上。
“斑，不用一直强调这一点。”叶子沐道，然后在宇智波斑生气前俯下身，“虽然你说的是事实。”
承认这一点的千手族长低头亲吻斑的额头，算是回应了这份隐约的邀请。
千手族长气息靠近时，宇智波斑的手掌握起，并不是不通情.欲，但还有一些不可控制的紧张：或许是因为此刻弱势的地位，或许是因为千手族长的不可轻视。
但斑没想到，只是额头短暂的接触，千手族长就离开了。
……
宇智波斑怀疑千手柱间一点都不喜欢他！
要不是对写轮眼的信任。
难得见到宇智波斑受挫的一面，千手族长的心情可想而知。可惜，已经失明的斑看不见，不然就该发现千手柱间眼中的自己，脸都要鼓起来了。
生了片刻气后的宇智波族长发现自己的幼稚，他微鼓的脸颊消失，依旧是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姿容，他道：“你在想什么？”
虽然斑的语气没问题，姿态也很漂亮，然而内心已经开始涌起类似于我都这么勾引你了你居然就给这反应的不愉之情。
从来不怀疑自己魅力的宇智波斑拒绝承认千手柱间没有被诱惑到这个事实。他支起身子，揽住千手族长的脖颈，在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
“斑……”
宇智波斑的唇覆上来的时候，就算千手族长原本想说什么，也暂时放下了。
心境不同的缘故，这一吻也带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宇智波斑仿佛也被传染了千手族长的耐心，描摹唇齿间的线条，感受对方独有的气息，品味这份接受与拒绝间的矛盾张力。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柱间的感情，也知道他的理智会克制这份感情，不过斑不知道的是，当他想探求这份理智与感情之间交织的矛盾时，连他自己，也无法抵挡其间的诱惑。
想要千手柱间失控，想要撕掉他的伪装，想要让他承认：他输了。
不，不仅是承认，而是要千手柱间即便无可奈何也无法翻身地永远处在这样一个境地。
喘息在室内可闻，宇智波斑被扣在席面上的时候，墨色眼睛里的潋滟仿佛要溢出，他扬起下巴，将全身的防备卸下，缓缓展现出最柔软的，以往任何人都无法看见的姿态。
“斑……”千手族长的脸埋在宇智波斑的脖颈间闷声道，“你真是……令人难以……”
即便千手族长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但宇智波斑不容拒绝的诱惑和邀请，总是在冲破他的自制力。
让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柱间喜欢他这件事情……简直太糟糕了。
……
夜到深处，烛光忽灭。
找回理智的千手族长离开斑的身上，在斑动作前用被褥把他盖得死死的。
“睡觉。”
叶子沐按着斑额头，把欲起身的宇智波斑按回到枕头上。
力道没千手族长大的宇智波斑别开额头，不接受这种突然叫停，他试图挪动身子，但千手族长这回一点机会不给她，盖完被子后就坐在被褥上，另一只手则压住了另一边的被缘。
睡觉。
斑能睡得着才怪呢。
宇智波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睡不着。”良久后，宇智波族长郁闷的声音在室内想起。
“明天还要上路。”叶子沐叹气，“休息吧。”
“我不信你能睡着。”
千手族长是睡不着，但不代表他会让斑从被子里出来。
“别闹了。”叶子沐道，声音放柔，“斑。”
“亏你还喜欢我。”攻略失败的宇智波族长不满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被说成不是男人的千手族长扶住额头，不想理他。
“千手柱间。”斑继续折磨他，“你明明都动情了，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这件事情不存在吗。”
叶子沐还是不想说话。
“你刚才扯衣服……唔——”宇智波族长被千手族长捂住嘴，室内终于安静了。
捂住嘴巴绝对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千手族长又不可能一直让斑不说话，他只是想要彼此都先冷静一下。
冷静过后，叶子沐松开斑，在他开口前道：“我是喜欢你，斑。”
千手族长也没压着被角了，但现在继续下去更本不可能。宇智波族长暗恨自己武力缺失，听到这句话后也没掀被子，只挑眉应道：“我知道。”
不知道千手柱间还能扯出什么理由。
这么想的宇智波族长撩了下发，黑色的发被指尖撂倒一侧，他坐起身子道：“我还知道你只喜欢我。”
叶子沐疑惑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羽到此的第一天，我想找你替他治疗的时候。”宇智波斑嘴角勾起邪气四溢的笑，“我可是亲耳听见的。”
漩·涡·水·户。
宇智波族长用唇语说出这几个字。
“我说你之后的态度怎么……”叶子沐无奈道，“既然听到了当天的对话，你还有疑问。”
“怎么会没有。”宇智波斑反问千手族长，“你喜欢我，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千手族长眼睛略过宇智波斑，可惜斑看不见，就不知道这句话戳到逆鳞了。
叶子沐问道：“我喜欢你，你呢？”
“……”宇智波斑动了下眼皮。
“我当然……”宇智波斑看向千手柱间，漆黑的眼睛雾霭沉沉，他声音放低道，“是喜欢你的，柱间。”
千手族长的反应是：“哦？什么时候？说来听听。”
宇智波斑觉得千手柱间最烦的地方就是太理智，按照他的思考回路，绝对不可能相信宇智波斑会喜欢他，特别是……
斑回想过去，除了尚方那会和千手族长有过亲密的接触两人就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何况之后……三年没联系宇智波斑也不好意思说是这之前喜欢千手柱间；至于最近，对千手族长下万花筒写轮眼前肯定也不能说。
“自然是知道你喜欢我，并且只喜欢我的时候。”宇智波族长答道，“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真是一个真假莫辨的答案，如果宇智波斑说话的对象，不是对他了解极深的千手族长。
叶子沐闻言笑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