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输入错误。”
“密码输入错误。”
“密码输入错……”
连续好几声密码门的声音响起，提醒门外人密码输入错误，念元总算意识到裴弈趁她外出改了密码。
她试着破译，但试了好几遍都失败。
“裴弈，给我开门。”
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
裴弈开了门，让闷闷不乐的她进来。
“你换程序了？”
念元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
裴弈说：“嗯。”他又提起上次念元嘲讽密码门的事，“这次的程序密码不垃圾了吧。”
念元愤怒地瞪着他，更像发怒的野猫了。
裴弈不想让念元觉得自己在窥探她的隐私，因此即使好奇，对于她出门去哪里也并不过问。
但通过念元睡前和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
他对念元去了哪里，心里也多多少少猜了个大概。
就比如现在，又开始了。
念元本来睡得离裴弈十万八千远，后来她的被褥和铺垫像是长了腿，一点一点地朝裴弈逼近。
直到最后，直接靠着裴弈的床了。
在黯淡的室内。
裴弈能看到念元望着天花板，从睡袋里不甚明显地伸出手在空中移动，好像天花板上有楚河汉界，棋盘的线隔在徐徐展开，双方兵马互不相让，进行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抗争。
他还记得念元一开始像是努力在回忆：
“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马行一步一……”
大概过来两天，就变成了：
“要吃炮吗？不对，他车在逼着，不能动不能动……”
又几天：
“先弃车，再送炮，置死地而后生，将军!”
念元没跟裴弈谈论过象棋，她只是会在睡梦中自言自语关于象棋的术语，就好像那些词都是有魔力的咒语。
是她在另一个裴弈不了解的世界学到的。
念元早上出门，晚上回来时脑袋就会装满各种跟象棋有关的想法。
没有象棋、棋谱、棋书，念元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用自己不知道的热情，把裴弈拉进那些词汇的世界。
裴弈开始觉得去琴行教别人很无聊。
从琴行出来，他总是闷闷不乐，就像念元出现之前他的样子。
一次琴行课间。
裴弈竟然和彭金龙谈起了象棋，还是他主动的。
那时候。
店里的电视，偶然播放着象棋直播。
彭金龙没有调台，后来裴弈也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就看了起来。
彭金龙对象棋不了解，只是看个热闹。
裴弈无意间把念元晚上的窃窃私语记住了，看象棋看得津津有味，在彭金龙不懂双方对手出招时，还热情地给他讲解。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象棋？”
彭金龙摸着下巴，怪怪地看着他。
裴弈终于尴尬地发现，他正在把念元的最近的爱好，变成他自己的爱好。
裴弈想要控制自己对念元不正常的兴趣。
但是，于事无补。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无法控制对念元的在意。
有时自己没意识到，思绪就跑到念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