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的压迫感接近，银玉飞快地扇动着翅膀，直到气息消失后，才骂骂咧咧地化作人形停在山顶山。
“什么狗鼻子这么灵。”
“你是想找死吗，跑到他们面前去晃悠？”身后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
银玉没好气地转过身去，看着一身夹克的男人抱怨：“谁知道他们什么恶趣味，把气息全隐藏起来了。”
“别废话了，目标找到了没有。”狐狸的脸被夹克的领子半遮着，只能看到露出的狐狸眼。
“要是没找到敢回来吗，本来想动手的，被他们给发现了。”银玉在空中挥动了下双手，粉色的颗粒簌簌落下，飘散在空中，没一会，一大群的蝴蝶成群结队飞往各处。
“走了，别被发现了。”
“啰嗦。”
两个人离开的瞬间，一道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狐狸神色猛地一暗，连连退后几步。
原本站着的地方落下一道裂缝，上面还散发着吞噬污秽的灵气。
银玉在察觉危险的瞬间，立刻化身成蝴蝶，还没起飞，便被乐灵宝一把抓住，翅膀扑腾着，挣脱不开。
“这么臭。”
乐灵宝凑近观察了下蝴蝶的样子，被它身上浓郁的污秽恶心到，嫌弃地将它扔掉。
银玉的翅膀被灵气钻了进去，完全不受控制，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顾云山伸出手，四周的树枝疯狂地延展出来，眨眼间，便将狐狸围住。
“哎呀，这不是老熟人吗？”乐灵宝双手背在身后，绕着狐狸走了一圈，脸上笑盈盈的。
见他的脸遮挡着，伸出手想要把领子拉下来，狐狸撇过头，躲开她的手。
“还有脾气了。”乐灵宝也没有坚持，准备套他的话。
“你们来这里度假？”
“……”狐狸闭上眼，不想搭理她。
“这次看中谁了？”乐灵宝好脾气地重新问道。
“……”
“你们老大呢？死了没有呀？”
狐狸蓦然睁开眼，下颌线紧绷着，幽沉的眼眸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乐灵宝化为灰烬。
乐灵宝莞尔一笑，摸着下巴分析：“你觉得我说的是哪个？那个什么当路君，还是……那个该死结果又苟延残喘的无妄？”
一阵风吹过，银玉的翅膀猛地晃动着，竟然被她挣脱开束缚，瞬间逃离。
顾云山和乐灵宝都没有去理她，狐狸终于开口：“你没有资格叫主子的名字。”
话语刚落，捆绑在身上的树枝突然插进他的身体，胸口的血迹迅速溢了出来。
狐狸弯着腰，咬碎牙也不愿发出示弱的声音，脸色瞬间惨白，连遮住下半张脸的领口也被冷汗浸湿了。
“这么忠心，你怎么忘了自己残害同类的事情呢？”乐灵宝站在他的前面，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脸色平静，完全不似刚才喜欢开玩笑的样子。
狐狸“唔”的一声，将喉咙腥甜的血硬生生咽回去，哑着声音说道：“是主子救了我们，那些人类，又算什么好东西，和他们身为同类，是我最大的耻辱。”
“报仇就报仇，你还放纵着罪恶蔓延到无辜的人头上。”乐灵宝嗤笑了声，为他们冠冕谈话的话感到好笑。
其实人类如何，她也不在乎，本身所有种下的恶果，最后都会算回自己的头上。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没有什么不好。
顾云山不动声色地将乐灵宝的手牵住，对方对他无辜地眨眨眼，她又没说错。
“你有恨，可以向仇人报复，但是不该将仇恨地刀刃面向无辜的人。”
顾云山冷声说着，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让狐狸抬不起头，只能做出臣服的姿态。
“哈哈哈哈哈。“狐狸像是被逗笑一般，浑身颤抖着，无视身体传来的痛楚，“君上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的包庇和 放纵，人类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主子的力量，不就是人类赐予的吗？”狐狸唇角轻扯，露出讥讽的笑。
乐灵宝怒极反笑，他们可真会找借口，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顾云山不至于受这么多的苦。
如果不是因为所谓的天道，顾云山怎么会受这么多磨难。
顾云山没想到她会受到影响，脸色沉着，命令所有的藤蔓侵入狐狸的身体，瞬间将他的肉体占据。
鲜血被藤蔓吸光，肉体逐渐皱缩。
忽的“砰”的一声，他的身体竟然炸开，变成无数的碎片飘落在地上。
乐灵宝震惊地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气得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他竟然挑衅我？！！！”
竟然敢学着她的招数来对付她，这个仇她要在记仇的小本子上狠狠记下。
顾云山见她这副模样，撑不住笑了，将她拉着避免追出去。
“没事，等他主动送上门来，再给你好好报仇。”
“我想去把它的老巢给掀了。”乐灵宝认真地说道，开始思考要怎么折磨无妄才好。
顾云山没反对也没同意，而是转移话题道：“要是处理他们，后续工作一年半载也处理不好，你要一直盯着他们吗？”
乐灵宝一噎，稍稍回归了一丝理智，如果真的要这样，那岂不是很累，为了这种人让自己失去悠闲的生活，好像是不太划算……
“轰隆”一声，晴空万里的半空竟然闪过一道闪电，分毫不差地劈在乐灵宝的脚下。
顾云山都忍不住想要“啧”一声，觉得天道太碍眼了。
好不容易哄好，又来招惹灵宝生气。
果然，乐灵宝这回气得脸无表情了，抬头对着多管闲事的天道冷冷说道：“睁大你的狗眼，是他们先来招惹我，要是再让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一个杀一个。”
回应她的，是一道比刚才还要小的闪电。
乐灵宝望着天空，语气无比认真地评价道：“你真是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