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月看回楼乐，又挑着东西往他手里塞。
“你啊，都身负重罪了，要么就等死，要么就离开青冥山，还能如何。”
泫月就没在意过楼乐杀人的事，反正不是杀她。
楼乐一噎，宝贝看也不看就丢进纳戒。
“私自离开青冥山，也是要死的啊！”他苦着脸道。
“你们凡人啊，就是麻烦。”
??干脆坐在牧水蓝怀里，也跟着挑东西，挑出来个就朝泫月伸去。
“并非火系的东西都适合你，你如今修为不低了，这东西没什么用，这个吧，金系的宝贝你同样可以摄取，增加肉身强度。”
泫月把她手里的火灵杏收走，放了棵金刚草。
??美滋滋地收起，越看这小丫头越顺眼。
“要我说啊！就是该杀了刚刚那两人，我们妖兽无所谓，本来就是坏的，但你出去，不倒霉了？”
这话她是对楼乐说的，因为泫月看起来完全没被威胁到。
然而，泫月望向她的目光，却变得幽邃起来。
“这可未必，青冥山的秘境，是提供给弟子们的，若是被发现，你们妖兽也参与了夺宝……”
话未说完，牧水蓝和??俱是心头一跳！
牧水蓝冰凉的眸子，渐渐沉了下来。
要知道，秘境中的妖兽不仅被下了不能杀人的禁制，另外还有不能夺取自己看守宝物的禁制。
因为没有传送阵，各个妖兽分区域在各自的小秘境守护，极难像牧水蓝一样，去往其他区域夺宝。
若是被青冥山的掌权者，发现如此变故，毫无疑问，定是要进入秘境整顿一二。
到那时，不单到手的东西要还回去，他们也会被直接处决。
牧水蓝眼中浮现愠怒，扫向泫月的目光，亦是充满了猜忌。
泫月察觉出后，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种事，你们做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吗？”
发现自己的话有点欠揍，泫月又赶忙解释：
“不过我是没有要算计你们的意思，起先我就说过，这事于你是有益的，若非有外人闯进，完全不会生此变故不是吗？”
牧水蓝缓缓收回目光，知道她说的没错。
事实上带着楼乐去的时候，他就很小心。
没有让青冥山弟子发现，也没留活口。
虽然是下意识这么做，但要说自己不明白其中的危险性，倒还不至于。
“那就由我来出手。”
牧水蓝径直起身，怀里的小火雀一个咕噜就滚开了。
楼乐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原来这事还牵扯到牧大哥和??姐，好东西真是不好拿。
他摇摇头，也跟着起身，“可是牧大哥，你不是有禁制吗？”
牧水蓝眉梢掀高了几分，“打个半死，到最后救治不及而亡的情况，无法避免。”
这小子，之前自己威胁要杀了他，他都没信？
“嗯，这事由你出手是最好不过，楼乐这段时间就去闭关炼化火煌石。”
泫月把分给他们的东西整成三分，语气平静地安排着。
她又从臂钏里扯了一大片忘生花的根给??，“这是谢礼。”
牧水蓝额角狠狠抽了一下，“此为何意？”
??嘿嘿嘿地拿着，故意闪着大眼睛问道，“这是牧大哥帮忙，给他的爱人我，的谢礼吗？”
泫月点点头，“这根你可以直接吃，有助于妖丹炼化出灵元。”
“哇——好棒！”
??开心地跳了起来，飞到牧水蓝臭脸上的眼神，一眨眼一个爱的小火苗就飘了出去。
这边楼乐还在纠结自己不能任由妖兽杀了同门，那边牧水蓝已经气呼呼地消失了。
??难得没有跟去，今日两人关系进展太快，比从前的几百年都快，得让牧大哥一个人好好消化消化。
闪着火焰的目光回到泫月和楼乐身上，她热情地抱了上去。
“是不是要修炼啊！我来帮你们护法啊！”
楼乐猛一回神，“牧大哥呢！”
泫月渐渐渗出冷意。
“楼乐，此事你就别管了，他们来此秘境，本就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牧水蓝也许去了根本没来得及杀他们，他们就被其他妖兽给杀了，你能阻止吗？”
楼乐紧扣着拳头，脸色隐忍。
“我知道，可是，牧大哥去杀他们，我是可以阻止的，如果他们真的死了，那我……”
泫月叹了口气，“那你不如亲自去？”
“什么？”楼乐不解地看着她。
“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学会杀人了吧。”
泫月认真地回视他。
挂在她身上的??，很是同意地捣着脑袋，“对啊对啊！你不会杀人我觉得好奇怪，我都会啊！”
楼乐忽略掉??，“你这什么意思，你杀过吗？”
泫月撇撇嘴，问到这里，她还不想自己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只好转移话题道：
“我的意思是说，也许青冥山门规森严，但日后你未必会一直在青冥山，而外面的世界危机四伏，你不杀别人，常常会有人因为你身上的宝贝，而来杀你，你难道要躲吗？一直躲？”
“对啊对啊，我自小在魔域森林里，就看到很多人杀人的事，你为啥不杀人呢？”??帮腔。
楼乐垂了眸光，沉默了下来。
杀人吗？
他想起在瑞京时，将暗昧沙兽夺走，追着要杀他的那群人，若是自己有能力，当时的他，难道没有杀心吗？
如果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暗昧沙兽保护他，没有父亲保护他，他是不是轻易就被人杀死呢？
楼乐一个人陷入了沉思，泫月和??没有打扰他，坐下来小声聊起了天。
??一件件地问着那些宝贝的用处，顺带把牧水蓝那份也问了个清楚。
可以马上吃的，她毫不犹豫，就给吃掉了。
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越发佩服这小丫头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呢？好多我都不知道。”
泫月浅笑，揉着她温暖的红色头发，“你只要活得够久，就会知道很多事。”
“啊？你活很久吗？”??有些诧异。
泫月随意地点点头，“嗯。”
??骇怪地打量她，上下的看，怎么看这骨龄都只有十来年啊！
不等她多问，楼乐一下回到泫月面前，神色郑重。
“我可以杀人，但那只能迫不得已，我不能主动去杀别人。”
泫月从??身上移开目光，同样认真地望向他——
“好，但做出是否要杀他人的选择，前提是你要比他人强，去把火煌石炼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