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话其实说得很不要脸。
明明抠搜得不行,一点银子也不愿意吐出来,眼看明曦不靠自己也能赚到钱,就迫不及待地想帮她保管了。
毫无边界感。
而且惹人讨厌。
明曦犹豫了一秒钟,这个宠物对她来说其实可有可无,说是消遣寂寞,但她其实也已经习惯寂寞了。
系统的存在只是聒噪,烦人。
但明曦还是什么都没做,她还想看看系统收集够功德和信仰后,是不是会像她猜的那样……这真是一个大工程啊。
明曦感叹了一下,就打算回府了。
结果没走两步,就又遇到陈顺了。
这回陈顺十分客气地冲明曦喊了一声:“明姑娘。”
陈顺不仅知道明曦的名字,还知道自己和大皇子都弄错了……她连慕容家的丫鬟都不是……
甚至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连户籍身份都没有,就是个纯黑户,靠着贿赂进了齐王府。
祁恒的心情是复杂的,怎么都没想到,慕容绾身边的丫鬟,会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慕容绾居然也敢放在身边,当贴身丫鬟。
这心也太大了。
而且让人很无语。
眼下祁恒担心的是,万一这个丫鬟是其他人派过去的……那他的计划不就全暴露了吗。
有种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突然在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祁恒连忙派陈顺盯着明曦,一找到机会,就把她叫出来。
但陈顺还没等找到机会,明曦就自己出来,去了当铺。眼看明曦就要回府了,陈顺才急忙跳了出来,拦住明曦。
明曦再一次被陈顺带到了茶楼,还是上次那个位置。
祁恒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暖玉簪束起,几缕不羁的发丝垂落鬓边,更添几分随性的风致。
但祁恒这次已经没有心情喝茶了,脸上温润的笑容也有些勉强,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明曦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曦:“……稻草人。”
祁恒:??
陈顺:???
两人无一例外地都在心里冒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的想法。
祁恒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姑娘真会开玩笑,但不管姑娘为谁卖命,我都可以给双倍的价钱。”
“如果姑娘有别的要求,也可以提。”
祁恒看着明曦说道。
明曦忽然转了转眼珠子,默默地朝四周看了一圈。
祁恒眸光微动,看了陈顺一眼。
陈顺收到祁恒质问的眼神,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有些紧张地看了明曦一眼。这个女人武功深不可测,难道……发现他们在茶楼四周布下杀手了?
不,不可能吧。
陈顺默默咽了口唾沫。
明曦忽然眨了眨眼睛,问道:“殿下真的愿意给我两倍的价钱?”
陈顺:……
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神秘高手的逼格都没有了,神秘滤镜碎了一地。一般的高手并不缺钱,开口要的也都是一些刁难人,稀罕的物件。
要钱……就感觉很俗气。
虽然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是真谈钱,大家又都觉得俗气。毫无追求,毫无逼格。
比如一堆黄金和一副无价字画。
选择字画就会显得非常高大上。
祁恒倒是毫不意外,也没有看不起明曦的意思。祁恒自己也是一步步过来的,知道钱有多重要,有钱能卖鬼推磨。
要钱的,才是实在人。
至于别的高逼格的东西,有钱了才能考虑。
没钱的时候,先要考虑温饱。
祁恒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高手,能收买就收买,不能收买就灭口。
祁恒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给明曦。
明曦估摸了一下这个锦盒能放下多少银票,好像放不下多少,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不是银票,而是几张地契和房契!
明曦睁大了眼睛,看了一下房子和土地的位置和大小……
朝祁恒露出了个惊讶的眼神。
祁恒一脸云淡风轻,丝毫不心疼,既然给了,就要大大方方地给:“姑娘不必惊讶,这些只是身外之物而已,若是恒能再进一步,给姑娘的,会更多。”
明曦:“好说好说。”
她不吃画的饼。
祁恒见明曦收下了东西,当即就给陈顺使了个眼神,陈顺点点头,拿了一颗药丸给明曦。
明曦看着黑漆漆的药丸,闻起来还有些苦味,也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祁恒坦然地看着明曦,说道:“这是断肠的毒药,以后每隔七天,我都会让陈顺给你送一颗抑制毒性的解药。”
明曦:……
感觉到了不被信任的忧伤。
但是也正常,祁恒凭什么相信她。
她为了钱卖命给祁恒,一旦有人开了比祁恒更高的价钱,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把祁恒卖掉的。
明曦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对陈顺道:“你去给我拿杯水。”
陈顺:……
陈顺拿了水过来,明曦就着开水吞服了毒药,末了还挑剔地评价道:“这毒药里面的乌头和白萼仙都放多了,有点苦。可以把里面的番木鳖和延胡索多加一些,这样的话,味道能好点,”
陈顺:……
陈顺怀疑地看了一眼明曦,又眼神隐晦地看了看祁恒,这女人是在说疯话吧!
她能知道毒药的成分?!
唬人的吧!
祁恒也定定地看了明曦一眼,心里并不怎么相信明曦的话,而且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上次托姑娘转达的事情,不知慕容姑娘意下如何?”
明曦看着祁恒紧绷的神情,说道:“王妃愿意的,只是王妃眼下容貌有损,不知道大皇子还愿不愿意?”
慕容绾脸受伤的事情,祁恒早就知道了。
但祁恒并不在乎慕容绾脸上会留下伤疤,甚至并不在乎慕容绾是美还是丑。
祁恒笑了一下:“我当然是愿意的,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说过,我会将慕容姑娘视为珍宝。”
祁厌不要的,其实是别人渴求了很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