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蟠弟还有羞容之时?”
“蟠弟你的年岁,早该成亲了,以薛家的门楣,城中可以挑选的有许多,卖桂花的夏家女儿,似乎不错。”
“若是良缘有成,待蟠弟你大婚之日,为兄送你一份大礼。”
“走!”
“咱们去里间,酒菜都备好了。”
“咱们边吃边聊!”
“……”
王德大笑之。
蟠弟的年岁不小了,成亲是正常之事。
卖桂花的夏家,自己有些印象,这些日子……府中的一些桂花盆景,多是夏家提供的。
他们家对于种植桂花很有心得,还培育了不少新式桂花,还是蛮有趣的。
蟠弟的姻亲之事,也是听母亲提过一嘴。
看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德表兄吉言。”
是否良缘?
不知道。
也不清楚。
母亲近年来多有替自己操持那件事,自己是无所谓的,但……真要是一个不错的女子,也是一件令人欢喜之事。
起码,省的母亲整日里在耳边唠叨那件事。
酒菜备好了?
薛蟠自椅子上起身,面上仍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态,拱手一礼,相随一道进入里间。
“蟠弟。”
“最近可有常去宣南坊?那里如何了?”
“谢鲸他们弄的营生如何?虽说不怎么赚钱,可……赚点吃喝银子还是有的。”
品尝着面前的一份宫保野兔,色香都是可以的,味道……也是不错的,唯有咀嚼的时候,牙口总是不太对。
牙口!
念及此事,王德便是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一人。
秦家那个小畜生。
该死的!
自己好好的一口牙,就那样没了,匠人虽替自己补上了,使用起来总是不舒服。
一口假牙又如何比得上真牙?
秦钟!
等着吧,和他之间的账不算完。
非得找回来。
非得找个机会,也将他的一口牙打掉!
秦家那个小畜生。
自家的王仁。
贾家的贾琏。
还有另外许多人。
京城之内,怎么就有那么多讨厌的人?自己数年没有回京城,怎么就出现那么多可恶之人?
“宣南坊!”
“去过数次。”
“宣南坊的改造快要有成了,再有一两个月左右,估计就差不多了。”
“宣南坊的许多地方都已经弄好了,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住进去的人也有很多。”
“谢鲸他们的营生还是顺利的,就是一些大的建造工程没了,赚大钱的机会暂时没了。”
“非有等明岁新的坊地改造了。”
“德表兄!”
“请!”
“请!”
“……”
没有忘记母亲的吩咐,今儿德表兄相邀自己前来,肯定是有事情的,宣南坊的事情?
不算重要。
还是可以说一说的。
对于那里的事,自己也是比较熟悉。
琏二哥哥和谢鲸他们的营生多顺利,这个月来,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虽有秋雨不断,都是小雨。
小的建造工程,勉强可以开工。
何况,宣南坊的改造合约中,对于工期之事也有规定,遇到雨天不断,谁也不愿意的。
至于赚取的银子多寡,好像有一些,如德表兄所言,吃吃喝喝还是足够的。
若言很多?
没有吧?
对于宣南坊的营生,自己是没有掺和的,丰字号有掺和,听薛蝌和妹妹说过,薛家在原材供应上赚了不少。
明岁若有新的坊地改造,可以赚取的会更多。
再加上同小秦相公麾下营生的合作,今岁的账目盈余会比去岁还好些。
自己是不缺银子的。
真要和谢鲸他们一处为宣南坊的营生,多一个人,就意味着赚的银子要多分一份!
那就不太好了。
若是每次能分个数万两、数十万两,说不定自己会动心,大多数都是数百两、千两的样子。
还是……不了。
那些事情……德表兄不知道吗?
略有好奇,手上动作不断,取过面前的一个色泽莹润的水晶肘子,直接开动。
自己体态稍胖,稍稍走动走动,就饿了,必须好好的饱餐一顿。
吃了两口,举起手边的酒杯,于德表兄一礼。
“哈哈,蟠弟,请!”
“谢鲸他们也就赚点小钱了!”
“在京城想要赚大钱,是要靠脑子的,谢鲸他们在宣南坊的动静,太不上台面了一些。”
“说起来,贾琏也是废物。”
“宫里有贵妃娘娘,两府门楣也不弱,结果……和谢鲸那些人混在一处,啧啧,真是有些丢他们贾家先人的脸。”
“蟠弟,你说是否那个道理?”
“这一点,我觉蟠弟你都比贾琏强!”
“薛家门楣虽说不如往昔,也非谢鲸他们可比。”
“蟠弟不掺和他们的所谓营生,是明智之事。”
“来,喝一个!”
“这一点,蟠弟的性子和我很像,哈哈,怎么说我俩身上都流淌王家的血脉不是?”
“……”
贾琏、谢鲸他们的动静,自然有所知。
但!
也只是有所知,详细一些的就不知道了。
王仁这些日子也有和他们混在一块,着实丢人,着实自甘下贱,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如何会有前途?
若是他肯定同自己说说好话,说不定自己心情好了,他以后做官就轻松了。
贾琏!
充大头的货色。
也就只能在那些人面前充大头了。
在自己面前,贾琏也就那样。
自己离京数年,贾琏混成那样,也是没谁了,也是废物一个。
“德表兄,请!”
“德表兄过誉,过誉了。”
“琏二哥哥他们……,其实还好的,还好的。”
“……”
听着德表兄之言,薛蟠喝了一口纯酿,又继续啃着水晶肘子,刚才还觉颇有滋味,现在……有些寡淡了。
德表兄又开始贬低琏二哥哥和谢鲸他们了。
其实。
琏二哥哥人很不错的,自己入京以来,多有照顾自己的。
谢鲸他们……,虽说有些时候心肠不太好,大家一块吃吃喝喝乐乐的时候,还是颇为开心的。
赚银子的事情,谢鲸说过的,琏二哥哥若是愿意,随便在京城接一些诉讼官司,一岁都能赚很多银子。
可!
琏二哥哥并未做那些。
自己!
自己不掺和那些营生,是自己不缺银子,德表兄太盛赞自己了,多有愧受。
“也就蟠弟你这等天性纯良之人觉得贾琏他们还好,实则,那是你没有认清他们的真面目。”
“难道你忘了先前的腊月之事?”
“我那时虽没有回京,后来也知道那事,关键时刻,他们将蟠弟你抛出去了?如此作为,还是人吗?”
“非人哉!”
“非人哉!”
“蟠弟的好心好意,在关键时刻,他们是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难道蟠弟忘记了?”
“还有蟠弟入京以来的诸事,尤其是一些倒霉之事,那个时候,贾琏他们又在哪里?”
“也就为兄那个时候不在京城,否则,断然不可能让蟠弟受那个委屈!”
“……”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