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和尚汐都惊的睁大了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程风道:“你家太子不是都烧的说胡话了嘛,怎么还有精神闹,他到底要做什么。”
“太子让我直接冲进屋子里面,把猪肝汤的汤盅直接摆在世子和世子妃的面前,然后说,猪肝汤好难喝!”
尚汐气的一跺脚,“幼稚,他为什么这样做。”
“生气你们中午在家陪客人吃香的喝辣的,不亲自去给与他送汤。”
“府上这么多人要招待,哪有时间给他亲自送汤,他知不知道自己被罚了禁足不许见人,我们就是去了不也一样看不到他吗,都烧的糊涂了他还搅乱呢,这孩子真是少教,他想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倒是别惹事啊,你看看这一屋子的人,我就怕谁提起他,还好大家都很识趣,都没问他,要是提了,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尚汐越说情绪越激动,程风真怕她一个不注意喊出来,赶紧拉着尚汐推着乔榕往院子外走了几步,他问乔榕,“攸宁中午到底有没有吃饭。”
“喝了少半碗吴姐熬的鸡汤,其他的什么都没吃。”
“治烂嘴的药给他用了吗!”
“用是用了,可是他根本不觉得烂嘴疼,整个人都病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话都懒得的说太多。”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尚汐当即偃旗息鼓,人也跟着慌了,“这不能出什么事情吧,这孩子平日里比较扛打啊,这怎么还给打蔫巴了。”尚汐拉着程风的手紧张地说:“咱们想想法子去看看攸宁吧。”
程风也想去看看程攸宁,可现在不是时候,程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屋,“现在家里这么多人,我们做主人的走了合适嘛,等吃完这顿饭,我再进宫一趟找小叔求情……乔榕,你先回太子府,有事就赶紧派人来通报。”
送走乔榕,程风和尚汐再次回到饭桌前,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的,对着一桌子的人也只能强颜欢笑。
坐在程风身边的钱老板把身子往程风的方向倾斜了一些,问:“怎么了?”
“攸宁不太好,两天了,不吃不喝。”
闻言钱老板眉毛一挑,“反常啊,不会生了什么毛病吧?”
“这孩子嘴馋,不会装病,一会儿散了席我得进宫,姐夫代我招待大家吧。”
宴席是在一个时辰以后散的,下了饭桌,程风和尚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王府,去了皇宫。
养心殿进进出出的大臣络绎不绝,两人等到日落西山才见到万敛行。
一脸倦容的万敛行问:“你们小两口怎么一起来了?”
“小叔,程攸宁已经两日不吃不喝了,人都蔫巴到不说话了,肯定是病的厉害,我和尚汐要去看看他,还望小叔通融通融。”
“今天又没吃东西吗?”
“就喝了小半碗鸡汤,那叫吃饭嘛!这孩子过去没少挨板子,可是每次都没耽误吃饭,这次肯定是病了。”说着说着尚汐就哽咽了。
万敛行皱起了眉,“不就是发烧吗,太医并未看出其他毛病,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太医也不是万能的,这孩子肯定是病的厉害。”尚汐语气笃定,情绪焦躁,神色不安。
万敛行看看尚汐,再看看程风,见二人的神态都差不多,他也受到了影响,赶紧对身边的人说:“摆架太子府。”
太子府几个人平日里来的都少,大家第一次知道一个小孩住的府邸是那样的清冷,清冷到让人可怕,死气沉沉的太子府仿佛没有生气,还没有一个普通人家看着热闹。
天色渐晚,程攸宁的屋子里面早早的就亮起了灯。
没什么气血的程攸宁无力地把脑袋搭在银枕上,尚汐见了当即抱起程攸宁哭了起来,“儿子,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哪里不舒服啊,你跟娘说,不要吓唬娘啊!”
被尚汐这样一包程攸宁屁股吃痛,他倒吸一口气,嘴角抽了抽忍住了,“娘,哭什么。”
尚汐紧张急了,这孩子脸上没有血色,嘴唇七翘八裂的添了好几处口子,顺和口子渗出的血,干涸了又裂开,裂开就又出血,看着就让尚汐心疼,这还不是让尚汐最为担心的,她担心的是程攸宁是否得了什么厉害的毛病,这孩子可比以前轻多了,“攸宁,这才两天没见,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到底是哪里病了?你倒是跟娘说啊!”
不是尚汐夸张,这孩子真的瘦了好多。
“娘,别哭了,你不会以为孩儿要死了吧,孩儿没事,死不了,就是有点累。”
“跟娘说,哪里累?”尚汐的手在程攸宁的身上四处的检查着,摸摸身板又摸摸四肢手脚,都是好的。
这时就听程攸宁悠悠地说,“心累。”说完这话程攸宁还把眼睛闭上了。
“心累?”尚汐把手放在程攸宁的胸口,也摸不出什么,“心怎么能累呢?心累能是心的毛病嘛?”
乔榕在一边帮腔道:“自从殿下的老师被革了太子太保一职,太子就喊心累。”
万敛行已经站在这里观察一会儿了,听了乔榕的话,脸彻底的黑了,他厉声道:“攸宁,你装病绝食就是因为朕革了黄尘鸣太子太保一职是吧,你长本事了,都会跟朕玩心眼了。”
程攸宁侧头一看,假装才看见他小爷爷,“小爷爷,您也来啦?”
“你装病绝食,把你爹娘吓的神色慌张,魂飞胆裂,我们能不来吗,以后再使用这等小把戏,朕直接停了你的饭。”
程攸宁还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孙儿真的心累!”
程攸宁的小把戏吓住万敛行的,但是能吓到她娘,她这条小命,她娘紧张的很,就听尚汐道:“小叔,这孩子绵软无力,真的病了,你们看啊,攸宁这小脸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说着尚汐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小叔,你给黄尘鸣官复原职吧,这孩子再不吃饭就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