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路上听说的,贤臣良将早就被我父王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进献谗言的小人,误人误国!”灼阳公主没有提他们历代先皇的皇陵被掘的事情,因为皇家最无情,从她踏出大阆的时候,她就对早已让他失望的皇家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那你出嫁也不是坏事,你何须愁眉苦脸的,这几日我打听了,南皇勤于朝政,与我小爷爷不相上下,你嫁过去应该能过的不错,不过有一点不是很好。”
“那一点?”
“南皇的年纪大了些,相貌也并不出众,后宫里的妃嫔虽然多了些,但是你谨言慎行,还是可以安稳度日!”
听及此,灼阳公主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程攸宁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吃喝,“灼阳,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哭什么!”
程攸宁确实没说什么,程攸宁说的很委婉,并没有像随从那样毫无禁忌地说南皇是个老头,奇丑无比。她出宫这么久也没人叮嘱他嫁到南部烟国以后要谨言慎行,安稳度日。
从她踏上和亲道路的那一刻起,就没人在意她的死活了。
“攸宁,如今也就你还惦记我!”
程攸宁看看桌子上的那些吃喝,“你对我也不错,谁让咱俩是朋友呢!”
“那你帮帮我好不好!”
“帮你什么啊!”
“帮我见你小爷爷!”
程攸宁面露为难,“因为你,我都被我小爷爷给罚惨了,我小爷爷真的不想见你。”
灼阳公主擦掉眼泪,对身边的小丫鬟灵儿道:“你去把东西拿来!”
灵儿听话的抱出一个木盒。
程攸宁马上意会到了灼阳公主的意思,“你不会又要贿赂我吧,我小爷爷会打死我的!”
“这是一套头面,请的是我们大阆手艺最为精湛的工匠打造的,价值不菲,你见了肯定喜欢!”
程攸宁刚想说自己什么没见过,盒子就被灼阳公主亲自打开了,登时程攸宁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这套头面太完美了,一顶金冠上嵌着各种珍宝,有猫儿睛,朱蓝石,红剌石,祖母绿,甘黄玉,紫英是,还有很多程攸宁叫不上名字的,最让程攸宁称心的是那嵌在头面上的珍珠,穿成串垂着的珍珠,大大小小多达数百颗。
程攸宁伸手摸摸金冠两侧高飞的金凤凰,栩栩如生,那凤凰嘴里衔着的两串可垂至胸前的珍珠可可都是精品。
“你要把这个送给我?”
灼阳公主点点头,“只要你让我见到万敛行,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程攸宁拿起拿起金冠,很大,很重,他往自己的头上比了比。
灼阳公主说:“好看!”
很快程攸宁就小心翼翼地把金冠放回木盒里,笑着说:“再好看,这也是你们女子戴的玩意,我一个男孩子戴不了的。”
灼阳公主道:“你不是定了三门亲事嘛,你可以把这个送给你未来的太子妃啊,她见了这个肯定喜欢,那小丫头叫什么来着,陈紫萼吧!”
“你知道我有三门亲事,你还知道未来的太子妃叫陈紫萼?你调查本太子?”程攸宁能突然生出一种被人跟踪窥伺的错觉。
“我打听不到你小爷爷的消息,我还打探不到你的消息嘛!我这几年没少给你小爷爷写信,不过你小爷爷不待见我,一封封的信都石沉大海了,只要你帮了我这忙,这副头面就是你的了。”
“我才九岁,离成亲还远,这东西我就是拿回去也是闲置。”
“那你可以把这东西给你娘啊,女人都喜欢这东西,我记得你娘长的也很漂亮。”
灼阳公主随口说的一句话,就取悦到了程攸宁,“我娘最不喜这些不实用的东西了,不过这副头面我可以先收着,至于它的去处,我再研究。”
程攸宁身边的乔榕听了程攸宁的话,脸拉拉的更长了,太子就是忌吃不记打,这人八成是被皇上打轻了,他倒要看看他们家太子收了灼阳公主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为灼阳公主办事
灼阳公主和程攸宁倒是两个人都眉开眼笑,一个高兴把礼物送出去了,一个高兴收了贵重的礼物。
“攸宁,你动动你的小脑袋瓜,赶快想想怎样能让我尽快见上你小爷爷一面。”
“见面其实很容易,只是不能那么光明正大罢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能见到你小爷爷就行。”
程攸宁朝着灼阳公主招招手,灼阳公主凑了过去,两人小心耳语几句,然后二人都咧嘴笑了,“攸宁,我果然没看错你,还是你点子多。”
“你等我,晚些我派人来给你送两身衣服,明日我来找你,带你进宫见我小爷爷。”
“明日你可一定得来啊!”
“本太子一言九鼎。”然后程攸宁就示意乔榕拿上那套女士的头面,他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乔榕冷着一张脸,抱上沉重的木盒子跟在了后面。
翌日。
万敛行正在拿笔写信的时候,程攸宁颠颠地跑来了,“小爷爷,您忙什么呢?”
万敛行笑呵呵地说:“随胆来信了,朕给他回信呢!”
“胆胆来信了?信上说什么了?”
万敛行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小纸条,“诺,你自己看!”
程攸宁打开一看,不大点的小纸条上,寥寥只有八个字:管离骗人,母康家安!
程攸宁哑然,“小爷爷,这是暗语?”
“这封信,是给小爷爷报平安的信,也是一封牢骚信。”
“就这几个字,小爷爷能读出那么多东西?”
“能,小爷爷还能知道的更多!”
“小爷爷一定是骗人的,孙儿才不信呢,这个胆胆其实就是懒,不舍得多写几个字。”
程攸宁再低头一看,他小爷爷也只写了八个字:尽孝,懂事,吾安,勿念!
“小爷爷,您这是回信吗?怎么不多写一些,你要是懒得动笔,孙儿可以为您代笔。”
“小爷爷也想多写几句,只是那小信差担不起大任。”
“什么信差这么无能?”
万敛行往那放满卷轴的书柜上一指,一只突兀且憨态可掬的彩色小鸟正趴在书卷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