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合作，但我们的合作方向要修改一下。”许灵亥语气也是平淡的可怕。
没错，这次是许灵亥想要与范念念合作！
想要在龙品市这么大的城市找到两个人，与大海捞针无异，更何况对方还会随意游走，即便许灵亥能够通过些什么蛛丝马迹寻到方向，等他找到恐怕也晚了。
这种时候，只能依靠范念念了。
能够大范围控制活死人，但凭这项绝技，想要找到失踪的徐尤艾两人轻而易举！
“什么？”范念念没有理解。
“很难理解嘛？”许灵亥语气平淡。
“这次是我想跟你合作，与人类和你们系统无关，只是你，和我！”
范念念歪着头，显然是没有太明白许灵亥的意图。
“虽然系统这个词形容我们不太恰当，不过也无伤大雅。”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清楚，我们作为系统，作为更高级的生命形式，不存在自主意识，就算现在与你交谈，也是我们主机的意识在与你沟通。”
“那么本质上，还是你跟在与我们整个系统合作，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会威胁到我们世界的合作，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向你提出的，我提出的合作，只在于我，与这具叫“范念念”的意识。”许灵亥摆了摆手。
之前他就大致猜到，范念念的这个意识并非来自于个体，很有可能是集体意识与范念念的意识交融形成的一个分支，其本质上还是与系统的大意识相贯容。
但既然是生成了分支，就算是蚁群这种社会体系，每一只蚂蚁也会根据自己的判断选择合适的寻觅方向。
它们会有自己的喜好，糖，或者高蛋白。
可以说这是本能和激素控制做出的反应，并不代表蚂蚁就拥有自主意识。
但在面对两种食物时，即便是蚂蚁也会做出择选。
许灵亥不相信，一个有着人类思想的产物，会完全没有自己独立的思维。
只要有，这件事情就无比轻松了！
这一次，幸运女神站在了许灵亥的身边！
范念念看着许灵亥，神情之中流露出了几分兴趣。
“人类果然奇怪，独立且灵活的思维总是让人意想不到，你们对事情的判断方式与我们大相径庭，这一点上，我们确实要不如你们。”
“还好世界是公平的，独立思维下，给你们的运算权限非常低，“人各有志”的状态也让你们的社会体系进展缓慢，否则你们一定会很可怕！”
“好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合作的方向了。”
“你帮我找到我的朋友，作为条件，我可以教你获得掌握控制灵魂的力量！”
“灵魂？”范念念明显一愣。
在她的世界里，显然是没有“灵魂”这个观念的，所以在听到“灵魂”这个词汇的时候，范念念明显的愣了一下，在范念念的记忆里搜寻了很久才明白是什么。
范念念看着许灵亥的表情，有些狐疑。
“你身上的手段来自于我的同类，而我们的记忆是共享的，你觉得你会的能力，我会不知道吗？”
“那不一样。”许灵亥摇了摇头。
“我说的灵魂，并不是指控制别人的灵魂，而是控制你自己的灵魂。”
“虽然你是你们总系统中的一个分支，但与范念念的意识融合，也算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意识，你就不想知道在拥有独立意识的情况下，人类会想什么吗？”
“人类会想什么？”范念念一瞬间就像是宕机了一样，僵持在了原地。
从未有这方面思考的范念念，在听到许灵亥问题的那一刻起几乎完全失去了对肉体的掌握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木讷、呆滞，眼神迷离。
谁也不知道范念念此时在想什么，整个世界几乎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很久，范念念才从呆滞中恢复回来，看向许灵亥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这方面会感兴趣？”
说到底，范念念只是一个思维的分支，就像是一根树干分出来的树杈，就算是范念念想要寻找的方向不一样，本质上还是与树干为一体。
甚至，树干想要舍弃掉这只树枝，对树干来说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坏。
这对范念念来说，是一种危险，更可以说是一种过分奢侈的念头。
许灵亥却面色平静，“因为你拥有人类的意识，探知与了解是每一个独立思想都无法避免的过程，我们地球社会中的“摆烂”，说到底也没有摆脱掉这个过程。”
“你既然有范念念的意识，我想你就一定会对这方面有着十足的兴趣！”
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许灵亥内心已经开始窃喜了。
实际上，他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在赌而已。
他在赌，这个有着叫“范念念”思想的系统，会不会有着与人类一样的思维逻辑，会不会对它现在的处境产生质疑，对它们世界的社会架构产生质疑。
原本，他们没有独立思想，可能这些问题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
可现在，她的记忆融入了范念念的思维，有这方面的想法应该也不足为奇吧？
说的简单些，范念念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婴儿，万事万物在它的眼中都是异样的、充满未知与惊喜的。
而这些东西中，对范念念来说最弥足珍贵的可能就是选择了。
第一次作为一个个体存活，选择，就成为了一个有着独立思维的生物，必须且一定要做的事情。
在遇到许灵亥之前，即便拥有相当智慧以及独立思维的范念念，也只是跟随着主系统的控制而跟随着本能形式。
而现在，许灵亥给出了一个选择。
至于这个选择，实际上非常明了。
一个初次尝到“选择”的生命体，范念念对各种情绪并不了解，一定会优先遵循本性，就像是蚂蚁感受到了两种食物的信息素，也一定会寻找更适合的信息素。
比如说高糖分、高蛋白质等等......
而范念念，不出意外一定会选择让它内心有所波动的选项！
范念念沉默了很久，看着许灵亥，眼神逐渐复杂。
“对于人类的思想，果然还是你们更加了解。”
“好，我同意合作，不过你们人类有“谎言”这种东西，我对你们的话表示怀疑，所以我要先看到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