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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完上门来的关怀,她又发出邀请:“今晚城南的安莫坊瓦舍,有一场凤凰浴火重生的戏法,听闻极是精彩,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瞧瞧?”

面对出门的邀请,孟十三有些心动,且还是马疾表演谋生之地,她只听马疾说过他是演戏法的,却还不曾看过他演的戏法:“……去。”

桐玉顿时眉心一跳:“小姐要去?”

大公子不是千交代万嘱咐不让小姐踏出府门的么?

“去。”孟十三老是困在府里,其实也是快待不住,趁着董玲珑的邀约,她刚好出去透透气儿,又与董玲珑道,“那今晚夕食,雅雅在我这儿用吧。”

“好。”董玲珑应下。

桐玉随后去告知赏春,孟十三今晚要出门,与董玲珑要在院里与孟十三共用晚膳,此两件事情。

赏春听到董玲珑要留下用膳,并无甚大太的反应,安排妥当便是,然听到自家小姐夜里要和董府大小姐一起去瓦舍看戏法之时,她慢慢皱起了眉头。

桐玉瞧着问:“赏春姑姑,要不要通知大公子一声?”

“大公子尚未回府。”赏春猜道,“待大公子回府,小姐还有话儿要同大公子说,那时小姐应当会一并说的。”

还在湖边喂鱼的两人,此时聊到近日李珩私宅里的大案。

“听闻二皇子连京衙都没报,直接往大理寺报了。”董玲珑将自己知晓都说出来,说完见孟十三表情毫无波动,“你是知晓还是不知晓?”

孟十三自是知晓:“听闻大理寺的仵作尸检,至今日都未出结果。”

董玲珑觉得事情不简单:“除了二皇子的第一谋士金先生,能清楚肯定地判断出是被拧断颈脖而亡之外,剩下的门客听闻分成两种死法……”

“槐枝穿心而亡,火焚成炭而死。”孟十三接下道,又指着水下的锦鲤问董玲珑,“你觉得这鱼儿好吃么?”

董玲珑还沉浸在孟十三所言的两种死法当中,忽而被问,视线下移,落在一群甩着尾巴争食的各色锦鲤,本能道:“锦鲤仅用于观赏,肉质并不好吃。”

“可曾经为了达到目的,我不仅钓上来一尾,我还把它吃了。”孟十三看向董玲珑,“难吃,但饱腹。”

董玲珑没有立刻说什么,她觉得孟十三这般突兀地将话题从案子转至吃鱼上面,定然是有什么用意的,只是眼下她想不出来。

孟十三微微一笑,看着努力思索的董玲珑,她没再卖关子,直接掀开她所要表达的意思:“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纵然明知不可为,却也非为不可。”

李珩原来不刺杀她,不伤宝珠,不对风筝下重手,她实则也没想将她与他的暗斗搬至明面的灭杀。

“夭夭……”董玲珑一脸怔然,“你对此案……”

“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孟十三没有坦言那些门客是她带头杀的,金先生还是她亲手解决的,但在董玲珑此挚友面前,却也能透露一些能说的,“你对此案感兴趣?”

董玲珑点头:“一日里,杀了那么多人,纵然那些人为二殿下所驱使,平日里作了那么多恶,死有余辜,特别是那个姓金的,我大哥说他专给二殿下出赶尽杀绝的主意。这下可好了,整座私宅除了下人,皆被杀尽,也算是恶有恶报。我感兴趣,乃是因着想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死手。”

末了的一句,她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孟十三哦了声,也眼着轻声道:“那知道乃是何人所为之后呢?你还想同她结交不成?”

“莫非不可以?”董玲珑将此想法与董无双一说,董无双直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她没明白这有何不可以的。

孟十三是万万没想到董玲珑的想法是这般不同:“你就不怕?毕竟一口气儿杀了百人呢,那大理寺仵作尸检,都要忙活好几日,都没能尸检完呢。”

这是真的。

大堂兄今早上衙之前,特意转到泰辰院同她说的。

特特同她说的目的,无外乎是不想她一个没忍住,便又要出门去。

可惜无甚效果,她今晚无论如何,都是要同雅雅一同去看看戏法的。

“是听闻还没全部尸检完,不过也听闻大理寺的仵作早早上禀过,言道致命伤都一样,死法都一样,便是不一具具尸检完,那也能得出尸检的结果……”说到这里,董玲珑想到另一个问题,“就是不知因着什么,大理寺的仵作并没有这么做。”

以致于尸检结果迟迟未出。

想了会儿,她答孟十三最初的问题:“怕是不怕的,就怕人家压根不想理我。”

她打小舞刀弄棒,最敬佩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有侠之士。

在她眼里,能不惧龙子之威而杀尽助纣为虐的私宅门客,那便是她想结交的侠士。

孟十三笑而不语。

目前,她还没打算自曝。

孟仁平落衙回到府中,回到建丰院稍做洗漱,换了轻松的常服坐下用晚膳,他边听着高近同他禀事儿。

“……董大小姐上门亲邀大小姐今夜外出看戏法,大小姐答应了。”高近算了算时辰,“这会儿大小姐与董大小姐应当快要用完夕食,大小姐说公子回来,便来找公子一趟,与公子说完话儿,大小姐与董大小姐便要出发前往安莫坊瓦舍。”

“城南……”孟仁平的第一反应,并非责备孟十三要这个胜败关头出府,而是想着城南有些远,他担心大堂妹的安全,“出行护卫可安排妥当了?”

高近道:“车驾与仆从,大太太都已经做好了安排,护院小厮、丫鬟婆子,还有四个身强力壮可近身侍候大小姐的壮妇。除此之外,府外一直守着咱们府的沙侍卫也已知晓,只等着大小姐踏出府门,沙侍卫也会带着东宫侍卫于暗中相护。”

白沙知晓,等同于季宽知晓,李寿知晓。

李寿得知此消息之时,他尚未用晚膳,翻阅折子翻到近人定,他看着常青指挥小内侍鱼贯而入,转眼间将他跟前的膳桌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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