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涟一双绝丽的凤眸有些酸涩，心口无声抽痛，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恍恍惚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遥远的梦境...
“是从出生起，就被人活生生地穿透琵琶骨，囚禁在一个漫无天日的暗室之中，一年又一年，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扎进骨子里把所有的骨髓都吸走，最后连血肉都不放过，被人一块又一块地割下，活生生地剁碎...一世又一世，不得解脱，不得挣扎..”
冰冷的泪水从眼角落下，齐清涟怔愣了片刻，修长如玉的手指，拭去眼角的一滴泪。
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她指尖上闪闪发光，多少年了，自己竟然也会脆弱地落下眼泪，真是矫情啊。
傅箐听闻，动了动嘴角，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一双水润至极的杏眸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白衣女子，再看她眼角的泪痕，原来心性坚定的女主，竟然也有脆弱的一面。
这时候，傅箐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目光也不似过去那般充满了阴郁，此刻倒是纯澈无比。
静下心来看，这女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讨厌，书中所写果然没错，其实在她看来书中的描写也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主，她终于知道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如此喜欢她了。
“和你比起来，我...确实没有那么惨了。”傅箐苦笑道，一张清秀至极的容颜满是落寞和懊悔。
她内心此刻无比自责，她错了，真的错了。
错在自欺欺人，错在将生的念想寄托在了恶魔身上，错在将伤害了她的人的错都归依到了自己身上，认为自己脏了。
所以她自卑，她恨，觉得这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深深的恶意，于是将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报复到了其他人身上。
末世时，为所欲为，想要将所有人类都拉下水。
兽世时，觊觎女主的身体，想要毁了世人眼里高贵圣洁的女主。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执拗太深，都是她极度的自卑。
她明明知道，那仙人从头到尾都拿她当做一枚棋子，她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去幻想，幻想自己没有遭受这一切，幻想自己命不该如此，幻想自己是齐清涟。
“不...那不是本君，只不过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罢了。”齐清涟下意识地反驳道，她此刻内心一片平静，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是吗？不过都不重要了，齐清涟，你一定很讨厌我吧？”傅箐捂住脸颊苦笑道，自己做了那么多恶事，甚至是灭了女主的亲信狐族。
按照书中所说女主嫉恶如仇的性子，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不过这也好，死在女主的手中，她心甘情愿。
“没有。”齐清涟皱了皱眉，随后无比肯定地说道。
“怎么会？我做了那么多能够让你生厌的事，你怎么能够不讨厌我？”傅箐直起身子满是不可置信地说道。
“本君只是可怜你而已，你还不值得本君讨厌。”齐清涟如实说道，她没有说谎，她不讨厌傅箐，就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烦，有点可怜罢了。
讨厌，这世上，除了讨厌蛇这种生物，她还真没什么讨厌的东西了。
“不可能！你怎么能够不讨厌我？难道我连让你讨厌的资格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