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毓只得打住话头，“行吧，你找到人跟我说，或者直接联系周舟也行。”
“昂~”乔念含糊应道。
风毓那边挂了电话。
乔念收了手机站直，深潭似的眼凝在穿深褐色真丝旗袍、暗绣缠枝纹的周婉卿身上。
周婉卿年逾半百，保养的看不出是几年级，旗袍裹着玲珑身段十分有气质，两人气场相撞如寒刃碰玉，铿锵交锋。
周婉卿先一步收回视线，勾起个虚无的笑容，招呼来人。
“乔念来了啊。”
“大家等你很久了。”
乔念没理她，偏头看向其他人，就看到叶蓝、卫疏朗等人都来了，连带着许久没露面的叶茂山和苏老也到了。
她一一打过招呼，走到叶茂山面前，十分尊敬喊人：“叶爷爷。”
“好好好。”叶茂山克制没伸出手去拉她，却迫切用眼神打量乔念全身，远远地确定她身体健康，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见女生气色和精神不错，他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笑容越发真切，高兴地招呼她。
“走吧，先进去。”
“嗯。”
乔念走过去，越过周婉卿等人跟在他身边，听着叶茂山带着她往里面走，在她耳边絮叨，“我带你去认识几个叔叔伯伯。”
“好。”
落在几人后面的周婉卿只听到女生漫不经心的应答声，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靠想象出对方这会儿漫不经心又嚣张出众的样子。
她很少见如乔念之类锋芒毕露的年轻人，早就习惯年轻人在她面前唯唯诺诺讨好的模样。
乍然碰到乔念这个刺头，周婉卿岂能不每次被她刺激的血气上涌，心头不爽。
周婉卿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还没能露出怨毒的表情，就被落后半步的叶蓝回头捕捉到了。
叶蓝立马跟身边的人耳语了两句，她身旁的人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周婉卿，就先走了一步。
叶蓝背手站在原地等到周婉卿匆匆跟上，这才像不经意般叫住她。
“周院长。”
“叶大小姐。”周婉卿早就注意到叶蓝在等她，没想到叶蓝会叫住她，心里直打鼓，面上还要装出不在意。
叶蓝微微颔首纠正，“你还是叫我叶总吧！”
周婉卿从善如流的喊：“叶总。”
叶蓝歪过头说：“接下来的交接仪式还要仰仗周院士主持……”
“叶总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周婉卿勉强笑笑，说了点场面话应付。
叶蓝话音一转骤然锐利：“我希望仪式顺利，不要再出现不吉利的‘征兆’。像上次念念抽到那支特定的签，这种‘巧合’，我绝不允许在交接仪式上重演！”
周婉卿被怼得脸色霎时褪尽血色，白得近乎透明，攥紧旗袍下摆的指尖泛白，眼底满是难堪。
“叶总…放心…”
“嗯。”叶蓝骄矜的应声，垂下眼看她：“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
周婉卿跟上步伐。
两人前后脚走进会堂，相携进入的身影里看不出丝毫不合，将一切暗潮涌动隐匿在了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