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您已彻夜未眠,还是先去偏厅歇息片刻吧,灵堂这边有我与荀长老照看。”
守灵整夜后,凤灵着实难以支撑,遂听从凤渊所言,前往偏厅休憩。
凤灵前脚刚进偏厅,金夫人后脚便现身于灵堂之外,其身旁之人正是金丞相。
守于灵堂的凤渊见此情形,迈步而出,对着二人施礼后,开口问道:“不知金丞相与夫人来此所为何事?”
“渊长老,我夫妇二人特来拜谒圣女殿下,烦请通传一声。”
果然是为圣女而来,凤渊面色淡淡,缓声道:“圣女于灵堂守夜一宿,疲惫至极,已然歇息去了,您二位暂且回去,待圣女苏醒后再传唤你们过来,可否?”
金丞相闻言,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但他还是言辞恳切道:“渊长老,我夫妻二人从东陵不远而来,只是想见见圣女,询问一些事情,烦请您帮忙通传。”
金夫人在一旁出声附和:“渊长老,请您帮帮忙吧,臣妇感激不尽!”
听着金丞相夫妇的言语,凤渊心里极为不悦,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面露难色道:“这事本座做不得主,圣女见不见你们,不好说,本座只能试试,二位再此稍后。”
“那就有劳渊长老了。”金夫人面露喜色,赶忙回道。
凤渊颔首,随即回到灵堂,她走到凤荀跟前,低声道:“荀长老,你在灵堂守着,我去通禀圣女。”说罢,她就径直走开了。
凤荀抬眸看了眼灵堂外的金丞相夫妇,对他们一再打扰圣女,极为不满,但因凤族不得干涉外族之事,只能强忍着。
此时偏厅里,凤灵并未休息,只是盘腿坐在榻上,运功调息,昨夜和血影、夜姬先后对战,消耗了不少灵力,以至于她如此疲乏。
这夜姬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哪怕和凤荀、凤渊联手也只是和她打了个平手,看来只有继续破境,才能覆灭魔族。
凤灵这般想着,耳边传来敲门声,她睁开眼睛,淡声道:“进来!”
门打开,凤渊走了进来。
“何事?”
凤渊俯身道:“圣女,金丞相和夫人在灵堂外求见,我都说了您在休息,可他们还是要见您,我只能过来通禀了。”
听闻金丞相夫妇要见自己,凤灵大概猜到他们要问的事情,她依旧淡声道:“那就请金夫人进来吧!”
凤渊微微诧异,但还是应声后,躬身退下。
灵堂外,丞相夫妇焦急等待着。
金丞相皱眉道:“夫人,她会见我们吗?”
金夫人摇头,她也不确定凤灵会不会见他们,但总归要试一试的,哪怕机会渺茫,她也是愿意等的。
又等了一会,凤渊才走出来,金夫人迫不及待开口道:“渊长老,圣女可愿见我们?”
金丞相不语,也在等凤渊开口。
凤渊看了金丞相夫妇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金夫人的身上,不急不缓的说道:“圣女愿意一见,请金夫人随本座进来吧!”
金夫人先是一喜,随即又面露犹豫,抬眼看向金丞相。
金丞相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前去。金夫人这才整理了下衣衫,跟着凤渊踏入偏厅。
踏入偏厅,金夫人忙盈盈下拜:“臣妇见过圣女殿下。”
凤灵端坐榻上,神色平静:“金夫人免礼,不知你此番求见,所为何事?”
金夫人起身,眼中含泪:“圣女殿下,我女儿金玉和我父亲孟纲至今下落不明,前不久听闻他们遇险,心里甚是担心,凤族势力庞大,能否请圣女殿下替臣妇寻找他们的下落。”说到最后,金夫人更是跪了下来。
凤灵心中早有预料,她神色未变,缓声道:“金夫人先起来吧,本圣女会命人去寻找他们,待有消息会通知您和金丞相的。”
“臣妇谢圣女殿下!”
金夫人含泪叩谢。
灵堂外的金丞相,焦急的来回走动。
他没有忘记临行前陛下的嘱托,本想借此机会和凤族交好,不想他竟然连凤族圣女的面都见不到,有负圣恩。
好在圣女还愿意见夫人,或许通过她可以和凤族相交,等回了东陵,他也可以和陛下有个交代。
又等了一会,金夫人在凤渊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金丞相迎了上去,关切问道:“夫人,你和圣女说了什么?”
“相爷莫急,我们回去再说!”金夫人对着金丞相说罢,她转头看向凤渊,礼貌谢道:“渊长老,多谢了!”
凤渊微微颔首,看着金丞相夫妇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到偏厅向凤灵复命。“圣女,金夫人和金丞相已经离开了。”
凤灵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去灵堂守着,今天还有宾客要来吊唁,切不可怠慢。”
凤渊领命退下。
与此同时,丞相夫妇返回揽星阁,金丞相急切追问金夫人与凤灵的交谈内容。
金夫人神色凝重,稍作思考,如实答道:“相爷,妾身着实担忧玉儿与父亲的安危,三年来,即便知晓他们藏身于紫竹林,也不敢前去探望。
直至前些时日听闻北翎遗民逃出紫竹林,亦不知他们是否安然无恙,此次来西冥,妾身拜见圣女殿下,便是恳请她找寻玉儿与父亲的踪迹,她已然应允,只要他们平安无事,妾身便再无他求。”
闻得金夫人所言,金丞相一时陷入沉默,心中亦担忧女儿和岳丈,但念及他们乃北翎余孽,心情颇为复杂。
金夫人见金丞相如此神态,不禁黯然神伤:“相爷,玉儿终究是我们的女儿,我父亲更是你的岳丈,你可以不管不顾,但妾身绝不能弃之不顾呀!”
沉默许久,金丞相沉重叹息一声,“夫人啊,玉儿和岳丈如今乃是北翎余孽,我身为东陵国丞相,不将他们抓捕已是仁至义尽,日后莫要再提,若是牵连丞相府,休怪本相不顾夫妻情分,毕竟丞相夫人此位,有的是人来当。”
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金夫人心里很是难过。
自从北翎覆国之后,金丞相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多年的恩爱不复存在,更多是冷漠,还宠妾灭妻,哪怕她还是丞相府夫人,过的也异常艰难,凄惨的活着。
“他真是这样说的?”
“弟子亲耳听到的!”
金丞相夫妇说的话,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凤灵的耳中,她没想到金丞相私下是这样对待金夫人的,当真是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