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万牛开车带着欧阳姗姗直奔达瑞材料公司，欧阳姗姗路上好奇的问道：“张总怎么不盯盘了？”
张万牛道：“股票涨的太疯了，有点恐高了，想休息休息。”
欧阳姗姗道：“最近是涨的太疯了，地铁上公交车上人人都在谈论股票，就连菜市场的大妈打招呼都问今天股票涨了么？”
张万牛道：“确实太疯狂了，如此以往是不是要全民炒股了？可股票产生实际价值么？股票能生产粮食还是工业品？”
欧阳姗姗道：“股票能钱生钱，有钱了什么粮食什么工业品买不到。”
张万牛道：“这可不一定，历史学家说一个王朝的发展史就是货币的贬值史；开始时财富分散，钱比较值钱；可当王朝发展到一定阶段，形成了利益集团后，财富差距开始变大，有价值的东西逐步被利益集团蚕食；下层百姓只能依靠出卖体力维持生计，而想依靠出卖体力获得生产资料是非常困难的，就如骆驼祥子，想拥有一部人力车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什么这么难？一是因为生活成本不断抬高，二是因为货币贬值稀释了大量财富；就如1948年的金圆券，购买力是江河日下，那时候的钱能买到什么？”
欧阳姗姗道：“现在的货币贬值确实挺快的，房子一天一个价，我们的产品也是不断涨价，通货膨胀确实太厉害了，这些钱都从哪里来的？”
张万牛道：“哪里来的，印钞厂印的，央行发的呀？”
欧阳姗姗道：“我知道是央行发的，可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发那么多，经济过热，通货膨胀这么厉害也不控制一下。”
张万牛道：“控制？毒贩能控制吸毒么？而且控制的危害你知道么？一旦控制经济就可能下行，经济一旦下行就可能发生踩踏事故。”
欧阳姗姗道：“不至于吧，怎么会踩踏呢？再说如此膨胀下去，泡沫总要破的呀？”
张万牛道：“你说上山容易摔跤还是下山容易摔跤？”
欧阳姗姗道：“下山吧，因为惯性大，刹不住。”
张万牛道：“这就对了么？一旦控制就容易摔跟头，你看美国一加息，全球经济就要抖一抖，经济宁可有泡沫也不可紧缩，一旦紧缩将是灾难性的。”
欧阳姗姗道：“可经济规律不可改变啊，没有谁可以违背经济周期。”
张万牛道：“是的，那就拖一时是一时吧。”
欧阳姗姗道：“这么说股票也快到顶了么，现在也是拖一时是一时咯？”
张万牛道：“我感觉现在的行情已经脱离了基本面了，已经泡沫比较严重的时候了，但趋势和惯性会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欧阳姗姗道：“这么说股票要趁机清仓了结为好？”
张万牛道：“看什么股吧，有的股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了，有的股还可以拿着，至于到顶似乎还没有，毕竟惯性一时改不过来，但大盘调整近在眼前了，是该休息休息了。”
欧阳姗姗道：“大盘涨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调整呢？你依据是什么？”
张万牛道：“从技术面看，大盘指数离五月均线有点远了，五月或者六月大盘指数有回踩五月均线的需求，这可能会有一波中线调整，调整以后就要看大盘方向了。”
欧阳姗姗道：“有点明白了，看来明天就要减仓。”
张万牛道：“不用那么紧张，就是要中线调整也是有警示的，警报出现后再清仓不迟。”
来到达瑞公司，张万牛问欧阳姗姗道：“这个公司和我们合作的产品不少，可为什么最近不太愿意给我们货了？”
欧阳姗姗道：“我们抢了他们几个客户，他们就不高兴给我们货了。”
张万牛不解道：“我们能抢到他们的客户？他们是代理商，进货价格比我们便宜多了，不会连一个二道贩子都搞不赢吧。”
欧阳姗姗道：“我们为了出业绩，只要不亏本就做，不管赚多赚少，他们代理商肯定追求较高的利润，我们戳破了他们的暴利之后，客户肯定对他们有意见，所以对继续和他们合作有戒心；他们为了拿回客户，就只好断我们的货了。”
张万牛道：“这就有点难了，为了从达瑞拿到货，还是请钱秀英出面的，现在钱秀英出面也不好使了，我们今天来解释解释，他们的客户就不要做了，还给他们吧。”
见到达瑞公司的总经理李峙后，张万牛道：“李总呀，大家做生意么，难免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打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搞清楚了，我们不再和他们做也不给他们报价就行了，货你们还是要供的呀。”
李总道：“我们呢是碍于钱经理的面子才以很低的价格给你们供货的，可你们呢，为了达成订单毫无底线，几乎不赚钱就给客户供货，完全打乱了市场，这叫我们还怎么合作？鉴于这个因素，我们合作可以，但价格要调到和直接客户价格差不多了。”
张万牛道：“我们也是不知情呀，早知道是你们的客户我们肯定报高价呀，更不会抢你们的客户啊，现在知道了配合你们就是么？但你们这么一涨价，我们还怎么做呀，和直接客户一样的价格我们就没有一点空间了。”
李总道：“我们不能给你们低价来打我们自己的客户吧，破坏我们的价格体系吧，你们也要理解理解我们，你们把我们的优质客户，价格高的客户都抢了，我们怎么生存？仅仅一些低价客户，账期长的客户怎么养活我们？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呀？你们如果自己开发的客户，我现在给你的价格也是可以做的么，很多经销商都是这个价格呀，他们一样从我们这里拿货呀。”
在达瑞公司谈判半天，依然无功而返，回公司的路上，张万牛道：“货源一断，大批客户又没法做了，你有什么办法？”
欧阳姗姗道：“办法有二，一个是从其它代理商哪里拿货，二是用国产的取代。”
张万道：“这两个办法都不错，我们要试试，既然达瑞公司的李峙油盐不进，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先从其它代理商哪里搞一批货维持住客户，就是亏本也要咬住这个客户，然后加紧公关，看看有什么好的国产的产品可以取代。”
欧阳姗姗道：“要亏本做生意呀，这有点得不尝失吧。”
张万牛道：“我问过杨鑫，从杨鑫哪里拿货亏不了多少的，客户有这个量在，我们先稳住客户，然后抓紧找到华南和华北的代理商，从华北和华南代理商哪里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