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下雨，艾雅莹出不去，就在家里待着。可实在闲不住，就开始整理了房间。
本以为没有什么整理出来的，结果，发现很多衣服穿不了。
看着衣筐里的衣服，小冬心疼，“小姐，这衣服你都没穿几次，还新着。这真的要送吗？”
艾雅莹喝口茶，润润喉咙，“我这两年长得快了点，这些衣服都穿不了。”
“这放着也是放，不如给了育婴堂。那些孩子，还能有新衣服穿。”
“我早和伯娘说，我这衣服穿不了那么多，就做两三件就好了。这一下就做了十件，我这还有几件，是没穿过的。”
“虽然有些可惜，可是放着也是可惜的。要是保存不妥，新衣服都会变成烂衣服。”
看着小冬不舍的脸，艾雅莹指着几件衣服说，“这几件新的，你看着喜欢哪件，就拿去。剩下的，明天你就给我捐去育婴堂。”
小冬并没有开心，“这衣服小姐都穿不了，我怎么可能穿得了。我要来，也没用。”
艾雅莹选出两件新的衣服给小冬，“这会是没用，可谁知道以后有没有用。”
小冬哼声，说，“小姐你都知道以后可能有用，那你这会，怎的就不要这衣服了。”
艾雅莹任性道，“我手里有钱，要衣服，买新的就行了。这旧的，就不需要了。”
小冬这被气，“浪费。”
艾雅莹豪气道，“我有这资本，自然可以浪费，只要食物不浪费就行了。”
“……”小冬无话反驳，毕竟这说的是事实。
雨停之后，艾雅莹第二天又继续上山去了。
走在山里，艾雅莹发现山里比平时多了很多人，几乎都是女人和女孩子。
见到她们停下来摘蘑菇，艾雅莹这才知道，大家是上山来摘蘑菇的。
小冬走着走着，发现艾雅莹不见了，回头看过去，“小姐，你在干什么？”
艾雅莹挖着蘑菇，“这蘑菇好多。我这看着不摘，心里不舍。”
枯叶下的蘑菇，小冬没吃过，更没见过，“小姐，这很多蘑菇都有毒，我们还是不要摘的好。”
艾雅莹信心满足，而且她也是摘过这样的蘑菇吃的，“之前我们在路上的时候，我不是摘了很多蘑菇，这怎么可能有毒。”
小冬肯定说，“小姐，我记得是没有摘过这种白色的蘑菇。”
她心里有些担忧，“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这种蘑菇，肯定是没有的，你还是扔了。”
艾雅莹没想到被揭穿了，不过，她还要备用的，“我在厨房干活，有人送来的蘑菇，里面就有这样的蘑菇在，还是我洗干净的。”
小冬并没有怀疑，因此，也加入了摘蘑菇的行列。
本是来挖草药，结果摘了两背篓的蘑菇，小冬问，“小姐，我们摘这么多蘑菇回去，吃不完的。”
艾雅莹早有打算，“是吃不完。可是可以晒干，还有，可以送去给育婴堂。”
“虽然她们也会摘蘑菇，可是都挑好的送人，自己吃的并不多。”
经过上次的深入了解，小冬对育婴堂了解更多了，“可不是。虽然很多人捐钱捐物，可是因为人太多了，而看病的花钱很厉害，堂里的钱一直缺。”
“大家平时吃的，都是很稀的稀饭，一半粥水，一半粥的，也就只能填肚子。”
艾雅莹说，“看病难，有的病，得医治一辈子，这开支自然多。在育婴堂里，大家只求活着。”
从店里出来，艾雅莹见到厨婶，可是吓了一跳。幸好早出来几步，要不见到了，就有得说。
见厨娘脸色有点余怒，艾雅莹问，“厨婶，你这是怎么了？”
厨娘说，“那有一个腿断的老人，堵在胡同口，这不，只能一个人一个人走过去。我被踩了好几脚，脚都肿了。”
“早知道，一开始的分岔口，我就往哪走。走多二刻钟就多，结果这都堵了半个时辰。”
这时候跟在厨娘身后出来的大婶，尖酸刻薄道，“我看都一个时辰了。”
“明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腿，走那么慢，就在家里躺着过日子不就好了。这出来做什么，祸害人。”
艾雅莹听不过去，“你这话，过分了，他怎的就害人了。你是那伤着了？”
大婶不开心了，“你这姑娘，怎的说话，那么难听。你父母怎教你的，知不知廉耻，知不知尊长。”
艾雅莹反呛回去，“我父母教我尊老爱幼，可没叫我学人嚼舌根，出口伤人。”
大婶脸色大变，想开口骂人。结果被厨娘先一步说，“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就不要和一个孩子计较了。”
大婶知道厨娘在哪干活的，她还不想得罪人，她瞪着艾雅莹，“哼，没教养的孩子，目无尊长，不是个好的。”
艾雅莹直接回复她一个白眼，加一个鄙视的眼神。
在人发怒前，厨娘快速的拉着艾雅莹走了，“你这孩子，再怎么着，你也不要和她吵。”
“她是长，你是幼，不管你多有理，和她对着，你就是无理。”
艾雅莹可不认同，对错不分任何人，“尊的是明事理，值得尊敬的长辈，而不是满口胡言乱语的长辈。”
“长辈之所以是长辈，就是要德高，而不是年龄大而无德的长辈。”
厨娘摇头，说，“可长辈就是长辈，不管好坏，他都是长辈，你就得敬他。他的过错，自然有人来评论，而不是作为晚辈的你。”
艾雅莹不说，一点也不认同这个。可她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任何人。
见艾雅莹低头不说话，厨娘感觉她是知道错了。她说，“要说那个老人，也是可怜的。”
“几十年前，他被征兵。在一次战役中，腿被砍断了。之后回老家，这一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
“家里人嫌弃他，觉得他不干活，还要吃白食。所以没多久，就把他赶出家。”
“是村里人可怜他，给他在一处烂屋里收拾一番，给他住了进去。”
“这一住，就是几十年。而他的家人，可能是遭报复，所以这几十年里，都一一死了。全家，就剩下他一个人。”
她叹气，“唉！可惜了，这腿断了一只。要不，这人那么好，早就成亲生子了。”
艾雅莹问，“厨婶认识这位老人？”
厨婶点头，“认识差不多十年了。他有一门打鱼的手艺，每次抓到的鱼都是活的。只要他抓到了鱼，都会送来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