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一个趔趄，被地上的人绊倒。
子弹从他肩头飞过，打在一个老妇女身上。只见她手里扬起的铁锹缓缓掉落，艰难地挣扎了一下，蹲在地上哭喊起来。
人群闪烁，哭声很快就被人群淹没。
赵凯感觉到危险，趴在地上继续往前爬。
人群很快就散开，只留下中间五六十个受伤的，打死的，踩死的。
秦刚眼看自己打死一个妇人，更加急眼了。枪口不停地来回射击，将人群中的年轻人一个个放倒。
直到人群全部散去，他才颓废地放下枪。
秦川听着外面的惨叫声，默默将窗户拉上了，“咱们走吧，暂时他们不会回来了。”
几个人一言不发，磨磨唧唧收拾着机枪。等回到客厅的时候，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不一样。
秦刚垂头丧气，捶了一下桌子。
“生气啊？”秦川看了一眼秦刚，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这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开枪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有时候，并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打死，你只要打死几个带头的，大多数人都会散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心慈手软只会将事情越搞越糟。
秦川在末日里生活过，像秦刚这种人，要么死得很惨，要么比谁都狠。
他还需要慢慢成长。
梁英就是个普通人，经历过生死之后，算是个合格的。
“至于你，小姑娘！”秦川手放在柳思思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为什么第一个开枪？”
“我不开枪，你会更狠！”柳思思显然还没有缓过劲，伸手抓过茶杯猛地灌了几杯水。
她放下水杯，喘息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思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她的意思秦川明白，如果自己动手，就会出现更加恐怖的局面。要杀就要杀光嘛，留那么多仇人干什么。
就算是跑了，也得追出去十里地。
也就是杨琴这些老熟人，得多玩玩才有意思，陌生人玩着没劲。
说到杨琴，也不知道她那边情况怎么样。
秦川敲了敲桌子，“刚子，梁英，你们两个出去办点事。”
秦刚听到命令立刻站起来，这一点做得倒是蛮标准，“队长，请问什么事。”
“把下面的尸体挂起来！”秦川指了指外面，“就跟郑炜的尸体一样，挑几个像样的，每个窗户下面挂几个。”
“啊？！”秦刚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马上就转身，犹豫了几步之后快速走了出去。
梁英也站了起来。
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只要秦川收留她，能够让贝贝跟着范师傅每天有吃有喝。
除此之外，秦川叫她干啥就干啥。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基本上散开。那些受伤的，早就在冰雪之中奄奄一息。
这段时间场地上剩下不少死人，有的是观山悦的，有的是斧头帮的，有的是今天的。因为温度较低的原因，前几天死的早就冻成了冰棍。
至于郑炜，已经面目全非。
秦刚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人，皱了皱眉头。他挑来挑去，不知道挂谁不挂谁。
“要不这个吧！”梁英看到俞全友的尸体，顿生厌恶之情。
这个前几天还以粮食要挟，想要占有她身体的人，没想到死得这么惨。
梁英踢了一脚老俞，“刚子，你是啥时候跟着小川的？”
“半个月了吧，在酒店的时候，他让我做保镖！”秦刚弯下腰来，从手里掏出一根绳子，“梁姐，要不你往后面一点，这种粗活我来就是了。”
“叫什么梁姐！”梁英脸有点红了，“刚子，你多大了！”
“二十八，姐，你呢？”秦刚直来直去。
梁英没想到这个西北汉子，居然开口问自己年龄。不过她孩子都六岁了，也就不在乎，“我今年也是二十八，估计比你小。”
听到这话，秦刚一时脸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将老俞的尸体绑好之后，一只手提了起来，“那以后我叫你英子，你不会介意吧？”
英子，实在太土了，这是乡下人的叫法。梁英也很尴尬，不过一想到秦刚去救她的事情，也就不计较，“那你还是叫我姐吧！”
秦川看到两个人聊天，心里不由得暗笑。以秦刚这个石头脑袋，估计最后还得是梁英主动。
只是梁英会主动吗？
等到尸体搬到楼下的时候，他将绳子丢了下去。
老俞早就冻得弯曲，等到挂起来之后，就像一个虾米一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秦川这么做，主要是威慑一下别人。
尸体丢在地上，很容易就被积雪淹没。如果不挂起来，后面的人还以为是冻死的。
两个人又去搬第二具尸体。
秦刚这一次走在最前面，回头对着梁英说道，“姐，这种活你就不要干，我一个人就行。”
“可是队长让我来的！”梁英抬头瞄了一眼秦川，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于是又低头去搬尸体。
“姐，真的不用！”秦刚伸手将梁英的手拉开。
就在这一瞬间，秦川分明看到梁英的脸稍微红了一下。他趴在窗户上，给梁英打趣，“梁姐，人家心痛你，你就待着吧。”
“反正你们两个是一队，谁做事都一样。”
梁英听着这话，脸更加红了。
还别说，这小寡妇比小姑娘更有味道，只可惜秦刚这个木头，好像没有这个情趣。
“你在笑什么呢？”柳思思也跑过来了，趴在窗口上看着梁英和秦刚两个人。她看着梁英跟在秦刚后面，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她很快就撅了噘嘴，“对于这件事，我不看好，建议你不要管闲事。”
“什么意思？”秦川回头问道，“难道你对秦刚有想法？”
“我呸！”柳思思伸手打了秦川一巴掌，“别说是他，就算是你，我也没有任何想法。”
“为什么，我那点不好？”秦川有点不服气，一想到差点把柳思思捏爆的感觉，心里有点失落。
男人嘛，就是有点征服欲。
柳思思并没有说话，而是撅着小嘴，好像在思考什么。
过了良久，她突然再次问起，“杨琴和陈莉莉，你是怎么想的？”
这下轮到秦川不说话了。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柳思思。
柳思思见他不说话，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朝着他靠近了两步，将肩膀靠在秦川身边，非常认真地说道，“有的女人嘛，玩玩可以，可别太当真。”
“真正爱你的人还在路上，当缘分到来，她会穿越人海.....”
“这话什么意思？”秦川稀里糊涂。
难道这个柳思思，是杨琴那样的绿茶？
或者说，更加文艺范的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