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汉森尔顿就撑开了精神力域场，深入封锁区之中，开始大杀四方！
手刀挥砍！
数头黯尸被无形的精神之刃拦腰切断，化作两截！
腿斧劈砸！肉泥四溅！
十数头黯尸，骤然化为污泥，渗入破裂的大地之中，再也分不清彼此！
猛虎入猪群？
不！
简直就像是人类踩蚂蚁一般，几乎不需要额外耗费力气，随便动一动，就能清出一大片安全地带。
什么招数，都不需要使用。
周哲看得出，汉森尔顿明显保留了实力，并没有拿出真本事。
“这家伙……很强！”
他微微眯起双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光：“即便我现在出手偷袭，成功干掉他的几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不过，看样子，汉森尔顿这厮也被圣芒位面的特殊法则压制了，并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就算我身份暴露，至少也有自保之力！”
“以我的真实水平，即便七天之后，扭转贡献度高于对方，想要战而胜之，也有些难度……”
“还是需要继续变强，提升战力才行！”
一念及此，周哲深深吸了口气，收摄思绪，侧过脸，视线落在蓝钢身上。
蓝钢现在的状态……
简直眼熟到极点！
他的表现，和之前喝了茶叶之后的物备司司长如出一辙！
周哲眉心紧蹙：“你……沾上堕落因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周哲是有些心痛的。
蓝钢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人才，和老白那种外表憨厚内心浑浊的俗人不同，他意志坚定，忠心耿耿，行动力极强。
虽然才收服对方不久，但周哲已经决定，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将蓝钢带回去。
这样的角色，无论是当做打手，还是让他在深红学园发光发热，都是极好的，根本不需要过多担忧。
然而……
蓝钢染上了“茶瘾”。
对于瘾君子，周哲的态度立场向来鲜明——华佗三连之后再接一手扁鹊三连。
“司长……大人……抱歉！我……让您失望了！”
蓝钢面色惨白，双眸黯淡无光，断断续续地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被心研司的人陷害，误服“堕落因子”，染上了致命的瘾头，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废物了。
这样的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只要能够战胜堕落之瘾，就能化险为夷，甚至将坏事变成好事，实力突飞猛进。
可蓝钢内心深处也知道，凭借个人意志力战胜瘾头，究竟有多难！
“请……开除……我！把洛长……位置，让给……其他人！”
短短一两句话，蓝钢差点断气。
他知道，在自己真正痊愈之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也无法对冻屏城现在的局面起到任何帮助，只能成为一个拖后腿的吊车尾。
这种状态下的蓝钢，没办法击杀黯尸，反倒还需要其他人保护，价值可以说是负数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洛长的职位。
蓝钢一直都很纯粹。
他认为，任何职务，都是职阶与能力对等，能者居之！
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就不该坐这个位置！
那个送他过来的寒森……
就很合适。
这会儿，汉森尔顿已经深入黯尸大群，完全离开了视野范围，距离非常远了。
周哲看着努力克制瘾头的蓝钢，叹了口气，撑开绝音域场。
“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绝大多数人都会死在明天晚上。”
“希望，你能坚持到后天。”
“我不会开除你。”
“降职的话，也不要再说了。”
“冻屏城编制短缺，但我周哲也不是凉薄的人。”
毫无自知之明的周哲，恬不知耻地说起了邀买人心的话：“只要你没有死，只要你还愿意为我效力，冻屏城监察司洛长的位置，永远属于你。”
他倒是想引用一下郑板桥的那首“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可惜画风不搭界，这次当不了文抄公，只能抄抄名言警句了。
话音落下，蓝钢虎躯一震！
再震！
三震！
他怔怔地看向周哲，似乎连身上的痛苦，都忘记了。
半响，蓝钢艰难地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谆谆教诲！我会将它……当做……座佑铭，牢记……终生！”
周哲微微一笑，道：“说这话的，是个名叫马云的人，我只是拾人牙慧而已。”
脸上笑嘻嘻，心里麻卖批。
这脸皮，终究还是薄了些，没办法直接剽窃，把他人的话当成自己的话。
忽然！
一道流光，从周哲眉心之中激射而出，化作神秘笔记本的模样。
时间仿佛被彻底凝固，光阴长河也停止了流淌。周遭一切都瞬间安静，连微风都如冰冻了一般，纹丝不动。
笔记本自动翻开到了全新页面！
【圣芒世界，位面之子蓝瞳·坚毅之魂·石钢归心，他甚至愿意为你而死！】
【传说度+1】
“？？？”
周哲满头雾水。
他略一思忖，理顺了念头，思绪通达。
原本周哲用武力将蓝钢折服，又给对方升职，恩威并施，已经获得了一定的忠诚。
现在，蓝钢万念俱灰，自我质疑，到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刻，几乎自己都要放弃自己。
而周哲，却没有放弃他，仍在鼓励他！
此前的积累，加上关键时刻的表态，让心思纯净的蓝钢真正将周哲视作挚友，甚至愿意为周哲去死！
然而……
问题不在这里。
周哲有些好奇……
为什么收独孤秀、姬诺和常寒珊的时候，零点一的传说度都不给？
不同文明塑造了不同的三观，导致大家对忠诚的具体定义和指数判定标准有所区别？
或者……
主角也分等级？
这么真实的吗？
神秘笔记本化作流光，没入周哲的眉心之中。他的神情微微舒展开来。
时间重新恢复流动。
原本归零的传说度，涨了一点起来，看上去舒服多了。
周哲心生喜悦，面带笑容地看向远方。
汉森尔顿几乎将剩下的黯尸全都清掉了。放眼望去，空荡荡的一片。
机械化提示音，骤然在耳畔响起。
【扭转贡献度+10。】
【你目前的贡献度为：3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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