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冷带着这个别致的小东西去了外边，她以为它是受屋内瘴气的影响。
可当她离开很远之后，那小东西除了能够联系到美术老师房间里的亲人们之外，还是不能接收到任何瘴气的信息。
肖冷目光沉沉地看着它。
瘴气瞬间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减小存在感。
它不是没用，它已经尽力了。
肖冷把瘴气一收。
这一次，要么是瘴气被屏蔽了，要么就是他们之间已经距离很远了。
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肖冷没在留恋，直接转身回到了魏家。
第二天一大早，肖冷就出门了。
颜琪瑶最近一直都很低沉，如果不是饿得不行，甚至都不会进食，饿的期限，大致上有三天。
褚真语不敢逼她，急得团团转。
要她管理小流氓小太妹还行，对待一个虚弱到随时能够晕倒的朋友，褚真语还真是没法！
她最近头发都愁断了。
褚真语白天起不来那么早，肖冷只提了两份早餐过去。
刷了房卡，肖冷进去之后重新把门合紧。
颜琪瑶抱膝靠在一个角落里，听到响声之后，有些迟钝地从凌乱的头发中露出了半截脸来。
她喊了一句冷冷。
声音嘶哑干裂，如果不是房间太过安静，肖冷都会听不见。
还能够喊人，情况并不太严重。
最开始，颜琪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外界发生的任何情况不搭不理。
那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肖冷懒得去前台拿房卡，直接把门给破坏了。
肖冷把两份早餐都放桌上摆着，打开了其中一份，解决自己的早饭，慢慢地，颜琪瑶也过来了。
她坐下，只能占椅子的三分之一。
颜琪瑶先喝了一半的汤，塞了几口饭，慢吞吞地咀嚼着。
肖冷欣慰地扯了一下嘴角，眉眼的幅度轻弯了下来。
吃掉其中的一半之后，颜琪瑶轻声说了声谢谢，然后重新回到角落里，又摆弄着手中的手机。
这手机是高考毕业之后，周天照送的。
角落里的背包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一把伞，这是黄九华送的，说女孩子不能被紫外线给晒到。
两人都像哥哥一样宠着她。
他们仨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在躲避警察的追捕，一个孤零零地藏在房间里。
“我想去福利院。”
吃过早餐的原因，颜琪瑶的话终于不显得太过有气无力了。
颜琪瑶这段时间，一直在A城的酒店里住着。
不是因为肖冷害怕颜琪瑶睹物思人，而是怕黄九华会对颜琪瑶做些什么。
毕竟他连周天照都下得去手。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被瘴气控制之后，会先从最亲近的人入手，像传销一样。
所以就连黄为立那边，汪爱他们都派人过去保护了。
黄为立也知道自己弟弟干的事，刚化疗过的病情又严重了很多。
肖冷陪着颜琪瑶去了福利院，他们是多人一间宿舍，房间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壁柜，每个人俩三个空间。
颜琪瑶打开了自己署名的柜子，里面全摞满了书。
一路学习过来，她的其余大部分书要么卖了，要么留在福利院让更小的孩子学习。
留下的书都是颜琪瑶舍不得丢的。
她把最上面的两本书一一打开，从里面翻出来了几张照片，细细看完之后，把那些照片递给了肖冷。
肖冷接了过来，这些全是毕业照，肖冷找到了颜琪瑶之后，看着她由小学长大。
突然在一个照片不起眼的角落里，肖冷看见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这是那个美术老师！
虽然多了些皱纹，但是五官还是能够很明显的辨认出来。
肖冷的神色有些微变，如果昨天那个人的死亡是黄九华所为的话……
在这张照片中，就黄九华与那个老师靠得更近一些。
“这张照片……”肖冷把照片放在了颜琪瑶的面前。
“这是初中毕业拍的。”颜琪瑶瞥了一眼。
肖冷没得到有用的信息，只能指着那个中年男人，“这个人我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这是初中时的美术老师。”颜琪瑶说着，然后看了看旁边的黄九华，照片中的两人勾肩搭背着。
“老师跟黄九华的关系很好。”
当时只有她跟黄九华选了这个老师星期三的培训课，免费的那种。
黄九华喜欢绘画，老师也很喜欢他，夸他天生该吃这碗饭。
“不过老师有心脏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个的关系也很好……
肖冷盘腿坐在地上，重新收回了手，把照片搁置在膝盖上。
想了一会儿，她问颜琪瑶：“那还有跟黄九华玩得亲近一些的吗？”
颜琪瑶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肖冷会问这个问题，然后指了几个人出来。
肖冷把那几个人的面容记在心里，中午离开时，把脑海里的那些图像传给了汪爱。
“盯紧他们。”肖冷下令。
“他们？”
“他们是接下来有可能会被黄九华迫害到的人。”
常似一直没有露面，黄九华是他的爪牙。
因为在周天照以及美术老师的伤口中，瘴气不是特别稳定。
常似跟瘴气共存了那么久，可以熟练运用，所以那两人的死亡，大概率都跟黄九华有关。
肖冷不知道自己这个思路对不对，但也只能慢慢摸索。
几天后，黄九华被捉住了。
半夜三更，在另一个同学家里。
瘴气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他，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的指甲长且锋利，指甲里全都是黑色的脏东西，手指皲裂，皮肤黝黑了不少，整个人细细长长地，像是一只蠼螋。
警察发现他的异常，拒绝了周围人的探望，只对外界说他精神出了问题，然后把人送去了专门的部门。
被汪爱他们半路上截下来了。
冯来若的手指在黄九华的身上划过，黄九华已经被打了镇定剂，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冯来若做了这番动作之后，他的周身血气不断涌动，然后蒸发掉。
不一会儿，在他身边就出现了一具跟黄九华一模一样的幻化模型。
他命人把黄九华扒拉下来，把模型重新放在了担架上。
“走走走走走，快走。”冯来若气虚地大手一挥。
接着，他被人扛着离开了。
他幻化了那么多具模型，都是以自己的血气为准，体内的血液失去过多，这种秘法对他的损害特别大，这会都有些头晕眼花。
“你们说大领将为什么不早点培养出另一个巫助出来的，累死我了。”冯来若小声埋怨。
他身下的小喽啰说道：“双净巫助好像已经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