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让韩越大失所望，刚才攒齐的一口气也顷刻间泄了一大半。
肩膀微微耷了下午，他收回了手，但依旧朝后座倾着身子：“比如，一些我不知道的苦衷什么的。”
韩越说完之后自己勾了下唇，似乎觉得有些可笑。
池小溪坐的笔直，脸上的表情相比起韩越来要淡定许多。
她张了下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沙哑的道：“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韩越逐渐冷静：“池小溪，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
他咬着牙根，声音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颤抖，眼角发着热：“我可以宣告投降，我可以承认我爱你，但我不能让自己完全没有自尊的去舔着你。”
“你现在跟我说一个理由，告诉我你那次为什么没来，只要一个理由，我可以为了你——”
“为了我怎么样，为了我放弃一切吗？”池小溪突然道。
在韩越的惊讶眼光中，她平静的嗓音继续着：“为了我离开韩家，不要现在的身份，不要那些财产，所有的一切重新归零，只为了和我在一起？”
韩越张了张唇，瞳孔急剧的收缩着。
池小溪冷笑了一下：“做不到吧？所以也别再说什么为了我什么都可以的话，我听着想吐。”
她很快移开了目光，像是为了阻挠韩越的回答似的。
‘求求你别告诉我你能做到，’池小溪在心里说着。
韩越只有离开她，才能重新拥有幸福，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拥有一份相敬如宾的爱情。
很快他会忘了她，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家庭中，她于她的存在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她做不到那么自私的让他为了她抛弃所有，所以就在这里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
刚刚好，痛苦的有她就够了。
“开车门吧，韩少爷。”池小溪摇着头，嗓音冷讽：“我不想说的更难听，你再不开门我要叫探员了。”
她低着头，半点没有再抬头看一眼的意思。
韩越紧凝着眉，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人，眸中夹杂着惊疑未定。
刚刚那一瞬间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犹豫了。
但犹豫的并不是给不出答案，相反答案他早已经有了。
韩越犹豫的是，小溪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些？
以前他缠着她时，她用无数种理由拒绝过他，但从未说过这种类似的话。
到底是她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说，还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半分钟后，车里叭哒一声，车门锁开了。
池小溪头也没抬的开门走了出去，路灯下的身影很快沿着街边朝小区门口走去。
韩越望着她一直到进了小区，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小溪刚才带着泪光的侧脸明明看起来那么悲伤，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光亮一样。
烟叼在嘴里，韩越猛吸了一口，然后喘着粗气掏出了手机。
他打开隐藏相册，里面满满的全是一个人，还有数不清的聊天记录截图等，全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这几个月来韩越有无数次删掉，最后又无数次恢复。
之前他带着讽刺看这些，这一次，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