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老夫还有的选吗？”东方钰头也不抬地回道。
东方和北冥不同，从一开始的时候，东方家就已经彻底的倒向了大汉。而北冥家，只是在各方面尽可能的配合着大汉。
这个时候，如果要东方家和大汉的决策背道而驰的话，势必会在两者之间产生嫌隙。
说到底，东方家在大汉的身上已经投入太多了，沉没成本已经太多。
在关键的时候，如果不能够站在一起的话，他们之间的付出，恐怕就要有打水漂的嫌疑了。
“难不成，东方兄真要任由南宫家自生自灭？”
北冥有虞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今日如果有了一个南宫家，日后，西门家至少有八成的可能会步了南宫家的后尘。
四大皇商四失其二，他日就真的要任人宰割了！
这一点，可绝非是北冥有虞愿意看到的。
越是他们这样的人，越是重视自保自立。手中无剑，那就是一头人人宰割的肥猪，往后睡觉都睡不安稳。
而一旦他们手中无剑，大汉朝廷会忍着不对他们动手吗？
北冥有虞可从来没有那么天真！
他很清楚他们四大皇商的财富，对于每一个统治势力的吸引力。
朝廷方面或许为了脸面不会明着宰割他们，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可是，他们身上的血和肉，必定会被一刀一刀的割掉。
“那有什么办法！南宫家既然全面倒向了中苍，如今，中苍已灭，南宫家便合该有此之灾！”东方家长叹一声道。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如果只求自保的话，就算是乱世也奈何不了他们。顶多，也就是从身上多割一些肉。
就像是镇北，如果他们肯低头的话，不管是北面或者是南面，都愿意对他做出妥协。
奈何，一旦参与了进来，失败者就只能顾任人宰割了。
这场游戏，既然参与了，赢了自然是赢家通吃，输了的话，那也同样要被赢家通吃。生死存亡，全在赢家的一念之间。
只不过，也不知道他们东方家能不能笑到最后了。
如果大汉也在这场游戏之中输了的话，今日的南宫家，又何尝不是未来的东方家？
“哼！你们东方家有什么不同？”
北冥有虞说起了这个，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曾经的四大皇商，东方家全面倒向了大汉，南宫家全面倒向了中苍，西门家虽然没有全面倒向赵宋，但那个倾向也已经很明显了。
如今，也就只剩下他们北冥，在这乱世之中独善其身了。
如果，他们四大皇商仍然全体保持中立，不授人以柄的话，他们私下联合起来，就算在这乱世之中，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乱世已至，又岂能真正独善其身，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更何况，纵然是独善其身，类似于魔灾一事，还能够防得住有心人主动找上门来？”东方钰落寞的摇了摇头道。
南宫家和魔灾有关系？你猜他们东方家信不信？
可是，奈何能拿得出证据吗？
更不要说，就算是拿出证据，可是，在全天下都认为南宫家和魔灾有关系的情况之下，又能够如何？
王诩那么一搞，当日的诸子百家，指证南宫家与魔灾有纠葛者不计其数，又岂是一张嘴可以说得清的？
“你们北冥家，只怕也无法继续独善其身下去了！”东方钰若有所指道。
一旦南宫真的没了，如果日后西门家也真的步了后尘，仅剩下东方与北冥两家的话，如果北冥家依旧是这么一幅独善其身中立的态度，东方钰有足够的自信，朝廷是不会放过这块肥肉的！
要知道，越是乱世，越需要钱粮。
打仗，某种意义上，打的就是钱。
而这一点，干掉一家皇商，就可以实现一波肥。
虽然说，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随意杀人。毕竟，皇帝真要是能够由着自己性子杀人的话，那天下之人也就会人人自危了。
下面的臣子，也不可能让皇帝由着自己的性子杀人。更加实际一点来说，下面的臣子也不会让皇帝的权力膨胀到那种程度。
君臣之间，本身就存在斗争的。君权与相权之间的争斗，更是贯穿了整个封建社会。
皇帝要是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杀人的话，就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仅凭自己的喜好滥杀朝中的臣子将军，而下面的臣子，也是要维护自己的权益的，尤其是这种根本的权益，就像是面对皇权，也不可能退让。
当皇帝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滥杀的话，那那个王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故而，皇帝就算是真想要杀人，也未尝不可，至少，得先有个理由，一个能让大家接受的理由，哪怕是表面上接受，或者是不得不接受。
可是，如果是朝廷君臣上下都想要杀一个人的话，那就又不同了！
毕竟，乱世之中，这些文臣武将都想要建功立业。而建功立业，那就需要打仗，这一点就又离不开钱粮了。面对有钱有粮的皇商，恰巧皇商又没有了以前的自保之力，可不是朝廷上上下下都想要把他宰了吗？
就算是没有理由，也要创造理由宰了他。
故而，东方钰这才会说，北冥家已经没有太多的可以继续独善其身下去的可能了，如果不尽快做出选择，日后可能连做出选择的机会都没了。
做出选择，日后顶多也就是在身上挨上几刀，割些血肉。可是，不做选择的话，到了有朝一日，那是要被人家连血肉带骨头全部一口吞下去的。
“乱世呀！”北冥有虞也是颓然一叹道。
上个乱世，他们四家通过全力支持苍高祖，而在大苍立朝之时，而被册封为四大皇商，从此，站在了商人的天花板上。
是商，但却是另类的官。虽然没有官名，可是，皇商本身就是代替朝廷管理大苍的商业的。无官名，但确确实实的权力却是在的。
整个七大皇朝，除了他们四家之外，就没有商人可以做到他们这个份上了！
他们在商人之中，就相当于大夏的门阀在四家之中的地位，都已经走到顶了。
但是，所有人却只看了后来的权势与富贵，却还有几个人记得乱世之中他们为了支持苍高祖，那几十年，他们也耗光了家族底蕴，族中子弟战死八成。
大苍立朝之后，足足用了几十年时间才一点点恢复了过来。
如今，又是一个乱世！能不能在这个乱世之中继续传承下去，就算北冥有虞也没那个谱！
“南宫家的那些盐场和生意，老夫是不打算插手的！”东方钰望了一眼北冥有虞，提点了一声道。
他刚入天京之时，皇帝安排了私宴宴请他，期间明里暗里说起了南宫家的事情。
虽然没有直说，但他清楚，皇帝接下来如果真的要覆灭整个南宫家的话，需要他帮忙安稳南宫家覆灭之后带来的经济震动。
涉及到大苍经济各处叫南宫家如果灭亡的话，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这个影响，光凭朝廷一家无法短时间内彻底安稳下来。故而，朝廷需要东方家，也需要北冥家。
而且，朝廷是不会那么白办事的。南宫家这么一大块肉，朝廷要吃下来，也不介意让东方和北冥也一起和朝廷吃。
只不过，这块肉吃归吃，但哪部分朝廷吃，哪部分他们吃，这其中就有讲究了。
要说南宫家的生意之中，盐这一块，他们在整个大苍之中是占了最大的份额。
像是盐铁铸币这些，在其他的皇朝，那是根本不可能会被商人掌握的。整个天启之中，也就他们一个大苍的四大皇商了。
可是，东方钰已经能够预见，他们在想要保持皇商这样的超然地位，恐怕是不可能了。那么，一些东西，他们也只能够舍弃掉了。如果德不配位，这个下场，只怕不会好。
“哼！老夫宁愿不吃这块肉！”
北冥有虞平日里也儒雅的很，可是，每次一看到东方钰的这张脸，这个气就没办法顺下来了。
“南宫家！”
东方钰与北冥有虞在心中各自沉吟，已经想着接下来如何将这个庞大的家族彻底瓜分了。
一个皇商灭亡之后的收益，几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别人不清楚有多少，同为皇上的他们还能不清楚吗？
这些事情，不做也就算了，但既然如果要做的话，那就做的彻彻底底。
如果可能的话，他们确实想保下南宫家。
可如今这情况，他们分明是没这个可能报下的，那么，那就考虑接下来的利益分配问题就是了。
四大皇商的每一代掌舵人传承，或许没有那么残酷，但却绝对是最为现实的。
而商人这个职业，本身就现实无比。
故而，东方钰与北冥有虞两个，这个时候可不会有什么恻隐之心，相反，不久之后真到了下手的时候，他们反而会更加的狠辣。
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可能。
瓜分一家皇商背后带来的利益，他们两个人同样眼红。
反正，南宫家的那位老天人已经死了天，他们做事那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有的时候，灭亡一个大势力，先杀了他们背后的天人级高手，不是因为这个天人级高手真的强到了能够万人敌，而是，担心留下这个后患，对方如果一门心思搞刺杀，他们会无比的头疼罢了。
各方势力确实是有潜规则，天人不得参与刺杀之事，可是，你都把人家全家都宰了，这个规则还能够限制的住人家吗？
再则，这个限刺也仅限于暗杀这方面。对方要是在你的护卫不在的情况之下跳出来，正面干掉你，那可不算刺杀！当初的高欢，正是如此！
外功之路，虽然修行到绝顶，同样可到达武道巅峰。可是，却仅在战力这方面。
论及全面性与各种手段的变化莫测的话，修行外功的沙场悍将比起修行内功的那些人，确实要差上不知道多少。
至少，在飞檐走壁，或者是隐藏潜入这方面，你外功武者拍马也不能和那些内功武者相比！
可以说，如果内功全方面发展，六边形战士，那外功则是只有战力能够比得上内功，其余各方面都是短板。
毕竟，有一得必有一失！
相比成就一个天人，成就一个神将才需要多长时间？
神将之路，完全是相当于只专注于战斗这一个方面。
例如，同样是功力耗尽，内功武者那就是彻底歇菜了。但外功武者虽然战斗力会大幅下降，但却不会彻底失了战力。
这场宴会，足足持续到了后半夜的时间。
众多大大小小的文武朝臣，这才一个个晃晃悠悠的相互搀扶着向皇宫外而去。
今日宴会，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显然，大多数人都是载歌载舞，心情相当不错。
尤其是，让人抬着弓，自己又抱着枪的李会，跟在诸葛亮和李玄衣的后面，嘴都没办法合上了。
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小伙子比试，而且，还不是实打实真正的比试，力量的作用被学到了最小，部分上过战场，锤炼出来的那些凶狠与狠辣手段也用不上。
这种性质的“比试”，完全将李会的任何劣势点都规避开来了。
如果是生死斗的话，刚刚上场的那些少年郎之中，能够杀李会的绝对不少。
如果是绝对公正比试的话，能够胜过他，那就可以数出更多了。
奈何，却是这么一场表演性质的“比试”。
再加上，王羽明显非常看好这个李会，故而，众位裁判，在最后评分的时候，也不介意稍微有那么一点倾向性。
至于这一次宴会的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赏赐，虽然都只是一些不贵重的小玩意儿。不过，这代表的意义却不同。
至于画圣真迹，成功被那一位皇甫家家的贵女皇甫晴与诸葛亮之弟诸葛诞夺取。关于之后这两个人怎么分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了。
事实上，皇甫晴既然能够被皇太后推出来，确实是有一手的。反而是诸葛亮之弟诸葛诞，在表演的过程之中，拖了人家的后腿。
不过，在众位裁判的关照之下，总之还是险之又险的在总比分上略胜那么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