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紧急!历城区杭城云景发生突发群体事件!”
“蔡忠与历城区区长沈树青、历城区公安局长杨简等十四人,被杭景云天项目工地的农民工控制!现场相当混乱!”
“按纪书记要求,立即启动全省应对突发事件一级响应!”
关于蔡忠被农民工控制的消息,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以惊人速度,在省委工作群里疯狂传开。
接着,每个常委的手机接连炸响。
常委们抓起手机,电话那头便传来急促严肃的声音:“立刻到省委会议室集合开会,情况万分紧急!”
一听这消息,身在省府大院内的常委们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挂断电话,拔腿便朝着省委大楼二楼的会议室狂奔而去。
大家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原本平静有序的办公区域,此刻被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彻底打破。
六分钟后,省委会议室。
省常班子成员乌尔青云、乔青、乌金敏、柯政、左明生、梁国辉 、路北方、季蝉8人在会议室正襟危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紧张和不安。
未到的,有纪金来、罗清远、姚高岭、周战壕。
罗清远是陪纪金来去了象州调研。
而姚高岭和周战壕,都没在省府大院办公。
省长乌尔青云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在他的脸上层层堆积,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
他不等在别处办公的省委常委、军区负责人周战壕、杭城市委书记姚高岭到位,而是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常委们的心上道:
“诸位,咱们长话短说。刚刚接到消息,在历城发生了一起极其恶劣的事件。蔡忠同志在与这个建筑项目交涉过程中,与农民工发生了冲突,还不慎枪支走火,误伤农民工,导致事态变得严重。如今,他们被300余名农民工制服,并遭受非人对待……这起事件,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现在,此刻,咱们必须立刻商议出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案!”
接着,他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决然道:“今天很不巧,纪书记带着罗常委和省委办公厅一干人,到象州市调研去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我呢,现在也面临着一个棘手情况,外商考察团的专机,马上就要落地,这省里若是一个领导都不去接待,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我们现在急需一名同志,能够挺身而出,牵头处理此事。”
乌尔青云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每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常委们的心上。
常委们听到这番话,脸上瞬间变色。
有的常委听了蔡忠开枪伤人,被别人控制了,震惊得瞪大双眼,嘴巴微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有的常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陷入沉思,似乎在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但是,看得出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写满对此次事件的震惊、愤怒与高度紧张。
现在,压力更多的,还是传导到省委副书记乔青与省政法委书记左明生、省委统战部长梁国辉三人身上。
毕竟,这样的突发事件,不可能让宣传部的季蝉、或者组织部长柯政、纪委书记乌金敏等前往;也不可能让路北方这样兼任开发区书记的同志前往。
他们三人,分管的工作中,就有平安建设这一块。
听了乌尔青云的话,三人顿感肩上的担子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然,在乌尔青云说了这话后,众人微微垂眸,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心中权衡着利弊。
大家心里皆知,这起事件棘手至极,现场情况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舆论风波和社会动荡,处理不好,自己的政治生涯都可能受影响。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过了半分钟,省委副书记乔青打破沉默,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乌省长,这起事件极为棘手。蔡忠同志失手伤人这一行为,导致现场农民工情绪激动,若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要不,咱们现在就召集各部门,成立事故处理小组,再与农民工代表进行沟通谈判,了解他们的诉求,稳定他们的情绪。”
“现在,召集相关单位前来,恐怕来不及了。”乌尔青云喃喃道。
省政法委书记左明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同样清楚这趟差事的艰难,不仅要面对情绪激动的农民工,还要处理蔡忠开枪伤人这一敏感且棘手的法律问题,稍有不慎就会陷入舆论漩涡。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乌省长,我倒可以带一帮警察,将他们围起来,但是,是不是要提前制定行动方案,以免引起更大范围的冲突。若是场景失控,那可不得了。”
左明生的声音低沉而犹豫,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道路,每一步都充满担忧和不安。
乌尔青云听着他这话,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皱了皱眉头,那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这两人在这关键时刻,找各种理由,分明就是在推诿。这让他提高了音量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每分每秒,都关系到社会的稳定和蔡忠等同志的安危,我们不能拖延时间。也就是说,当前我们没有时间组织调解小组,制定方案。”
没想到,左明生当场顶撞乌尔青云道:“若没有方案,我们冲进去,又与他们产生冲突,怎么办?出了事谁负责?”
左明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气,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反击。
乌尔青云脸色瞬间铁青,提高音量道:“左明生同志,现在不是纠结方案细节的时候!农民工们已经控制蔡忠等人,现场情况随时可能失控,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事态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等咱坐在这里,慢慢弄出个方案,黄花菜都凉了。”
乌尔青云这样否定左明生的想法,左明生只得嘴巴动了动,小声道:“那没方案,我怎么去?”
乌尔青云见没有人主动的,便扭头朝梁国辉道:“梁书记,你在浙阳工作时间久,对基层情况比较熟悉,群众工作经验也很丰富,你对这事,怎么看?”
梁国辉微微一怔,没想到乌尔青云会直接点名让自己发言。他迅速调整状态,清了清嗓子道:“乌省长,我对这事,没有具体看法!我倒是很愿意承担这份责任,立即带一拨人前往历城区!毕竟处理这类突发事件,只有到了现场,才能根据情况制定方案。只是……只是我前段时间刚做了个肺部结节切除的手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您看我现在,稍微说几句话,都喘不过气来,要是真到了现场,面对300多情绪激动的农民工,我这身体状况怕是难以胜任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了抚胸口,脸上露出几分痛苦又无奈的神情,仿佛那尚未痊愈的肺部正隐隐作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推诿!
推诿得干干净净!
乌尔青云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如重锤般重重地拍在会议桌上,那巨大的力道,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跟着跳动起来,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颤抖。
“你们?你们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拿身体不好当借口,一个死活不拿方案,就是不肯去!到了这关键时刻,还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只想着往后缩,这像话吗?全省人民的眼睛可都盯着咱们呢!这起事件要是处理不好,咱们拿什么向老百姓交代?怎么向省委、向中央交代?如何要上面将全运会放在我们这召开?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乌尔青云的怒吼,在会议室里回荡,震得每个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