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部位的黑液战衣蠕动打开，露出了笑蝠川捡来的智能表。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异常尖利亢奋的女人声音。
“小丑！你猜怎么着？！他交代了!全都交代了！”
哈莉奎茵的声音。
之前，凌一川将这个爱慕小丑的疯女人，留在了那座似乎藏着许多秘密的仿生人维修基地里。
本来他打算亲自拷问那个叫佐藤拓斗的亚裔管理员，不过当时逃亡者触发了他的传送技能，急着去追杀玩家的他，便将任务交给了哈莉奎茵。
现在，终于等到了消息。
凌厉的嘴角勾起，像尖刀切开面庞，笑蝠川的声音极尽温柔：“告诉我，他说了什么？那座信号塔，究竟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小丑你猜的没错！”
哈莉奎茵语速爆炸快，
“那座丑陋的信号塔，设计之初的目的，并不是专门用来摧毁全城仿生人芯脑的！它不是作为超级武器被制造出来的！
那是一个高精尖的全能的控制端！一个针对仿生人制造的信号基站！
通过它，可以将任何信息导入所有仿生人的芯脑中，文字、音乐、视频，它甚至能接通电视台的直播信号，最关键的是——”
哈莉奎茵几乎在尖叫：“它能关闭仿生人芯脑中对于人类的攻击限制！！”
笑蝠川双手捂着脸，浑身颤抖着，仿佛在哭，但未遮住的嘴角分明在无声大笑。
“哦……哈莉哈莉……亲爱的哈莉……这真是……”
笑蝠川颤声道：“我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是吧！哈哈哈哈！！我也觉得是！！”
哈莉似乎过于开心，又给了那个可怜的佐藤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惨叫。
也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些什么方法折磨佐藤。
“那我想要现在就解除他们的限制，该怎么做呢？”笑蝠川问道。
“进入信号塔。”哈莉飞快回答：“上到顶层，那里有个全城最大的新闻演播室，里面还有个常年锁着的控制室……这小子反正是这么说的。”
“好，我知道了。”
笑蝠川正要挂断，哈莉连忙问：“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感谢我？”
笑蝠川一愣，顿觉好笑，这妮子是真疯啊，“你也是仿生人，你这是在帮自己。”
“不不不不！！”哈莉严词道：“小丑！我这是在帮你！我自己才不在意我的身份！我要的回报很简单——我要和你谈！恋！爱！”
笑蝠川仰头看向此刻光彩绚烂的信号塔，幽幽叹了口气。
“好，可以。”
“真的吗！！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约会？！”哈莉兴奋不已，不知道做了什么，佐藤又在连声惨叫。
直至无声。
笑蝠川笑道：“明天。”
那边又是一阵兴奋尖叫，然后他便把电话挂断了。
笑蝠川站了起来，身下支撑的液态金属收回，形成了蝙蝠侠战衣的披风。
他跳下装甲车，仰头看向信号塔方向。
简直是……近在咫尺。
这座由简易钢结构建造的信号塔，约莫有一千多米，高耸狰狞，塔尖已经没入了黑雾中。
塔身的腰部位置，三个沉重庞大的的抛物面天线，像是三个朝向不同方位的大喇叭，看上去和细长的信号塔一点也不搭。
丑陋至极。
此时此刻，已然恢复电力的信号塔重新亮起灯光，这使得塔身外包裹了一层浓墨重彩的光污染，但这并没有让信号塔变得更好看，反而像是一个受到了核污染变异的钢铁怪兽。
也不知道是不是副本剧情的引导和安排，哥谭信号塔就在上城岛，甚至就在他的身边。
真是幸运。
笑蝠川抬起头，凝视着塔尖之下的椭圆结构。
上下钢铁包裹，中间是一圈钢化玻璃。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哈莉所说的，信号塔顶层的新闻演播室。
“呼……”
笑蝠川深吸了一口气，估摸了一下距离，然后突然暴起，弹射起步！
身体瞬间从原地消失！
他的速度太快了！跑到第16步，已经掠出了数百米，随后脚下‘大头鞋’特性激发，骤然鼓起厚厚的弹力垫，将他整个人骤然抛起！
就像被抛石机抛向城墙的石头，笑蝠川将空气切开了一条优雅精准的抛物线，并做出了蝙蝠侠的习惯性撞击姿态，双肘护面，双膝抬起，整个人蜷成了个黑球，完全被战衣包裹。
砰的一声！
他撞了进去！
……
这时，全城各地的公共屏幕，都在直播这里发生的事。
沉寂已久的各个出镜记者们，此刻都兴奋无比！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犯罪之夜电视台！镜头现在拍摄的这个人头气球，是号称哥谭市地下市长的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的头颅！也有很多人称呼他为企鹅人！他生平作恶多端……”
“我们可以看到，企鹅人的犯罪部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溃败撤退！哥谭24小时，后续将持续为您追踪报道！”
“是小丑！是真正的小丑！他身上似乎多了一件可以拟态变形的黑色外衣！天哪！他似乎变得更加可怕了！”
“小丑进入了哥谭信号塔顶层的演播室！他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蝙蝠侠没有出现，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企鹅人针对小丑设置的陷阱，陷阱应该是设置的很成功，然而……小丑不在乎。上帝啊，请你保佑哥谭市吧！降下天罚杀死这个非人的怪物吧！”
现在几乎全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凌一川这里。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频道，正在播放其他内容。
譬如先前在港口的那场屠杀。
那是从空中俯瞰的视角，上千名看起来全副武装的“士兵”，先是强迫难民般的一群人脱光了衣服，然后用热武器割草似的扫射，收割性命。
最后，极少数幸存者跳进昆士河里，金属暴雨却又紧跟着灌入河中，破碎的尸体飘上来，像是一条条死鱼。
机枪打完了一条弹链，又换了一条，断断续续的打了几分钟。
直到河面上飘满碎尸，染作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