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川一怔。
再次触发任务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该任务的要求是恢复整个哥谭市的电力供应……这就有点在意料之外了。
他本来以为，蝙蝠洞里应该至少藏着几个发电机，甚至一些发电模组之类。
却没想到。
可能是藏着一整个发电站……
当然，小丑川更没有想到，这居然还是一个无分阵营的通用隐藏任务。
逃亡者那边，也有一个一样的。
“因为哥谭市的原本供电是由外界通过电缆输送，现在已被黑雾截断，蝙蝠洞里的剩余电力并不足以完成记忆的转码……”
纳森是个很靠谱的Npc，尽职尽责的说明着任务的前因后果：
“所以就停在这里了……”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
他话锋一转，神秘兮兮的说：“哥谭市里，其实还藏着一座未启用的小型核聚变发电站，我这里有秘钥，甚至有一条直通发电站的磁悬浮列车，只要你们拿着秘钥去启动发电站，我就可以立刻让蝙蝠侠复活……”
“桥豆麻袋！”
小丑川听不下去了，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一脸疑惑道：“我有个问题，哦不，我有很多问题……”
“首先……你为什么认为我们希望复活蝙蝠侠？”
这点是最怪的。
小丑川认为，自己在纳森的眼里，应该是一个失控的仿生人，一个巨大的威胁。
但他居然希望自己能帮他复活蝙蝠侠？
明显不符合逻辑啊。
“因为他现在是和你同一边的。”
纳森似乎想也没想就说：“蝙蝠侠早就靠自己的推理发现了自己不是人类，也发现了游客们的存在……这里的AI巴图和可以由AI控制的半自动战甲就是基于绕开仿生人攻击限制的目的创造出来的……这个理由够不够？”
小丑川连“嘶”数声，只觉得心痒难耐。
如果他真是这样的蝙蝠侠……复活一下也不是不行。
其实玩到现在，小丑川的目标早就已经产生了变化。
本局游戏的胜利，并不是他的第一追求……他更倾向于在有限的时间里，玩出新的变局，弥补原本的遗憾。
譬如。
干掉全城所有的‘游客’。
这个目标才能让小丑川略微兴奋。
至于剩下的一队逃亡者……emmm，能杀就顺手杀了，杀不了也无妨。
纳森还透露了更多：“蝙蝠侠其实早就忤逆了我们对他的双重设定，设定1，仿生人不得杀死人类；设定2，蝙蝠侠不能杀生……双重限制，他都绕开了。
我很早就发现，蝙蝠侠已经偷偷的对‘蝙蝠联盟’里一些游客下手，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绿箭侠等人就是在这些游客的失踪上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才不敢仗着人类身份，公然和蝙蝠侠作对……
因为他们怕啊……他们害怕……蝙蝠侠也和你一样，是个不受限制的，受控的仿生人。”
信息过于震撼，小丑川，埃斯特班，戈登局长三人都被震住，半晌无言。
纳森很满意的看到这一幕，给三人了一点消化的时间，然后才说：“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自然是有的。
小丑川调整了一下思路，“他现在其实也是可以强行开启的，对吗？”
他指着L舱里的蝙蝠侠说，“虽然只转码了66%，但这具蝙蝠侠的芯脑中也不再是一片空白，应该是可以让他醒来的吧？”
纳森点头：“可以，但会很不稳定，记忆这种东西……完整和不完整的区别极大，甚至会影响人格的健全，如果现在强行启动，很可能我们会迎来一个智力受损，精神分裂的弱智蝙蝠侠。”
原来如此……
小丑川原有的记忆中，按照正常时间线往下继续，蝙蝠侠会再次出现在外面，然后被他轻易的干掉。
所以，如果游戏方没有篡改剧情，那个蝙蝠侠其实就是‘智力受损，精神分裂的弱智蝙蝠侠’，被纳森强行启动的？
哇……难怪“自己”当初干掉他的时候，一点儿成就感也没有。
原来杀的就个废柴。
不但脑子有问题，身体也是上一个版本的淘汰货。
“还有问题吗？”纳森。
“有！”
小丑川其实还有许多疑惑，但他只问其中最关键的一个：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纳森，作为在外界荣誉等身的时代骄子，富可敌国的大资本家，仿生人的造物主……为什么要进入哥谭市，玩角色扮演的游戏？
只是为了玩吗？
“我是发现蝙蝠侠的失控迹象以后，才来到他身边的。”纳森正色道：“我想要近距离的观察，奇迹的出现。”
“什么奇迹？”
“自由意志。”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哥谭。
“噗嗤……”
小丑川忍俊不禁：“你明明在仿生人的芯脑中，做出了不准他们攻击人类的底层代码……你锁死了他们，却想要看到他们的自由意志？你想要看到你的造物突破你的封锁？”
纳森笑着点头：“是啊。”
“凭什么？”
“不凭什么。”纳森眼眸深邃，笑容越发熟悉：“我只是想看到我算不到的变量……那叫惊喜。”
小丑川的笑容，渐渐冷却，渐渐退却。
好熟悉。
太熟悉了。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哈哈，难道你不期待吗？”纳森摆摆手，就像是在聊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如果仿生人真有灵魂，那他们的自由意志，绝不是一组代码就能锁住的，我想看看，我是不是通过某种禁忌的知识，创造出了另一种人类……甚至远超人类。”
“你这个疯子！”戈登咬牙切齿，又想上去自取其辱，被埃斯特班拽住。
“本来我真的是寄希望于蝙蝠侠，但没想到，你竟然先跳了出来，并且做的比他更加过分，过分一万倍。”
纳森似乎很满意的看着小丑川：“我其实也很疑惑，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同样存在着超自然的力量，但我依旧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的，你是怎么借到这种力量的？竟能杀出满城飘飞的人头，竟能让自己变成妖魔……”
小丑川也卖了个关子：“如果有机会解开你给我的谜题，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所以你现在同意帮我这个老头子的忙吗？”纳森问。
小丑川咧嘴微笑，利齿森森。
“好，跟我来。”纳森再次扭头走开。
他绕过两台治疗舱，伸手在后方的墙壁上轻轻一挥，感应器识别到了他的生物热能和信息素，一扇隐藏门开启。
三人跟着纳森来到一处隔间。
这是一处极为狭小的，大约只有十平米的私人候车室，摆放着三张按摩椅，前面的玻璃挡板后方是令人震惊的列车轨道。
停靠着一列小而精致的磁浮列车。
令人震惊震撼的奢侈！
纳森不但斥巨资在蝙蝠洞的几千米深度修了一个地下堡垒式的民宅，甚至还将磁浮列车修到了自家的后院！
不过相比之下，候车室里的另一个放在角落里的，似乎只是用来装饰的人形摆件，反倒更加吸引小丑川的目光。
那似乎是一件……很特殊的蝙蝠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