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
蒋川刚刚摊开手掌，仔细感觉了一下来自身下青石的凉意，随即接过丹药，就往口中塞去。
大培元丹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贯穿恢复，流遍四肢百骸。
“丹药！大培元丹？”
蒋川心中震惊，有一股将自己喉咙抓破，掏出丹药的冲动。
刚才古凡是丹药，他还沉浸在不知生死的迷茫之中，所以没有留意。
但是吞下丹药却将他从迷茫中拉了出来，因为这种感觉很熟悉，确切的在蒋川的记忆中很清晰。
蒋川修炼至今，并未服过真正的大培元丹，但是却意外在一个上古遗迹中，发现过大培元丹的药渣和丹方，而且亲口尝过药渣，所以蒋川毒别的丹药不敢了解，但是对于大培元丹的味道和感觉，却再清晰不过。
即使那点药渣，已经让蒋川获益匪浅，因此在燃烧生机发出拼命一击，接着又饱经折磨后，还能留下一口气。
此时自己顺手吞下的丹药竟然就是大培元丹，让刚刚清明的蒋川，又迷糊起来，这似乎显得那么不怎么真实。
打了一个机灵，蒋川就要盘膝吸收药力，古凡却道：“蒋老师体内重伤没有好，就让药性慢慢滋养吧，此时勉强凝聚元气，反倒不好。”
蒋川刚刚鼓起的一股劲，随即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修为空空，而且经脉晦涩，即使凝聚一缕元气，也千难万难。
“他们……？”
蒋川恢复了清明，神色有些闪躲的问道。
“我发现你时，他们都不在！”古凡心中不忍告诉蒋川，其余十一人死去的消息。
因为山古文明系就是算上蒋川的这十二人，没有他们，上古文明系名存实亡。
“不在么！呵呵！”
蒋川重重的往下躺去，身躯几乎是撞在了青石之上。
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声传来，蒋川呼吸急促的喃喃自语道：“都死了吗？竟然都死了，段白山，你好狠的手段！”
古凡眼睛轻轻的往蒋川斜去，却见这个强壮的汉子，这一刻眼角泪花晶莹，宛如寒夜的露水，一滴滴的顺着眼角滑落，打在了身下冰冷的青石之上，溅起一蓬凄美的送葬之花。
蒋川心如死灰，体内充斥的大培元丹药力，似乎都为之一淡，一股深深的疲惫夹杂着伤势，不住的冲击心神。
蒋川无力的瘫软着，即使连身下青石上传来的寒意都那么遥远。
上古文明系的人员伤亡殆尽，意味着那些意图覆灭上古文明系的人达成了阴谋。
蒋川自问，自己一人，根本不能撑起上古文明系。
蕴含先辈心血，客服重重阻碍而得以建立的上古文明系，就要自此消亡了。
“古同学，容我最后最后一次以老师自居。”
蒋川怔怔看着虚空，眼中已经没有焦点，道：“作为老师，我第一个郑重的通知你，上古文明今晚之后，就不再存在了，你还是另找学校吧。”
古凡看着上的繁星闪烁，似乎开始黯淡，心中却升起无尽的怒火。
怒火如气，气冲九霄。
“你如果没有合适的学校，我可以推荐你去其他修炼者组织，当然他们比起燕京大学的上古文明系，只好不弱。”
蒋川继续无神的道。
华夏修炼界和世俗势力组织，关系千丝万缕，有普通世家组织，想着通过进入上古文明系这种组织来抬高身价，让自己能有拜入隐世势力的契机，从而在自己家族之中，举足轻重。
这样的组织不少，因此蒋川才建议古凡，自己为其推荐学校组织。
双手枕在脑后，古凡忽然问道：“蒋老师可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重要吗？”
蒋川意兴阑珊的问，却不像是回答古凡，而是在问自己。
“我们在心宗外十里！”
古凡忽然坐起身子，淡淡道：“而且我已经安排人手，通知五位学员，上古文明系最近就要开学。”
蒋川瘫软在青石之上，眼中没有一点神采，看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古凡侧影，道：“可惜，上古文明系已经不存在了。”
“那些老师已经牺牲，而我们还活着，只要有一个人活着，上古文明系，仲老给我的修炼自强的信念，就都不会消失！”
站起身子，夜风刮过，衣衫猎猎飞响，古凡平静道：“心宗意图覆灭上古文明系，我们却没有完全覆灭，但是这笔血帐，总得讨回来，所以我在这里等蒋老师你醒来。”
古凡忽然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蒋川，沉声道：“我现在就问一句，蒋老师想不想上古文明系覆灭，十一位老师身死的血帐就此揭过？”
蒋川眼中的焦点在古凡的身上缓缓凝聚，忽然眼中猩红无比，道：“古同学，今日我就前去心宗讨这笔账，你回去安排上古文明系开学！”
古凡看着一副要同归于尽的蒋川，缓缓摇了摇头。
上古文明系能成为众多普通世家子弟进入隐世势力的踏板，其存在的背后，一定有着隐世势力的支持。
只是这次心宗借着上古文明系招手学员不力，而用了一些手段，想必是将支持上古文明系的那个隐世势力压制下去了。
所以心宗，对于蒋川而言，无力挣扎，何况现在去，不过就是一死而已。
因此蒋川张口支开古凡，自己一人进入心宗送死，想必也是顾及古凡生死，又自觉不是心宗的对手。
“走吧！”
随即古凡顺着青石走下，一步步的往心宗走去。
蛇妖在古凡身前游荡，压倒无数树木，一条宽敞的道路出现在蒋川的眼前。
心中翻江倒海，蒋川最后还是止住了支走古凡的念头。
第一次遇到古凡，蒋川只觉这个少年不凡，知道仲无羽死在古凡身前，竟然提不起半点怨恨。
那时，蒋川难过之际，对于古凡，记忆深刻。
因为他相信仲无羽，若是战斗中生死，一定会引起极大的波动，从而被自己发掘。
但是仲无羽却死的平静无波，那么只有一点，就是仲无羽自己选择了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