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各有天道法则主宰世界运转，而一个人类修炼者，若是用鬼界术法修炼，便会被人界天道排斥。
同时却也会被鬼界天道牵引，这是天道法则差异造成的变化。
因此古凡此次利用鬼界术法凝练识海，已经是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地。
要么坚持在地球修炼，却会被地球天道排斥，加上自己还是那个鬼圣所说的伪仙体，日后修炼，定然千难万阻。
若是受鬼界牵引，神魂完全脱离肉身，进入轮回之路，这样一来神魂之中的记忆便会被轮回之力消除，虽然神魂还能在鬼界那条漫无天际的长河之下，重塑出鬼体，但是却成了另一个全新的生命，和死无异。
古凡婉儿摇头，随即释然，心境异常平静，不起丝毫波澜。
因为当时情况危急，识海崩塌在即，神魂之中，只有那件披在神魂之上，由万坟坑数万亡魂执念汇聚的力量能有所一用。
加上忘川的作用，古凡当时出现了一瞬间的冲动，用执念之力，催动忘川，释放出忘川刀身中的那条无尽浑浊长河，让长河曲折流动于山川地理之中，勾勒出一个“镇”字鬼文。
也正是这一瞬的冲动，才完成了识海的稳固凝练，免于被毁神魂消亡的下场。
“天道若想离间我神魂与肉身，我何尝不能融合人鬼两界，伪仙体又如何，天若阻我，捅破了便可。”
古凡手拄忘川，看着浑浊的河水，忽然胸中豪气万丈。
这女子刚才沉入河中之前，发出诅咒，这种修炼者濒死诅咒，对于修炼者的心境有着不可名状的影响，甚至会让修炼者最后陷入疯狂。
但是古凡却笑了，作为一个曾经在天劫之下还能保留完整神魂重生的修炼者，信念和对于修炼的执着之心是无比坚固的，比万界之中的圣级强者，心境也要坚韧不少。
那个诅咒或许会影响到其他修炼者，但是对于古凡而言，却如隔靴挠痒，不值一晒。
浑浊的长河边上，一块漆黑的石头缓缓凝显，这是哪个女子的诅咒之石，似乎是在静等古凡的灭亡。
只是看了一眼，古凡忽然心中玩心大起。
古凡伸出两根手指，夹着忘川，在那块不大的石头上，忽然刻下“忘川”两字。
这块石头处在忘川涌出的浑浊长河源头，此时再被古凡刻下这两字，若是其他人看见，必定会以为古凡识海之中的这条河，名曰“忘川”。
见石上刻字，立于源头之处，忘川跳跃不已，忽然从古凡的手中跳出，钻进了忘川河中。
宛如游鱼一般，时而冲上激浪顶峰，时而挑起河中残肢，送到古凡身前，一时兴致高昂，就好像一个懵懂之间，对万物有着浓浓好奇的孩童。
古凡看着欢悦的忘川，随即目光落在了识海之中的山川地理之上。
每一颗草木，都带着熟悉的气息，这是古凡把记忆之中，曾经在罗天大陆最后修炼所处身洞府以及周边的山川样貌，一模一样复刻凝聚重现在这片识海之中。
虽然受鬼道术法的影响，识海之中带着丝丝鬼气，阴森之中，一座本该青翠的绿山变得有些黑意。
古凡却毫不在意，轻声踏步，站在了山顶，脑海中浮现着恍如隔日的情景，一个个熟悉的人影，音容笑貌都及其清晰的宛如幻像，在古凡的眼前凝聚。
身处识海，只要古凡愿意，意念所动，便能将曾经的那些人一一幻化出来。
但是古凡却走下了青山，在一处山谷之中驻足，久久出神。
这座山谷的草木高矮，甚至排序位置，都和上一世古凡渡劫之前一模一样，连一丝一毫的差异都不曾存在。
一抹期待浮现脸庞，古凡就催动修为，想要拿出那颗被自己郑重保存的灵种。
修为催动一半，手也僵在空中，古凡的期待之情忽然开始闪烁，随即变换成了无奈的笑意。
曾几何时，罗天大陆上，和此处一模一样的山谷之中，古凡与一个灵修女子邂逅。
在碟舞花香的草地，衣裙翻飞，她的身影在古凡的神魂之中印象及深，超过了毁灭古凡的天劫。
想到那处花草地，古凡忽然疾步走进山谷，一条溪流之旁，一处只有数亩大小的青翠草地映入眼帘。
草地中间，一株明显高于其它的碧绿青草长势正好。
这株草不同凡类，是古凡和那女子集灵气与元气种植的一颗碧玉之种，偷偷蒙蔽了天道，使碧玉有了生命，让其宛如凡草一般生长而成。
古凡在那株碧玉草旁蹲了下去，双手很轻的抚摸，似乎在担心用力过大，便会使之受伤。
一股很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古凡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忽然眉头一皱。
双目死死盯着这颗碧玉草，古凡心道：“为何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种植碧玉草时，古凡和那女子都是圣级修为，甚至那女子已经隐隐将要突破达到帝级。
所以二人当初对于天道的感悟，有了一定基础。
碧玉本是灵气孕育之物，是一件死物。
当时古凡和那女子一时兴起，便共同将碧玉凝练成一颗种子。
古凡负责蒙蔽天道，而那女子便借机将种子种下，赋予其生命，从而那颗种子发芽，长成了眼前的这一株碧玉草。
看着碧玉草清脆剔透的叶子，古凡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碧玉草本来只应该含有两种气息，一股是古凡的，另一股便是哪个女子的。
随着凝练识海，古凡的神魂和识海世界的牵连感应，已经达到了掌上观纹的程度。
识海世界中的豪微变化，都在古凡的掌握之中。
就连山谷之中幻化这株碧玉草，古凡也是一念之间而成的，并没有其他力量涌入。
凝神看着碧玉草，古凡暗道：“鬼术凝练识海，识海之中到底多了一些什么？”
上一世达到圣级时，古凡没有开辟小世界，甚至连识海世界都没有怎么仔细钻研凝练。
但是随着修为，古凡也对于天道有着一些感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