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东西的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被冻结成了坚硬如铁的冰块,带着一种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那目光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每一个被它扫过的人,让人感觉只要被他盯上,就会被那扭曲到变形、疯狂到极致的欲望无情地撕成碎片,连灵魂都无法逃脱被吞噬的命运,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痛苦地挣扎、求生不得,其压迫之势让人难以承受。
在他的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如痴如狂的执念。那执念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烈焰冲天的烈火,将他的理智一点点吞噬,只留下对权力永无止境的渴望。
那渴望如藤蔓般在他的心中疯狂生长,缠绕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无法自拔、不能自已,如陷入泥沼般越陷越深。
那不是对社稷安危的忧虑,社稷在他眼中,不过是他获取权力的工具,是他登上权力巅峰的垫脚石,只要不影响他的地位,哪怕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他也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甚至还会在一旁暗自窃喜、幸灾乐祸,其冷漠之态令人心寒;
亦非对苍生疾苦的怜悯,苍生的死活在他心中,还不如他手中的一颗棋子重要,只要能攥紧手中的利益,哪怕天下大乱、饿殍遍野,他也在所不惜、置若罔闻,甚至还会觉得这是他巩固权力的绝佳时机,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天赐良机,其自私之心令人愤慨。
他的眼珠如同失控的陀螺,疯狂地转动着。
时而如利箭一般,直直地扫向高坐龙椅的帝王,那眼神中既有对帝王权威的觊觎,帝王之位对他来说已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志在必得,其野心昭然若揭;
又有对帝王可能威胁到他权力的警惕,如同一只敏感的野兽,时刻防范着周围的危险,帝王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置他于死地的利器、致命一击,其戒备之心时刻不松。
他盘算着如何将帝王也拉下神坛,取而代之,让自己的名字刻在历史的丰碑上,享受万世的敬仰、流芳百世,其谋算之深令人惊叹;时而又如狡猾的狐狸,瞥向四周的同僚,那目光中充满了算计与阴险,每一个同僚都是他眼中的猎物,都是他权力游戏中的棋子。
他琢磨着如何榨干每一个同僚的最后一丝价值,如何将所有人都变成他权力游戏中的棋子,任他摆布,为他铺就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血路,哪怕这条路上堆满了同僚的尸骨,他也毫不怜惜、冷酷无情,其阴险之态令人不齿。
在这座精雕细琢、流光溢彩的宫殿深处,沉重的气息化作一张看不见却严丝合缝的罗网,将整个空间牢牢笼罩。
凝固的空气像被施了魔法的粘稠液体,每一次吸气都变成痛苦的折磨,千斤重担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金漆彩绘的梁柱投下厚重的阴影,将本就稀薄的空气挤压得更加令人窒息。
华丽的藻井不再是艺术的象征,而成了囚禁生命的牢笼穹顶。
鎏金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非但不能舒缓心神,反而为这本就沉闷的空间增添了一层令人头晕目眩的雾气。
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连时间都变得粘稠迟缓,每一秒都被拉长成难以忍受的煎熬。
突然,寂静被一道惊雷炸裂般的声响狠狠撕开。
那老臣猛地张开干裂到极致的嘴唇,嘴唇的纹路如同干涸河床上纵横交错的沟壑,每一道裂痕都镌刻着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磨难。
他的嘴唇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从那干涸如荒漠的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一声嘶吼。
那声音尖锐刺耳,是生锈的刀剑在粗糙石板上疯狂刮擦,金属与石头摩擦产生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牙酸不已的声响,瞬间穿透了大殿内凝固的空气。
又如夜枭在阴森坟茔间发出的凄厉啼叫,带着来自九幽地狱的恐怖与绝望,直直钻进每个人的心里,让人浑身寒毛倒竖,脊背瞬间被冷汗湿透,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
这声嘶吼排山倒海、雷霆万钧,震得大殿梁上的灰尘簌簌飘落,如同细密的雨点在昏黄光线下肆意飘散,给大殿增添了几分诡异与凄凉,旧时代的阴魂好似在空气中游荡。
老臣的声带,因常年阿谀奉承、谄媚讨好早已沙哑不堪,像一把被过度使用、磨损严重的旧琴弦,失去了往日的清脆与圆润,只剩下破败与沧桑。
此刻,却因极度的愤怒与恐惧而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像从他那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肺腑里硬生生撕扯出来,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让人能真切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股绝望的腐臭直冲鼻腔,令人作呕。
“尔等……休想!”
他嘶声咆哮,嗓音里混杂着不甘、恐惧与垂死挣扎的疯狂。
那声音是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发出的怒吼,带着不顾一切、玉石俱焚的决绝。
这声音在大殿内疯狂回荡,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次次撞击着鎏金柱上精美的图案。
那些原本象征着权力与尊贵、巧夺天工的花纹,在这声嘶吼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下一刻似乎就会崩塌破碎。
又像无情的铁锤,重重敲击在雕花梁上,每一声都让梁上的木屑簌簌掉落,旧时代好似在这声怒吼中开始崩塌,瓦砾纷飞。
最后,这声音化作无数刺耳的余音,是细密的针,直直钻入每个人的耳中,让人不寒而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如坠冰窖。
老臣的嘴角渗出一丝白沫,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刺眼,那是他生命即将枯竭、油尽灯枯的迹象。
他的下颌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恰如寒冬里被狂风撕扯、摇摇欲坠的枯枝,下一刻就会发出断裂的脆响。
脖颈上的青筋如同苏醒的巨蟒骤然隆起,那些扭曲的血管在皮肤下癫狂抽搐,像是被诅咒的活物正在挣脱束缚,随时要冲破皮肉迸发出炽热的血雨,将这座象征着权谋与欲望的大殿彻底浸透。
他的双眼瞪得宛若淬火的铁环,猩红的血丝在眼球表面炸开,愤怒、恐惧与绝望在瞳孔深处沸腾翻滚,那视线是能将万物焚成灰烬的烈焰,却裹挟着令人战栗的荒芜与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