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步打球赛终赛结束。
庄之行所在的青队,毫无意外,夺得这次比赛的魁首,一时风头无两。
平津侯庄芦隐也开始关注起这个往日里被他冷落的儿子。只是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蒋襄的试探和打压。
不过这些都被庄之行一一化解。
臧海跟着庄芦隐,见过一面曹静贤后,被曹静贤记在心里。
回去后,曹静贤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派出他自己的义子陆烬,去清泉镇查臧海的身世。
原本赵秉文给臧海虚造的身份很清白,奈何陆烬不按常理出牌。
没查出臧海身份有问题,却为了不被曹静贤质疑他的能力,便想着放出“臧海身份有异,务必除之”的消息。
误打误撞下,高明派过去在清泉镇留守的人身份暴露,只能全力击杀陆烬一行人,只是到底还是让陆烬逃走了。
这日暮色降临,回春堂刚歇业,臧海身着斗篷,急匆匆来找月奴,说起曹静贤派人查他,陆烬从清泉镇逃脱的消息。
“哥哥你是想让我杀了陆烬?”
臧海凝眉点头道:“还有平津侯那边,我需要他昏迷一个晚上。”
月奴闻言了然:“哥哥想利用陆烬,离间庄芦隐和曹静贤?”
“对,陆烬此人对曹静贤忠心不二。”
“若曹静贤知道他死于第三个人手中,无论此事是不是与我有关,他都会把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
“所以,陆烬只能死于平津侯之手。”
“我明白了,我会帮哥哥稳住庄芦隐,只是哥哥,你找好要假扮庄芦隐的人了没有?要是没有,我让师父帮你。”
“墨神医?”臧海闻言微微一顿,月奴点了点头:“对,师父的易容术出神入化,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若墨神医肯帮忙,那最好不过。”
臧海心中一喜,原本他还打算让拾雷假扮平津侯,只要以伞遮面,让暗处的人看不见真面目就能糊弄过去。
墨神医有易容之术,那就再好不过。
说完计划后,月奴问道:“哥哥,那陆烬人现在在哪儿?到京城了没有?”
“还没有。”臧海摇摇头:“按照脚程,他应该今晚深夜到京城。”
要是让陆烬成功见到曹静贤,他自己之前的所有计划,恐怕都会功亏一篑。
“放心吧,哥哥。”月奴淡笑安抚臧海:“我不会让他活着见到曹静贤。”
顿了顿,月奴道:“其实,曹烬贤身边的守卫并不森严,我杀他还是很容易的,要不要把他一并解决了?”
臧海失笑摇头:“月奴,你不能冒险,曹静贤身边的人死了就死了。”
“可若是曹静贤此时出事,庄芦隐和赵秉文肯定会全力追查,以他们的人脉手段,我怕你会暴露。”
“行,听哥哥的,我不扰乱你的计划。”月奴没有坚持。
当晚,月奴悄无声息地出了京城,在城门口不远处等着陆烬进城。
等了许久,直到亥时一刻,月奴才看到身着一身樵夫打扮,身形狼狈的陆烬出现,月奴悄声恨上。
有都尉司的腰牌,陆烬很顺利就扣开关闭的城门,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都尉司在京城置办的私宅据点。
陆烬虽侥幸从清泉镇逃出,可也受伤严重,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加上两日连续不断的赶路,伤口开始化脓。
若非陆烬常年练武,此时估计早就已经起了高热,昏迷不醒了。
他到此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可见意志力坚定,不过这样的人却是个心术不正,滥杀无辜的恶徒。
“你,过来给我处理伤口。”陆烬指着其中一个下属,声音有些沙哑,又吩咐另外一个下属:“你尽快去曹府。”
“告诉义父,臧海此人身份有异,务必要除掉……”以绝后患。
只是后面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屋内的三人突然就闻见一阵馨香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陆烬意识到不妙。
赶忙用袖口捂住嘴巴,可惜为时已晚,陆烬吸入迷药意识迷糊,强撑着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
“臧海,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陆烬有些咬牙切齿地喃喃出声。
“你恐怕是没这个机会知道了。”
月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内,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还有光着膀子浑身是伤、脑袋磕在桌上的陆烬,眼里满是冷意。
抬手在陆烬命门处使劲一按,陆烬的身子不受控的抽搐两下,原本就有些发热的陆烬瞬间就没了呼吸。
“孽业无数,你,死不足惜。”
说着月奴微微抬手,将陆烬的尸体收进系统空间中,随后唤醒并控制住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厂卫。
吩咐其中一人去给曹静贤报信,另外一人则继续守着院子。
月奴没有着急去找臧海和师父。
而是从空间中拿出隐身符,一路往平津侯府疾驰而去。
月奴到平津侯府中时,庄芦隐刚与蒋襄以及庄之甫和庄之行两个儿子用完膳,带着护卫曲霄正往前院走。
悄无声息,隐身路过庄芦隐时,月奴将一张嗜睡符拍入庄芦隐体内。
“谁?谁在那里?”
月奴刚把符拍进庄芦隐体内,庄芦隐就敏锐地察觉似乎有人靠近,立刻呵斥出声,跟着他的曲霄心中一惊。
在庄芦隐出声后立刻拔刀护在他身前,一双眼睛犀利地扫视周围。
半晌搜寻无果,曲霄看向庄芦隐:“侯爷,周围无人。”
庄芦隐闻言,眉头紧蹙,一双眼睛如猎鹰一般直视着月奴隐身的方向,许久没听见动静才转身带着人离开。
想起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月奴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和花楹吐槽:“这人不愧是杀伐果决的将军。”
“这直觉和警惕心,真是绝了。”
明明她都已经隐身,气息也没有暴露,庄芦隐竟只凭直觉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这份警觉性常人不可及。
也难怪臧海说庄芦隐多疑谨慎,让她好好待在京城,不要轻举妄动。
解决了庄芦隐这边,月奴如法炮制,又去了一趟蒋襄、庄之甫、庄之行,以及管家庄善的房间里。
让他们几人睡一个安稳的好觉。
平津侯府的隐患解除后,月奴快速返回到之前的据点刘宅中,乔装一番,装扮成陆烬的模样,从刘宅悄悄离开。
身后跟着的两条尾巴,月奴没管。
直到一处僻静的街道,月奴看到臧海撑着伞候在马车旁边,左右环顾两下,好让身后的尾巴看清楚自己的面容。
瞧见四处无人,月奴这才快速钻进马车中,前行途中,又悄悄掀开车帘,从缝隙中查看有没有熟人。
月奴这番举动,自然全数落入暗中监视臧海的几个厂卫眼中。
看着马车远去,其中一人有些迷茫,转头看向旁边的同伴。
“方才那人,是陆大人吧?他……他怎么会进臧海的马车?”
另外一人同样茫然,闻言摇头:“我也不知道,咱们要不要回禀公公?”
“还是跟上去看看。”之前还迷茫的人,这会儿察觉出异样:“先看看臧海带陆大人去哪里,查清楚了再回禀。”
说完两人蹿出去,跟上臧海的马车。
与此同时,马车内,月奴撕下人皮面具,看向等了许久的师父和臧海,把刚才穿的斗篷脱下来让她师父穿上。
“哥哥,师父,平津侯那边已经处理妥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臧海释然一笑,抬手揉揉月奴的脑袋:“这次辛苦我们月奴了。”
月奴笑着躲开臧海的手:“事情办好以后,哥哥请我去枕楼吃饭就好。”
“行,到时候哥哥带你去。”臧海笑道,月奴轻笑点头:“那就这么说定啦,到时候师父也跟着一起去。”
墨神医无奈摇头,笑了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吧。”
“师父去枕楼,还不得被人笑话?”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就这么决定啦。”月奴一锤定音,随后看向臧海:“哥哥,陆烬的尸体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