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仅仅是一瞬便恢复如常，仿佛从未发生过似的。
“收呗，你跟我说什么？我又不能限制他。”
人家收不收是他的自由。
以他神的身份，收几百个，几千个都没人敢说什么，现在他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
穆承凑上前，盯着林璇每一个表情变化，好像是一点都不在意，那他就放心了。
他拍了拍她肩膀，豪横道：“你师傅有别的女徒弟，顾不上你了，你放心，以后哥罩你。”
林璇：“……”就他那点实力，到底是谁罩谁？
“你三师兄呢？”这几天一直不见顾云霆，她想找他的时候，他总是神出鬼没的。
不想找，天天顶着一张贱兮兮的脸说黄词。
穆承左看右看，生怕被人听到他诽谤顾云霆：“找不到三师兄，去春风阁就对了。”
之前就是这样的。
所以大师兄一逮一个准，从没有失手过。
“……”林璇余光一瞥，发现顾云霆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正目光阴沉地盯着他。
她使了一个眼色，可惜某人愈说愈收不住了。
他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来临：“我跟你说，我三师兄隔三差五去春风阁日夜劳作。”
“也不怕得花柳病，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顾云霆笑得那叫一个和善，这个混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敢诽谤他？
他要再不出来，不光花柳病，还有一大堆病等着他。
气得他想替斐逐流清理门户。
“三……三师兄。”穆承心一凉，磕磕巴巴回头。
完了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在宗门有一句话，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三师兄，上次有个小师弟得罪他。
将近一个月做梦都在抄宗规。
“日夜劳作？花柳病？”顾云霆没有生气，而是面带微笑，给他展示什么是皮笑肉不笑。
接下来，他会用行动解决某个人的叛逆。
他揪起穆承的耳朵，打算找一个无人的小角落，将他掩埋：“师弟，师兄我找你有点事。”
“我没空。”穆承浑身上下都在拒绝着。
这一去，有去无回的可能性大。
“你有没有空不重要，我有空就就行了。”
“……师兄，我错了。”
“晚了……”
这一幕，让她想到当初在明玉宗的画面，林璇甩了甩头，不去想那些陈年往事。
一直待在宗门快发霉了。
她下定决心去山下逛一逛，放松放松心情。
不巧的是，林璇一出宗门就迎面撞上老熟人，她错愕不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就是他们各个界面的人，自上次与容予那一战，她便没听过，或者没见过有关他们的事。
书颜笑意浮上眉眼：“我来透透气，上次错过你们这里的大比，难免有点小遗憾呢。”
“谈不上什么大比。”
有一说一，她对书颜印象还算不错，她身边除了男人就是男人，在众多男人当中。
她是其中的一抹绿，呃……是一抹和煦的阳光。
“听说你……”书颜眼中里起了一丝涟漪，在意识到不对时，她巧妙地岔开话题。
“我行医数十载，一眼便知你脸上的麻子是假的，今日一见，看来我当时看的不错。”
那时就看出她的样貌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果然如此。
书颜疑惑：“你为什么要扮丑？”
“哈哈。”林璇干笑两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总不能说有人嫉妒她的帅气。
故意让她顶着一脸麻子的脸招摇过市吧？
应该是南上锦嫉妒她的帅气……
“你之前不是很爱说的吗？”书颜好奇她一年来的变化，若非在别人口中了解真相。
她可不会如此的镇定。
林璇往门上靠了靠，对她眉眼一弯，懒洋洋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或者是问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可能大老远来透透气，她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书颜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看着她。
眼底是林璇看不出的情绪。
林璇心咯噔一下，有个想法在心底油然而生，这个眼神对于她来说，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有点像……
她挑了一下眉，半开玩笑说道：“你这个眼神，怎么让我有种，你看上姐的错觉。”
对，就是那种眼神。
可是，这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两个女的身上。
“不是错觉。”书颜缓缓朝她靠近，直视林璇的眼眸，小声：“我是天生对男的无感。”
林璇点头。
从她无情拒绝黎越的那一刻，就暴露了。
她一点不觉得意外：“难怪当初，你面对死缠烂打的黎老师，你还可以临危不乱。”
那可以了解了。
书颜对男的不感兴趣，应该是一点都不想感兴趣。
“……”书颜看见平静过了头的她，不由一愣，不确定般问：“你一点都不意外吗？”
她怎么如此平静？
换作旁人，早把她当成变态，将她踹出宗门。
“意外？”听到这个词，林璇倾着头向她的脸靠近几分：“我没听过，我男女通吃吗？”
女的就更兴奋了。
毕竟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她有让女的看上的本领。
“是吗？”在来之前，书颜做了心理斗争，她想过无数种答案，唯独没有想过这个答案。
又惊又喜。
林璇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了。
“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朋友。”书颜知道，她嘴上说着男女通吃，恐怕是给她台阶下。
“什么事都可以倾诉的朋友。”
“这个主意不错。”林璇好色本性发作，摸了一把她的屁股：“同床共枕的朋友～”
“你……变了。”
“哈哈。”她下山还有点事，邀请书颜一起去：“晚上有个拍卖会，陪我一起去？”
“没问题。”
……
拍卖会。
还是那个拍卖会，唯一不同的是，此次的拍卖会的人数，比上次还要多出一半来。
正坐在座椅，林璇翘起二郎腿，手则是放在膝盖上，这是她第一次以优雅姿势坐着。
而他们处在最上面一层，有种众观全局。
“你们这高手如云啊。”书颜的目光从始至终在观察，现在好不容易扭头看着林璇。
想到有神的存在，林璇低笑：“一般般吧。”
他们那边高手也挺多的。
比如白少谦，还有那个易行舟，肯定还有隐藏的。
“院长大人还好吧？”突然起来，她在临走之前给他那么多乞丐，会不会把他逼疯？
书颜笑了笑：“怪不好的，他已经离家出走了。”
被逼的。
现在书院该寂静的时候，却乌烟瘴气的。
林璇心虚不已：“那确实不大好……”
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林璇走到窗外俯视一楼的人，书颜也跟过来，举止跟她过于亲密。
看出她的举动，林璇轻笑：“你咋不搂我腰呢？”
“……”书颜一愣，在公共场合下，倒没有想到她是这般直白：“我感觉到有杀气。”
手搭在她手上都感觉到杀气。
要是再搂着她的腰，她可能会碎尸万段。
“所以，我还是私底下与你亲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