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是个大饭桶，你自己掂量吧。”
我掂量啥啊？反正我娶的又不是她……陈阳默默吐槽。
不过这俩姐妹一脉相承的好胃口吃不胖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陈阳知道叶柠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耳朵可没闲着，如果自己稍微附和任晴一下，脆弱的小腰肯定要遭殃。
他一边大口夹菜一边默默当着听众，任由任晴在他耳边叨叨叶柠的不是，不时嗯嗯啊啊敷衍几句。
任晴发泄了好一会儿，总算把心中的怨气吐露干净，从包里掏出手机，似乎在与她某位网友联络。
酒过三巡，在现场插科打诨引得声声爆笑的张禄突然跑了过来，凑到陈阳耳边悄声嘀咕了两句：
“陈总，部门那边出了点事，我先失陪了。”
“哦……等等！”陈阳被两位美少女夹在中间，早就浑身不自在了。
关键是任晴的热情她实在招架不住，心里本能抗拒，却又碍于情面不得不挺直腰杆，这种感觉就像被武则天视奸的面首，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说，陈总？”
“公司出了事，我义不容辞，走吧！”
“哦……”张禄心说：平时你不都是当个甩手掌柜的吗？今天怎么转了性了？
陈阳站起身，走到中央大桌的教师席边上，倒了杯酒：
“各位老师，我有事，要先走一步，在这先敬各位一杯。”
“诶，陈阳啊，你就这么走了，那那边可怎么办？”刘诗昌捅了捅他的腰，指着身后叶柠和任晴说着，脸上带着醉酒后的潮红。
口不择言！一旁的杜鸿用力瞪了他一下，笑着打圆场：
“行吧，都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不过这提前离场，一杯酒可不够。”
酒这东西，陈阳历来是不感冒的。
如果不是前世戒不掉烟避不开酒，他估计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不过今天这样的日子，他想躲也是躲不过去了。
“那三杯吧，陈阳能有今天，离不开各位师长的悉心栽培，往后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哈哈哈。”杜鸿大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
“这话，每一届的学生都跟我说过，可惜真正能兑现的却一个都没有，加油吧。”
都说酒后吐真言，或许杜鸿本身是个悲观主义者。
又或许是看透了世态炎凉？
前世的陈阳在江北工作十几年，曾想起过往，回母校探望过他。
尽管那时候杜鸿极力装作一副久别重逢的喜悦模样。
陈阳却能清楚看出，他早就对自己没了印象。
或许这就是教师吧，一届又一届，能留下印象的学生寥寥无几……
感叹了几句，提前走的张禄已经发来的短信息，开车候在楼下。
他眯眼点头，三杯红酒直入腹中，打了个嗝：
“杜老师，我走了。”
“嗯。”
陈阳放下酒杯，刚要离开，走到廖琼身边的时候，身形忽然一滞，差点被巨力拉倒在地。
他低头看了眼拉着他衣角的女教师，面色微僵：
“廖老师，您还有事么？”
廖琼眼眉微翘，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道：
“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
“……”
……
陈阳离去，任晴和叶柠才意识到他并不是去敬酒，而是去辞别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个神色冷淡，苦大仇深，一个笑意盈盈，眼中却包含冷意。
圆桌上的温度仿佛下降了不少，热腾腾的菜肴也变得难以下咽。
王奕鑫挠了挠头：
“刚想起来，阳哥喊了我去打dota，我先走了哈。”
张成附和着起身：
“我也记起来了，阳哥是这么说过，我也得走了。”
……桌边围着的男生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女生们碍于任晴的面子走不开，只能默默坐着，小口夹菜，不时投来讪笑。
“叶柠，你明明是三班的人，跑到我们二班的座位上，你知不知羞？”
二番战开始，没了陈阳的任晴战意更加高涨。
可这次，叶柠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反唇相讥，而是自顾自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呵呵，没了陈阳，你就成这样了，丢人。”任晴不依不饶。
“幼稚。”
“你说什么？”叶柠的话让任晴猝不及防。
这句话是她以前常对陈阳说的，没想到落在她自己耳中杀伤力这么大。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拍了下桌子：“你说清楚点，我怎么幼稚了？！”
叶柠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把玩着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你总是找我的麻烦，不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么？”
“就算我真的离开了他，你觉得他就会对你回心转意？”
类似的话陈阳对吴骋说过。
而现在，这话像是戳到了任晴的伤疤，小姑娘捏着桌角，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形：
“你懂什么？你和他认识不过一个月，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经历了什么吗？”
这一声大吼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谢丽珍起身，往两人这边走来，打趣道：
“行了，人都走了还吵个没完，要我说陈阳也是，明明一句话的事，非拉拉扯扯，弄得你们两个尖子生为他争个没完。”
“听谢老师的，喝两杯，账明天再算，行不？”
“行。”
“不行！”
谢丽珍一愣，没想到平时乖巧听话的任晴今天居然这么叛逆。
“叶柠，有种的你就跟我出来！”任晴露出小虎牙，气势汹汹说道。
“好啊。”叶柠盈盈起身，带头往厅堂门口走去。
谢丽珍急了：
“任晴，叶柠她身体不好，你可别乱来，虽然你们现在毕业了，但老师还是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放心吧谢老师，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任晴冷笑着，跟上了叶柠的步伐。
柳纱纱宁薇在二人身后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薇薇姐，要不我们跟去看看呗？刚才我给柠柠灌了不少酒，他肯定不是晴姐对手的。”
“别胡说，小晴怎么可能打人！”
“也是。”柳纱纱俏皮吐了吐舌，晴姐可是淑女，怎么会跟她一样呢？
“对了薇薇姐，我刚才从柠柠那要到了陈阳的威信号，你要不？”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