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跟你相处的事,那时潇璇还在,你俩亲密无间,有时陪着你俩转悠,我都感觉自己是个电灯泡,哈哈昂。”说着,姚清雪笑了起来。
“后来潇璇被破格招录了,我就经常跟你一起下课,去食堂,讨论学习,聊过很多的话。那时啊,一周见的面,加起来比这五年还多。”
“必须的,我俩是同班同学,坐在旁边,天天见。再像你说的,还一起去食堂,讨论学习,下课。”方离说着,不禁露追忆之色。
“对啊!”姚清雪感慨说道:“不知怎的,成为超凡者后,我们实力更强了,但聚得反而比以前少多了。”
“各有各的任务,可不就分开了。”方离幽幽道。
“是啊!”姚清雪轻叹一声,“就像你这次离去,是接了联盟的任务,而我没接到。”
话锋一转,她突然问道:“对了,你怀念一高的时光嘛?”
“还是比较怀念的,虽说那时家里穷,我在班里也不受重视,可活得简单些。
不像成为超凡者后,历经艰辛与生死,稍有差池,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方离微微笑道。
“是啊,以前过得简单多了,单单看你们男生打场篮球,比赛要是激烈的话,都能高兴大半天。
坐在学校花园里闲聊,也感觉惬意无比。成为超凡者后,有时玩的是心跳。”姚清雪说。
“不过若是给我选择,愿不愿意回到过去,我是不愿意的。”方离说。
“为什么?若是我的话,我就愿意。”姚清雪侧脸看向方离,轻快问道。
“阿灵那时还瘸着!纵使成为超凡者后,经历了很多,可到底让阿灵站起来了,家里比以前过得好很多,我自身也声名在外。”
“也是,这情况,换我,我也不想回去。
不过,那时真的有很多美好回忆。”姚清雪笑着道,“你记得嘛,有次学校的桃花开了,我们走在路上,刚巧一阵风吹过,哗啦啦的桃花落下,那一幕好美啊。”
方离怔怔出神,柔声道:“记得啊,好多桃花飘到我俩身上。等桃花落完,我俩还互相帮忙拿掉身上的桃花呢。”
“对对!看到那场落花,我心情一天都是愉悦的。
还有次,你进教室跑得急,没注意到我要出来,直接撞到我了。
当时你没这么高,跟我差不多。正巧嘴对嘴,撞得我俩嘴唇破了,肿了大半天。
害得全班人,不对,除刘怀义外,都在笑我们。”
“哈哈,那谁能料到啊,我急着要进教室,刚在门口转弯,就碰到你了。嘴唇肿了后,那天中午吃饭都不利索。”
“扑哧,当年的笑料,如今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还有那次...”
...
二人回忆起在一高的时光,细细讲着曾经美好、纯真、有趣的点滴,话不绝口,笑意连连。
二人边讲边走。过了林荫道,身子一转,踏上了往湖内的人工石桥,凉风依旧呼呼刮着。虽是初秋,可天色阴沉,二人并不感觉到热。
许久,走到湖心亭,二人回忆完了曾经的时光,两颗心越发靠拢了。
方离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侧过身来,面向姚清雪,拉住她的双手。
姚清雪似有感觉,忙问道:“要走了吗?”
“嗯,得出发了。听齐副议长说,临城那边要为我举行接风仪式,太迟的话,那边人会等太久。”方离说着,眼里流露出不舍。
姚清雪神色一暗,抑制不住情感,脱口而出,“我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离开你,可责任在身。”方离柔声说道。
“我明白的,我-”姚清雪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挽留,显得没有大局观,但心里又想挽留。
“还会再见的。”方离眼含亮光,探出头,轻吻了下姚清雪的额头。
姚清雪愣愣地看着方离,心‘噗通噗通’加快跳动,突然撒开手,紧紧抱住方离。
方离也抱住了她。
大湖间,凉亭直立,二人似为一体!
良久,二人才慢慢分开。
“走了。”方离说着,双脚缓缓离地,周身光华闪烁,凝聚出将天战甲,很快覆盖住了脑袋以下的部分。
将天神翼也显现了出来,飞到背后,末端尖刺插入战甲凹槽。光粒闪烁间,余留的缝隙自行弥合,甲与翼融为一体。
六翼一展,放散出白色荧光。
姚清雪凝望着方离,挥挥手,“一路保重!在那边要小心啊!”
“嗯,会小心的。早日突破宗师,我在临城等你。”方离说。
“一定。”姚清雪说。
方离飘出凉亭,缓缓升空,眼可还往下看。
姚清雪赶忙跑到亭子边上,仰起头。
二人目光交汇,仿佛连成了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任由方离越升越高,也不断裂。
升到百米高空,方离向姚清雪挥挥手,轻喃一声:“走了,保重。”
姚清雪点点头,恋恋不舍。
方离收回目光,转身,呼啸一声,周遭炸出圈白色气浪,如彗星般远去了,身形很快消失。
姚清雪遥遥望着,渐渐的,两眼落下泪来,喃喃道:“我不愿你一人独去,我想跟你一起,陪在你的身边啊!”
从成为超凡者,到突破筑骨境,再到突破辟腑境,她仍是在追赶方离,没能跟上方离的脚步。
此时见方离远去,心里一下空了,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支柱。
尽管知道成为宗师后,她就能飞去临城。可从辟腑境突破宗师,以她的天赋,要数月之久!她根本不想等这么久!
以前没确立恋爱关系时,方离远去,她只是有些难过。可确立了后,这种离别之苦却像放大了数倍,汹涌得淹没了她的心,也将理智冲没了不少。
没成宗师,方离不让她去,是怕她遭遇危险。
神命境强者开战产生得波动,近距离下,真的能震死辟腑境!他不让阿灵现在去,也是因此。
此时,方离正飞驰中,可头却转了过来,往后看,目光落在镇星武道学院的方向。明明隔太远,什么也看不到,却好像看到了人样。
离别苦,相思愁,人心都是肉做的,清雪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只是身为男子,能用理性压制住那汹涌的情感。
良久,他飞出燕京,才转过头来,目光变得坚毅,向南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