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姥姥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感慨道:“哎,老了老了,开始恋家了。
怪不得人常说,人到老了之后啊,都想着落叶归根。
这心啊,时不时就飘回那老家去了。”
周姥姥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透过眼前的场景,看到了老家熟悉的场景,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惆怅。
顾从卿见状,赶忙亲昵地搂着周姥姥的肩膀,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安慰道:“姥姥,你还年轻呢,谈什么落叶归根呢?
您这身子骨硬朗得很,再活几十年都没问题。”
他轻轻摇了摇周姥姥,语气坚定地接着说:“只要你想回老家,我随时陪你回去。
咱们说走就走。”
周姥姥被顾从卿这番话逗得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点了点顾从卿的额头,说道:“你这孩子,就会哄姥姥开心。
不过啊,有你这话,姥姥心里可舒坦多了。”
“哦,对了,姥姥,忘跟你说了。”
顾从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说道,“许大茂中午的时候就带孩子上医院找我妈去了,好像挺严重的,孩子都住院了。”
周姥姥听后,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得亏中午让你给你妈送饭去,要不然呢,你妈都不知道这事,到时候可就不好整了。”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这许大茂还真是变了哈,对这孩子是真上心啊,一只鸡说给就给了,还请假在家守着孩子。
这亲爸能做到这份上的都少了。”
周姥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对许大茂的转变感到颇为满意。
一旁的周姥爷听了,不乐意地嘟囔道:“咱闺女小的时候我不也这样,她一生病我就守着她吗?
还领她去看郎中。”
周姥爷微微撅起嘴,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像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周姥爷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向后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在强调自己当年对女儿的悉心照顾。
周姥姥见状,赶忙点头,笑着说道:“哎,是是是是是,你也是最好的,你是咱闺女最好的父亲。”
周姥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周姥爷的胳膊,安抚着他。
周姥姥的笑容里满是宠溺,眼神温柔地看着周姥爷,那轻轻一拍仿佛在告诉他别再计较,她心里都明白。
阎埠贵和三大妈经过一番仔细商量后,决定踏上看望孩子们的旅程。
第二天,天还未亮透,闫埠贵就早早出门,直奔售票点。
清晨的街道还带着丝丝凉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闫埠贵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对孩子们的牵挂。
到了售票点,只见那里早已排起了长龙。闫埠贵赶忙加入队伍,随着人群缓缓挪动。
他心里琢磨着,这一路路途遥远,就他俩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坐硬座,两三天下来,非得累垮不可。
闫埠贵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担忧,时不时踮起脚尖,张望着队伍前进的速度。
思索再三,他决定找熟人帮忙,加钱买硬卧票。
一番周折后,闫埠贵终于拿到了两张硬卧车票。
回到家,三大妈看到车票时,眼睛瞬间瞪大,满脸惊讶地看着他,说道:“老头子啊,你这是咋了?
竟然买的卧铺,你不嫌钱花的多了?”
三大妈手里紧紧攥着车票,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对闫埠贵如此“大手大脚”的行为感到难以置信。
闫埠贵看着三大妈,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就咱俩这老胳膊老腿的,硬座坐个两三天,还能动弹了吗?
出门在外,可得照顾好自己,别到时候没见到孩子,先把自己累出病来。”
闫埠贵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握住三大妈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疼爱,仿佛在向她传递着安心。
三大妈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本惊讶的神情渐渐柔和下来,轻轻嗔怪道:“就你会疼人。”
三大妈微微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眼神里满是对闫埠贵的感动与依赖。
距离出发的日子还有两天,车票已经安稳地躺在闫埠贵的口袋里。
这两天,三大妈可忙得不可开交。
她翻箱倒柜,把家里积攒下来的能用的票,什么粮票、油票、副食票……凡是能用来买年货的,统统找了出来。
家中的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票证,三大妈坐在桌前,仔细地整理着,眼神专注,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要买的东西。
整理好票证后,三大妈便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个商店之间。
每到一处,都能看到她排着长长的队伍,耐心等待着兑换年货。
商店门口的队伍蜿蜒曲折,三大妈站在队伍中,时而抬头看看前方的进度,时而低头看看手中的票证,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生怕错过了什么。
不一会儿,家里就堆满了采购回来的年货,有孩子们爱吃的点心、糖果,还有过年必备的干货、腊肉等等。
然而,看着堆积如山的年货,三大妈犯了愁。
这么多东西,就他们老两口,怎么拿得动呢?
闫埠贵看着三大妈愁眉不展的样子,思索片刻后说道:“反正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买车票了,也不差这点邮寄费了。”
三大妈听了,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于是两人赶忙动手,将这些年货仔细地打包好。
闫埠贵和三大妈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年货一件件放进纸箱,用绳子仔细地捆绑结实,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抬着沉甸甸的包裹,来到了邮局。
办理好邮寄手续后,三大妈看着包裹被工作人员收走,心中默默想着:估计等他们到的时候,这包裹也差不多到了,孩子们看到这些好吃的,得多开心啊。
三大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孩子们收到包裹时惊喜的模样。
姥姥得知闫埠贵和三大妈即将启程去乡下看望闫解矿和闫解娣,心里琢磨着要帮衬一把。
姥姥坐在家中那张有些年头的木桌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她的眼神专注而温和,手中轻轻摩挲着那些票证,似在思索着怎样安排最为合适。
她翻找出几张烟票、酒票,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工业券,仔仔细细地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信封里。
随后,姥姥找到三大妈,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将信封递过去,说道:“妹子,你帮我把这个给他们大队长,就说是我给他的年礼。”
三大妈见此,脸上立刻浮现出爽朗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痛快接过信封,一边往兜里塞,一边回道:“老姐姐你放心,我肯定给你送到。
这点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三大妈拍了拍装着信封的口袋,眼神坚定,语气中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豪气,仿佛在向姥姥保证一定会把事情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