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惊。
哪来的小子居然这么老成！
他确实是有看着这么小的两个，就想来坑坑的想法，可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毕竟拉车的，不都图个钱。
现在钱就明晃晃地在面前摆着，钟素二人在他看来就像是的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二人看起来即便不会太富裕，但那副样子一定不是穷小鬼，毕竟气质也在那儿一同摆着。
钟素退后一步，讨价还价的事交给察察来做。
几分钟后。
察察拽着钟素进去了。
“苏泠泠，你看看我给你省了多少钱。”察察下巴微抬，“本来那个男的狮子大开口要一百块，我给你变成了二十。”
钟素眨了眨眼，“很厉害。”
“是……吗？”察察扭过头，“今天你总算是会说人话了。”
钟素淡笑一声。
侧过头去看，能清晰地看到那张过于白皙的小脸上，多出来了两抹绯红的色彩。
……
外城到内城的距离，也不远。
马车驶了一天，终于在天色将暗时停了下来。
“我真的不能再送你们了，这条命啊，还得保住哩！”车夫连连甩手，“走过前面一条街，拐过去就是城门了，你们要进去的话就自己过去。”
他顿了下，“奉劝你们最后一句啊，内城，能不进的话，最好不进，里面的僵尸可都是厉害着的，别因为一时好奇，丢了小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察察冷漠脸。
钟素道：“谢谢。”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拽着察察的手沿着最后一条街道走。
察察的手很凉。虽不僵硬，却冰寒侵骨，钟素的手很快就被带着一起凉了。
察察扭头看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抽手。
心道：“好像有点不厚道，不过苏泠泠要牵，还不嫌冷，那就让她牵着好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他是不想松。”
城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兵。
一个无精打采地昏昏欲睡着，身子靠在了城墙上，眼睛都闭上了半只，脚掌处躺着一根细长的戟。
另一个站的稳稳当当，右手侧紧握着同样模样的戟，目光犀利而专注，五官长相很正，一身的浩然正气仿佛是从骨子中透出来的。
“做什么？”他走了几步，目光如炬的盯着钟素二人。
钟素毫不退缩，道：“进城。”
“进城？”他有些惊异，“你们？”
多少年没有外城的人来过了。
外城虽然简陋点，可总比内城要安全的多。近些年来城里又是被一个中心城的弟子给搅得乌烟瘴气的，偏偏人又得罪不起，只得忍受。
本来内城就僵尸肆虐，城民生活谨慎万分，再来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如今已是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现在……竟然还有人想要去内城？
“是我们。”钟素道，“进城。”
不远处传来一声讽刺的讥笑，“哟，我没听错吧？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带着个更小的小奶娃，是要来我们内城？”
那个昏昏欲睡靠着城墙的男人清醒了，嘴角带着刺目的讥讽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