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出言阻止灰衣老妇的,竟然是先前的那位老者。
“关永泰,作为金家的客卿,你这是要吃里扒外?”
灰衣老妇两眼死死的盯着关永泰,语气也阴冷的吓人。
“关……关某不敢。”
关永泰似乎是被灰衣老妇的眼神吓到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容嬷嬷,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这小子的功夫有点儿邪门儿。您和八格格来之前,佟威被他用分筋错骨手伤了手脚,老朽也被他一掌震伤了内腑。”
“哼,那只不过是你们两个废物经师不到学艺不高罢了。在老身眼里,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小子,就算邪门儿,又能邪门儿到哪儿去。”
“嬷嬷说的是,是关某多嘴了。”
“知道就好,还不赶紧退下。”
“嬷嬷,关某……”
“呦!我原来还以为您只是主子跟前儿,贴身伺候的老妈子呢。可没想到,您竟然还真就是货真价实的容嬷嬷啊!”
就在关永泰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杨晓风却突然阴阳怪气儿的插了一句。
“哼,既然知道老身的名号,那还不赶紧请安。然后给我家主子跪下舔鞋,以示臣服,八格格或许能饶你一命。”
容嬷嬷虽然语气里充满了威严和倨傲,但她那副狗仗人势的恶奴相,却是尽显无遗。
“跪?就你们这些前朝的遗老遗少?我呸!西方坐着蒸汽火车向前飞驰的时候,你们还都尼玛躺在牛车上自诩老子天下第一呢。”
“当被坚船利炮敲开国门的时候,你们不但不知反抗,反而是只知割地赔款,防民胜于防川。”
“现在咱们华夏富强了,你们觉得自己活的又像个人了,这立马就仗着自己所谓天潢贵胄的身份,欺压起普通百姓来了。”
“苍颜老贼,败柳之躯,也敢于我华夏才俊面前殷殷狂吠,吾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这番话的时候,杨晓风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这间屋里,普通百姓身份的,其实只有他一人而已。
“说得好!解气!”
杨庭芳率先带头儿为杨晓风鼓掌叫好儿,杨小寒也是跟着鼓掌,情绪亢奋。只有小兰姑娘坐着没动,就那么两眼放光的看着杨晓风。
“容妈儿,给我弄死他,弄死他,我要他死!”
杨晓风的这一番话,再加上杨庭芳等人的鼓掌喝彩,直接就让八格格是彻底破防了。
“弄死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不就是扎针嘛,就跟谁不会似的!”
说着,杨晓风就从手包儿里拈出三根三寸长的银针捏在了手里,然后又把手包儿交给了杨庭芳。
“小咂,受死吧!”
容嬷嬷先是一声低喝,然后就是身形一晃,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朝杨晓风扑了过来。
杨晓风也是不敢怠慢,立即施展开抱头鼠窜身法,跟眼前这位容嬷嬷周旋了起来。
也难怪容嬷嬷说佟威和关永泰是废物,一上来杨晓风就被她逼得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无论是她那如影随形般的身法,还是她手里金针刺出时的破空之声,以及金针在空气中划过形成如闪电般的残影,都让杨庭芳等三人为杨晓风捏了把汗。
虽然这里面固然有这套身法本就难看的原因,但是现在还能逼得杨晓风使出难看版的抱头鼠窜身法,也实属是难能可贵了。
“我说容嬷嬷,咱瞅准了再扎行吗?华盖穴这针您偏了能有半寸。”
“我说你还不信,你看,这针又靠上了不是?这针又靠下了,这针偏左了,这针又偏右了。”
“哎呦,我一大小伙子,你扎我天枢穴干嘛?是不是经常给你家主子治痛经,扎习惯了呀?”
被容嬷嬷狗撵兔子似的追着扎了十几针过后,杨晓风的嘴又开始不闲着了。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没错儿,这天枢穴还真就是治疗女人痛经的一处要穴。
“容妈儿,给我往死里扎他!”
“小兔崽子,老身今天非把你扎成筛子不可!”
也难怪八格格和容嬷嬷再次双双破防,原来这八格格确实有痛经的毛病。一犯起来,能疼得满床打滚儿。但是这主仆二人,愣是谁也没想起来用针灸的方法来治疗。
二十几针过后,随着逐渐摸清了容嬷嬷这金针刺穴的功夫路数,杨晓风的躲闪也逐渐变得从容淡定起来。
三十几针过后,杨晓风决定开始反击了。
趁着容嬷嬷一招儿“仙人指路”,直刺自己膻中穴的机会。杨晓风一招儿“拨草寻蛇”,就拨开了她手里的金针。
紧接着,手腕儿灵巧的一翻,一针就刺在了容嬷嬷右手合谷穴上。
容嬷嬷只觉得自己右臂是一阵的酸麻,于是赶忙飞身跳出圈儿外。
“呦,不好意思,我忘了,您这个岁数儿,大姨妈应该早就见你太奶去了。看来我这针算是白扎了!”
再看杨晓风,却并没有因此而乘胜追击,反倒是嬉皮笑脸的站在原地,又开始犯贫了。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这合谷穴的确有治疗女子闭经的作用。不过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这一针,也确实是白扎了。
“哈哈哈……”
这回是杨小寒第一个笑出了声,随后就是杨庭芳,而小兰姑娘则又是在抿嘴儿偷笑。
“气煞我也!”
一声凄厉的嘶吼过后,容嬷嬷就如同被捅了菊花的老母猫一般,朝着杨晓风就疯扑了过来。
“金针刺穴,不外如此。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针灸之术的厉害!”
眼见容嬷嬷要发疯,杨晓风也是不敢怠慢。身形一晃,就朝着容嬷嬷迎了上去。
金针和银针在空中交汇,发出一声轻微的金铁交鸣之声。随即,一金一银两道毫光在二人手中不住的上下翻飞,宛若夜空中的流星,幻化出道道残影。
“容嬷嬷,我早就跟你说了,这金针刺穴是脱胎于中医的针灸,你还不信!你看,你这针又有点儿偏了。”
“这认穴不准那可是医家大忌。也幸亏你不是大夫,否则的话,就你这手底下,还指不定得多少条人命呢!”
十几个照面儿过后,杨晓风的贫劲儿又犯了。可还没等杨晓风的话声落地,场中却是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