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均一想到这两人参与了对陈靖胜、温念如夫妇俩的抓捕行动，就毫不客气地催动了两人体内的禁制。
下一刻，卫城主和凌中楷都觉得丹田处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剧痛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俩都捂住小腹，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声叫了起来。
方均种下禁制之前，自然考虑到了自己身处卫府，一开始就打下了结界，让声音无法传出去。
他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开始的打算，是稍微惩戒两人一二，发泄一些怒气。
但他现在觉得彻底击溃他俩的心理防线，然后再提问题，似乎是一个更好的策略。
看着两人痛不欲生的模样，方均知道火候已到，心中一动，停止催动他俩体内的禁制。
卫城主与凌中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
方均坐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
“我现在问你们一件事，老实回答。”
卫城主捂着小腹，和凌中楷对视一眼，然后说道：
“请……请道友……询问，我们必定知无不言。”
他的声音还在发颤，刚才那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暂时低头。
无论查明情况，还是报复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他都得先渡过眼前的难关。
“郭破军，你们是否认识？”方均冷声问道，“想清楚了再回答。”
卫城主与凌中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不敢隐瞒，连忙点头：“认识。”
“他前些时候进入皇宫，是做什么的？”方均追问道。
“是……是去领奖赏的。”卫城主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什么奖赏？”
“一颗……升婴丹。”
“升婴丹？”方均心中一沉，“他做了什么，竟然能换来升婴丹这种宝物？”
卫城主猛地低下头，避开方均的目光，嘴唇紧抿着不肯再说话。
凌中楷也别过脸，双手死死攥着衣袖，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方均知道此事涉及皇室的颜面问题，卫城主与凌中楷有所忌讳是必然的。
不过，他理解归理解，可不会因为理解，就跟这两人客气，于是冷笑道：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们不珍惜机会，那就别怪我心狠。”
话音未落，他再次催动禁制。
这种滋味自然不好受。
凌中楷痛得在地上翻滚，很快就撑不住，声音嘶哑地求饶：
“啊……别……我说！我都说！”
方均停止了禁制的催动，卫城主和凌中楷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凌中楷不敢耽误，缓过来后，很快就勉强开口：
“郭道友……是帮我们捉拿了一个朝廷通缉的要犯，陛下龙颜大悦，才赏了他一颗升婴丹。”
方均的声音已经冷得像冰：
“什么通缉要犯？”
凌中楷说道：
“是……是一个女犯人。”
方均目露寒光，冷声道：
“哪个女犯人？说清楚！老老实实回答，否则刚才的痛苦，只会是开胃小菜。”
凌中楷心神一颤，连忙快速说道：
“是以前归来城的城主夫人！她叫温念如！是郭道友发现她的藏身之处，告诉了我们的人！”
“温念如……”方均不自觉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一种哀恸。
郭破军果然出卖了陈靖胜、温念如夫妇！
陈靖胜离开归来城之后，见自己和夫人温念如无处可去，第一个想到的求助之人，不是陆鼎铭，而是郭破军！
可郭破军最开始是拒不接受，后来在坠灵沙漠中心区域遇到他们，竟然动了歪心思，拿朋友的妻子，去换取一颗升婴丹。
一股极致的讽刺与悲哀涌上方均的心头。
要知道，当年他们得到瀚海沙参后，就约定由方均炼制升婴丹，然后分给每个人一颗。
也就是说，方均手上的那瓶升婴丹，里面至少有一颗是郭破军的。
加上方均自己根本不需要升婴丹，所以，郭破军再多得一颗升婴丹，是很有可能的事。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为了一颗升婴丹，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好……好一个郭破军！】
方均想到温念如的死，不由动了杀机，问道：
“郭破军领取升婴丹后，去了哪里？”
凌中楷回答道：
“他……他领赏的第二天就离开了燕都，回到了坠灵沙漠。”
到了关键时刻。
方均来找卫城主和凌中楷，不就是为了弄到郭家地址吗？
他手中出现两块空白玉简，然后一甩手，两道流光般分别落在卫城主与凌中楷面前：
“你们俩，现在各自在玉简中写出郭家的详细位置！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们写的地址有出入，或者故意写错，刚才的痛苦，我会让你们再好好体验体验！”
卫城主与凌中楷脸色骤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他俩自然猜出来，方均下一步要做什么，可郭破军的死与他俩有何关系？
方均给他俩种下禁制，但不妨碍动用一丝灵力往玉简里面写一点东西。
他俩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连忙颤抖着拿起玉简，往里面注入灵力，老实写下郭家的地址。
不多时，卫城主说道：
“道……道友，我……我写好了。”
凌中楷心神一凛，急忙写完，也说道：
“我……我这边也好了。”
方均一招手，两块玉简便飞入他手中。
他分别往两块玉简里面注入灵力，内容是一致的。
方均见任务完成，松了口气，将两块玉简都收了起来，眼神中的怒火消失不见，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寒冰。
凌中楷见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
“道……道友，我……我们……”
方均根本没有听他废话的意思，当下就催动他俩体内的禁制。
卫城主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切割，剧痛如闪电般传遍全身。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想要发出惨叫，却只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双腿一蹬，便没了气息。
凌中楷的情况同样凄惨，只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也很快就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