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样子她心倒挺狠?”
“是啊。”
甘馨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她最擅长以这种状态示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甘琪这些年自从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心思变得这样狠毒,她已经不像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家毕竟收养了她,将她视如己出,可她却……”
连盛丕静静听着,冷眼看甘馨演戏。
“你家当初收养她那一年,她几岁?”
甘馨揉着眼睛:“五六岁吧,我父母没跟我具体说过,那时我也很小。”
连盛丕:“你父母去世时,你们多大?”
甘馨心中思索着:老板怎么这么关心她们家过去的事?
悄悄观察老板的脸色,连盛丕和平时一样脸始终阴沉,看不出喜怒。
“呃……我父母去世时,我和甘琪姐……也就十二三岁大小,我宝妈太惨了,做了一辈子好人没想到却出了那样的车祸……”
甘馨眼泪扑哧扑哧,像珍珠一样掉出来。
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动人。
甘馨觉得,正常一个男人根本招架不住她这样示弱。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老板应该上前温柔安慰她才对。
没想到,连盛丕依然稳坐在总裁椅上,手指玩着桌子上的小摆件,毫不在意眼前哭泣的美女。
他向来不把女人的眼泪当回事。
在家时,除了可怡任性时他会勉强哄上两句,在外面,连盛丕对任何女人都没露出过分毫柔情。
甘馨哭得更厉害了:“甘琪小时候又黑又丑,根本没人愿意领养她,是我父母顶着巨大的压力把她带回家,这么大的恩情,她如今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她很有心机,在我父母去世后,马上来城里投奔舅舅和舅妈,她知道城市比乡下生活条件好,从小就是个攀弄富贵的女孩……”
连盛丕皱了皱眉头。
如果不是他之前做过调查,此刻他就信了。
“我听说,你舅舅家条件并不好,三代人挤在一个六十平的小房子里,甘琪投奔这些年,没花过他们一分钱,倒是工作后每个月交上去不少生活费,有没有这事?”
甘馨一噎。
“这,她住在舅舅家……交生活费不是应该的么?我一直跟着乡下大伯,我……”
她刚想卖惨,连盛丕又道:
“听说你大伯是村中首富,在城市奋斗出不少产业,市区好几套房产,生意做得风风火火,上了年纪才回村养老,前些年还花钱让你去国外读书,跟甘琪比起来,你的生活条件可谓是地下天上。”
“这……”
甘馨一时词穷,没想到老板把自己和甘琪调查的这么清楚。
连盛丕眼眸虽然平静,对眼前的甘馨却是更加厌恶。
甘琪生活在城里,却吃尽苦头。
甘馨一直强调自己在乡下跟着大伯,营造一种吃苦的错觉,实则待遇比甘琪不知强上多少倍。
如果不是甘琪潜心创业,早早的自食其力,现在不知会被生活折磨成什么样子。
甘馨:“她,她是一个不祥的养女!很早之前算命的就说,甘琪命差,克父克母,克身边所有人,否则我父母不会突然出车祸去世……”
“闭嘴!”
连盛丕厉声喝止。
他极度讨厌这种低劣的人身攻击,神情更加严厉。
“好端端扯什么算命。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居然说这种拿不上台面的话,我们连氏不要愚昧的员工。”
甘馨一慌。
他知道老板向来讨厌这种神神叨叨的话题。
“连总,我错了,我不该口不择言……我只是太伤心了,心疼我的爸爸妈妈。”
如果放在平时,连盛丕真想把她的嘴用钳子缝上。
如此恶语中伤别人,人品堪忧。
“连总,我真错了。我是因为恨铁不成钢,甘琪她……她走上弯路如今成了女骗子,我也很心痛的。”
甘馨眼泪像不要钱一样,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连总……”
“行了。”
连盛丕知道现在还不是处理她的时候,索性装作大度。
“出去吧。”
甘馨用手抹着脸上的泪花,抽噎着转身。
突然,她缓缓扭过身来:“连总……我能再问个别的事么……”
“问。”
甘馨装作诚惶诚恐。
“我想问一下……甘琪她,她现在在哪里呀?”
连盛丕心中一哼:早知道她会问这个。
“你问我她在哪?你觉得我会知道?”
甘馨偷偷看着老板的脸色。
“我听说,您昨天好像派人找过她……”
连盛丕:“公司里又是谁在嚼舌根?”
“没!我只是随便问问。听说……她掉水里找不到了……是么?”
连盛丕那张脸阴沉许久。
“嗯。”
得到这样的肯定,甘馨心中一阵窃喜。
莫非真如小道消息那样:甘琪逃跑失误,自己淹死了?
那简直是上天都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