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桐雨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吃个饭还准备什么？”
姜挽柠尴尬地张了张嘴，“我的意思是他刚回来可能事情比较多嘛。”
“也对，”姜之远说：“那我待会儿多做点。”
...
厨房里，肖桐雨开始洗米做饭。
姜之远出门买菜去了，姜挽柠还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高考完那一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在没开学之前，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放松自我。
潺潺流水伴着电视里的广告声音不绝于耳。
肖桐雨扯着嗓子远远地问她：“有时间你还是得多让哥哥来家里吃饭，人家在你报班之前没少给你讲题。”
“咱们要学会感恩，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多跟学习好的人走动走动...”
姜挽柠想说：“报班之后也没少讲。”
“哦，”姜挽柠跑进厨房，趴在门上，问肖桐雨：“妈，我手机呢？”
“哦，在我包里，”肖桐雨指着沙发上的黑色软皮水桶包，“沙发上，你自己拿。”
“...”防盗措施还做挺好。
姜挽柠拿了手机回房间充电。
两个月没打开，微信里累积了三百八十一条信息，光是宋臣就发了两百多条。
最开始甩了一个问号，到后来软了语调，问她怎么了。
后面全是关心她的，问她压力大不大，让她放松心态，还给她整理高考重点题型。
有那么一刻姜挽柠觉得自己是真的没良心的。
她坐在书桌前，慢悠悠看着宋臣给她发的消息。
花了十多分钟才看完，点开了输入框给他发消息。
一颗小柠檬：[男朋友，你什么时候回京北？]
那边似乎也在看手机，回得很快。
宋臣：[后天晚上。]
姜挽柠想了一下，继续问，
一颗小柠檬：[明天去千佛寺，约吗？]
宋臣：[你想去？]
一颗小柠檬：[嗯！]
一颗小柠檬：[超级想去！]
一颗小柠檬：[想和我的男朋友一起去！]
一颗小柠檬：[满心期待.gif]
另一边，盯着屏幕那一句句男朋友，还有满是玫瑰花的老土表情包，某人不自觉笑了。
苍劲有力的手在屏幕上熟练地打字。
宋臣：[好，几点？]
一颗小柠檬：[八点，你打电话叫我，我要听你声音。]
宋臣：[好。]
...
第二天，姜挽柠还在睡梦中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粗鲁地捞了一下头发，摸出电话随意按了接通键。
宋臣：“喂？”
姜挽柠还没缓过劲儿，趴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
小没良心的迟迟没说话，宋臣也不急，他不紧不慢问：“起床了没。”
声音低沉温柔带着哄，把人宠到了骨子里。
姜挽柠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时间，八点零一分，现在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说过的话。
她打了个哈欠，简单明了只说了一个字：“没”，然后挂断了电话，扔到枕头边上。
刚眯上眼，还没一分钟，那边又打来了。
姜挽柠把手机直接放在耳朵上，连拿都懒得拿。
“有什么事吗，前夫哥？”
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小姑娘的鼻音还有...不耐烦。
宋臣没忍住，低声笑了。
他懂了，他女朋友撩人的时候是一个样，不想撩人的时候又是一个样。
现在就属于第二种。
宋臣掀了掀眼皮，耐心和她商量，“那你说说几点再喊你？”
“十点吧，你也再睡一会儿。”
“好。”
...
最终两人出发还是在十一点。
十点宋臣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又开始耍赖皮，软磨硬泡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起床。
姜挽柠随意扎了个马尾，头发长了不少。
路上的车来来往往，地表面翻腾着热气，车一动，热浪就扑面剧烈袭来。
姜挽柠站在树荫下，双脚交叉，懒懒地靠在宋臣身旁，低着脑袋喝着宋臣给她买的豆浆。
宋臣穿的很休闲，食指上挂着小笼包，站在路边，替小姑娘背着包，视线落在她身上。
姜挽柠大吸一口，又拿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男朋友买的早餐就是好吃。”
“真羡慕我自己，可以找到这样的男朋友。”
宋臣：“...”
早上耍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昨天不讲理的时候也是一套一套的。
姜挽柠又拿了一个包子塞进他嘴里，甜甜地说：“我可真幸福。”
*
到千佛寺山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两人在附近随便吃了点才上山。
山路蜿蜒曲折，后半段路几乎全靠宋臣搀扶，到的时候双腿发麻。
刚高考完，寺庙里的人不少，一进大门，庭院有两颗参天的黄果树，上面挂满了红色布条。
正门处香火缭绕，钟声悠远，诵经之声不绝于耳。
对于求香拜佛，二人都没什么经验，姜挽柠拉着宋臣从大堂到侧殿挨着跪拜。
在财神爷面前跪的时间尤其长。
人群里，少女端正跪在佛像前，虔诚地合着双掌，闭着双眼，开始“许愿”。
“求菩萨保佑我早日成为百万富翁...”
哄吵声里宋臣依然能准确听清小姑娘的“夙愿”。
这句话从她拜的第一个菩萨开始就在说，这姑娘好像也管别人到底是管哪方面的，一上来就让保佑她不劳而获发大财，平平安安过一生，长命百岁之类的。
虔诚地磕完三个响头，少女站起来，拉着宋臣，“走吧。”
没拉动。
宋臣挑眉问她：“月老不拜？”
姜挽柠哦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还有月老。”
她跪下去，嘴里还在小声咕哝着：“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让我拜月老。”
每个菩萨面前都有三个团蒲。
姜挽柠跪下去，又开始一长串的心愿祈求。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旁边的人也跪了下去。
“好了，都说过了，菩萨应该会怜惜我了。”
姜挽柠慢吞吞起来，发觉宋臣换了个地方站着，
“诶，你怎么站这儿来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