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区的时候，姜挽柠双腿都在发软。
夸下海口说自己身体好，山再高再抖也得硬着头皮爬下去。
姜挽柠靠在沙发上， 百无聊赖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肖桐雨刚拖完地，手里的拖把还没洗，“挽柠，去把这几天的脏衣服拿出来等会儿妈妈洗，记得要把口袋清空哦。”
姜挽柠捶了捶酸痛的大腿，没忍住向肖桐雨哭诉，
“妈妈，您快看看您可怜的宝贝，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姜之远站在沙发后面盯了自家女儿好一会儿了，就知道她又是这副德行。
他冷声道：“刚才玩儿手机的时候怎么没说不舒服？”
“那人家又不是眼睛不舒服，”
接收到姜之远的眼神藐视，姜挽柠也不敢和她吵，还是乖乖地进房间拿脏衣服了。
...
房间里，姜挽柠坐在床边，听着歌慢悠悠地摸着衣服口袋。
回去玩了三天，就换了两件衣服。
在清理第二件的时候，那张薄薄的像纸片一样的东西被弹了出来。
是上次吃饺子时用拍立得拍的照片，宋臣随身带着。
顿时心情大好，就连腿上的酸痛都忘记了。
把衣服拿出去后姜挽柠回到房间，锁了门。
她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靠在床头上，再次摸出手机。
...
宋臣拆完快递准备的纸箱拿下去扔，走到门边，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随手从鞋柜上拿了钥匙揣包里，摸出手机。
姜挽柠的消息。
一颗小柠檬：[猜猜你的什么东西在我这儿？]
像是等着不耐烦，很快又发来了消息轰炸。
一颗小柠檬：[图片。]
拍的那张照片。
一颗小柠檬：[承认吧，你喜欢我。]
一颗小柠檬：[不用承认，直接说吧。]
玄关处，宋臣单手拿着纸箱，薄唇弧度上扬，黑眸光亮，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跳动。
宋臣：[姜挽柠，你是小偷吗？]
那头几乎是秒回。
一颗小柠檬：[我承认我是贼。]
一颗小柠檬：[但我只是偷心的贼。]
...
*
后面的时间几乎全都用在赶作业上面，看着堆积成山的试卷和寒假乐园姜挽柠一个头两个大。
熬过了十来天的非人生活，在开学前一晚，姜挽柠终于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了。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味。
开学除了高三年级，高一和高二都按照成绩重新分了班。
姜挽柠成绩有进步，但还是进不了火箭班。
被分到了七班，全班都是新面孔，唯一熟悉的，是英语老师。
班上是按成绩选位置，姜挽柠想选靠窗第五排的老位置。
在她选位置的时候，班里的第一名已经选了，位置恰好是对应陈月童的那个。
所以她的新同桌就是七班的第一名。
新班主任是位女老师，叫苏静，个子不高，年近四十，戴着副眼镜，教数学的。
“大家好，我是七班的班主任，欢迎各位新同学。”
苏老师看起来不难相处，但是姜挽柠还是更喜欢刘华春那款。
课堂内，掌声一片喧然，姜挽柠附和地拍着手，心早已飞出去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想老刘的第一天。
掌声消失，全班再次安静下来，苏静继续发言：
“下面，根据班上的排名大家依次上台做自我介绍，也好认识一下新同学。”
苏静看了一眼手里的排名单，“好，从第一名陈东开始，大家掌声欢迎！”
姜挽柠给力地为他同桌鼓掌。
除了火箭班都是精英，其他班的同学都按照成绩，分配得很平均。
“接下来，第三名，姜挽柠，大家欢迎！”
姜挽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走上讲台。
她考了601分，全班第三名，加上长得也好看，苏静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
在姜挽柠上去的时候，苏静还特意安慰她：“别紧张，多和同学们交流，很快就能融入进来的。”
姜挽柠点了点头，走上讲台。
第一二名都是男生，姜挽柠是第一个上台地女生，又漂亮，全班起哄的人不少。
在苏静的示意下，全班渐渐安静下来。
从她站上讲台那一刻开始，台下就有不少人在小声议论。
姜挽柠没太在意，酝酿了一下语言。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别的，只凑出了一句话。
“大家好，我叫姜挽柠，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完还礼貌性的鞠了一躬。
下面掌声哗然。
班里男生们呲着个大牙，好不容易看到好看的当然得拿出百分之一百的热情。
苏静张了张嘴，想让她再说两句的。
姜挽柠装作没看见，直接往座位走。
于此同时，第四名已经准备好上讲台来了。
苏静只能作罢，又认真听着人介绍。
姜挽柠瞥见女生们脸上的反应复杂而错乱。
有的真真实实佩服，有的带着莫名的怨气和不满意。
她耳朵尖，能听见一些。
比如她后座的女生就在有意无意的明嘲暗讽，
“听说她以前是火箭班的。”
“可不是吗，以前站在他们班门口每次挨打的都有她。”
“你见谁家成绩好的对学习这态度？”
“而且我听说她以前成绩根本就不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抄脱了，考了六百分。”
“对呀对呀，考这么高不也没进火箭班吗？得瑟什么？”
话没说完，前面的人转了过来。
姜挽柠拧着眉拿指节敲了敲两人的桌子。
她胳膊支在两人课桌上，捏着下巴，嘟着嘴不满意地说：
“下次说人坏话呢可以适当小声一点儿。”
“实在不行可以传纸条嘛，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真的很不好耶。”
“还有哦，我的成绩绝对真实，可真是让你们失望了呢。”
姜挽柠收回下巴上的手，放在二人桌面上有规律的敲击着。
她看了一眼两人逐渐难看的脸，又收回视线，不急不徐继续说：
“六百分的高度真的好冷啊，在这班里也就只有两个伴儿。”
“没办法没办法，人优秀起来总是容易遭人嫉妒。”
说完眼睛弯成了月牙，又是甜甜一笑。
“要是你们不满意我的成绩，可以去班主任那里告我哦，随时欢迎。”
说完就转过背，不再看两张被怼的哑口无言，铁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