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月：“...”
鱼有刺不是很正常吗？
她在这两男生之间看到了弥漫的硝烟，还闻到了八二年老陈醋的酸味。
姜挽柠僵了僵，她想说：我有手。
但是又有点沉醉于宋臣的照顾，终究是没说出口。
宋臣又拿了个空碗替姜挽柠盛了碗汤。
“谢谢，”
姜挽柠抿了一口，神色难辨，这家店的菜好吃。
但是汤，和她做的有得一比。
虽然不好喝，但是是宋臣盛的，勉为其难也能说句违心话。
她坐近了点，悄悄地拍了拍宋臣马屁，“臣臣舀的汤就是好喝。”
宋臣唇线拉直，侧头看她，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怎么了？”姜挽柠装糊涂，又坐了回去，“快吃啊，等会儿凉了。”
察觉到姜挽柠的动作，少年眼皮动了动。
没吃两口，樊璐端起饮料，站起身。
“姜挽柠，谢谢你，”他对着姜挽柠举杯：“多亏了你的英语笔记我这次才能进年级前五十。”
姜挽柠被搞得有些猝不及防，眼底略显尴尬，毕竟四周的人也不少。
她慢吞吞地起身，端起桌上的饮料回敬他。
“我也谢谢你。”
说完抿了一口，她就赶紧坐下。
刚坐下，还没缓过来，宋臣又替她夹了菜，“好好吃饭，吃饭少喝饮料。”
“...”
许龄月呆呆地看着三人的世纪大战，要不是她舅不让吃饭玩手机，她真想给他们来个实时直播。
...
商场门口。
把人送走后，姜挽柠踮脚摸了摸宋臣的额头。
宋臣看着她，没拒绝她的动作。
少年背脊挺得很直，居高临下。
小姑娘手很冷，放在他额头上，就像是待融化的冰。
手在宋臣额头停留了没多久，姜挽柠收回，又摸了摸自己，低声咕哝：“没发烧啊。”
许龄月收起手机，一脸八卦，“发什么烧，我舅身体可好了。”
从小许龄月就练就了一身拍马屁的本领，这点姜挽柠都得自愧不如。
宋臣低眉看了许龄月一眼，“许龄月，你不是要找你朋友吗？”
“我哪儿来的朋友，”许龄月想了想，又说：“哦，对，我之前和张慧姐说要来宜华，她让我去陪她来着。”
她摸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几人又在商场坐了一会儿，直到张慧喊了家里的司机来把许龄月接走。
...
明月当空，夜色如水，冷风过面，寒意凉凉。
宋臣和姜挽柠并排而走。
拂面的寒风吹得人背脊发凉，姜挽柠停下脚步。
她站在原地，把脖上的围巾紧了紧，就是不把衣服扣起来。
早上试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衣服好看，穿起来也行，就是不能扣起来。
就算留着最上面两颗不扣，也像大妈。
敞开是少女，扣起来是大妈，二者之间，她选前者。
“阿嚏！”姜挽柠揉了揉鼻尖。
美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回家喝点药就行。
“早知道今天就揣两张暖宝宝了。”
宋臣忽地停下了脚步，他把姜挽柠拉到了路边。
两人到了路旁的灌木丛边停下，这里光线黯淡，视觉效果不好。
换句话说，就是便于搞一切小动作。
姜挽柠心头一紧，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我觉得--”
“嗯？”
下一刻，宋臣俯身将她衣服上的口子自下而上，一颗一颗扣了起来。
姜挽柠尴尬地张了张嘴，继续说：“我觉得...衣服扣起来，好丑，，，阿嚏。”
幸好她下意识捂住了口鼻，不然可能得喷些不明液体在宋臣头发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姜挽柠捂着口鼻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宋臣一颗一颗给她系扣子。
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姜挽柠最后挣扎，“能不能不系最后一颗？”
小姑娘带着点鼻音，说话声音软软弱弱的，在凛冽的寒风里格外动人。
“不丑。”
系上最后一颗，宋臣才从口袋里摸了一包湿纸巾出来，替姜挽柠擦干净。
暖色灯光下，姜挽柠伸着手，肆无忌惮地盯着面前的人。
宋臣慢条斯理地擦拭完姜挽柠手心每个角落。
“在这儿等我。”
姜挽柠讷讷地哦了一声。
然后就看见宋臣跑向垃圾桶扔垃圾，之后没立刻回来，驻足在路旁买炒板栗的小车旁。
路灯将少年的身影拉得好长，来往的车影掠过地面黑影。
姜挽柠站在原地，好像比起最初单纯的喜欢和不甘，现在多了真真意义上的只关乎异性间的心动。
...
姜挽柠手里捧着炒板栗，手心发烫。
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
宋臣亦然停下，看着她。
好半天，姜挽柠才把手机的东西递上去，可怜巴巴地说：“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
“太烫。”
...
压了一会儿马路，两人选择坐公交车回去。
和上次不同，这次车里的人很多，大概是因为过年的缘故，许多人手里都提着东西。
他们上来的时候一个空位也没有，挤过层层“压制”，
姜挽柠在后面找了个人稍微要少点的地方，抓着立柱扶手。
“好挤，”
光是从进车门到停下的功夫，姜挽柠干出了跑马拉松的架势，背心都开始冒汗了。
公交车稳稳向前，偶尔会有些颠簸。
姜挽柠拿手当作扇子在面颊前来回扇动，视线却都在宋臣脸上。
少年拉着吊环，在看窗外，漆黑的碎发，双眸黑亮，薄唇紧抿。
全身禁欲又张扬，蛊惑人心，让人难以自持。
姜挽柠扯了扯宋臣衣角，朝他弯了弯手。
他微微躬身，将脑袋凑到她面前，和她平视。
明黄色光影忽明忽暗，少年蓬松细碎的黑发懒懒搭在眉前，眼睫下垂，看她的眼多了分难以察觉的深情。
窗外灯影晃动，飞逝而过。
姜挽柠呆滞了一秒，才收回视线，悠悠地说：
“等会儿要是咱不好出去，你就推我一把，然后我再把你拉出去。”
“...嗯。”
姜挽柠吸了吸鼻子，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抬头时，鼻尖红红的，许是因为刚才太过激动，眼底猩红有些湿润。
她舔了舔唇，尴尬地说：“昨晚可能没把被子盖好。”
话刚落下，姜挽柠瞳孔一震，宋臣的脸占据了她大半视野。
她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平时都是她在追人，死皮赖脸，招数用尽都没见他有半分动容。
现在倒好，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让她体验抓狂的滋味。
像是看穿了她的局促，宋臣轻抽了下嘴角，抬手把她帽子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