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竹签落了一地。
姜挽柠喝了半瓶脑袋就已经感觉晕乎乎的。
她下巴磕在桌上，强睁着眼听着他们聊天。
说着不喝的司景浩还是把姜挽柠和许龄月剩下的半瓶喝了，后来又喊了两瓶。
本来话就不少，一喝点话就更多了。
司景浩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情绪激昂，“我当时还小，姜挽柠整天带着我闯祸，完了她承认错误还特快，最后挨打挨骂的都是我。”
气氛组许龄月迷离着双眼，司景浩说一句她鼓一次掌。
“够义气！~”许龄月的掌声还没拍完，司景浩打了个酒嗝，人直接趴在了桌上。
姜挽柠眨了眨眼，听见轰的一声，然后身边的人就开始打鼾。
许龄月用手扯了一小撮司景浩的头发，醉醺醺地自言自语：“你酒量不行...”
对于三个醉鬼，宋臣有些头疼。
他今天如果没来，这三人怕是要睡大街。
宋臣拿着手机进店付钱。
桌上，三人东倒西歪，没一个有正形。
“嘀嘀嘀~”
姜挽柠忽地抬起了头，她用力地拍了拍司景浩肩膀，“你手机在响。”
她伸手准备去拿电话，司景浩突然坐直了身体，拿过电话。
司景浩：“哥？”
司博铭：“怎么还没回来？”
“我，我在，”司景浩指着烧烤店招牌，一字一句地说：“雷记烧烤这儿！”
司博铭：“我来接你。”
“谢谢哥！”
电话还没挂断，人又趴了下去，手机落在桌上啪嗒一声响。
宋臣回来的时候，许龄月在细数着司景浩的头发。
姜挽柠双眼迷蒙，双颊泛着粉红，睡在手臂上，像个安静的瓷娃娃。
宋臣打了车。
车和司博铭几乎同时到。
司博铭一个头两个大，他一直都知道这两人钻在一起不会干啥好事，也没想过今天还直接喝了起来。
他指了指司博铭和姜挽柠，和宋臣商量：“我带我弟和挽柠回去吧？”
“我带她们回去就行，”宋臣说：“我们刚好也住在一栋楼里。”
司博铭有些担心：“你可以吗？”
“嗯。”
司机也开始催了，“小伙子，快点哦，我等会儿还要接下一单呢。”
宋臣：“您稍等。”
司博铭帮着把人扶上车。
...
车里，姜挽柠和许龄月坐在宋臣两边。
两人的脑袋都搭在宋臣的肩膀上。
姜挽柠眯着眼，像是在睡觉，许龄月在玩手机，脸凑得很近，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
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为后面的人捏了把汗。
还在嘉南小区不远，不然他还担心两个姑娘会吐他车上。
五分钟后，到了小区楼下。
司机看着人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好心下车帮忙把人弄了下来。
他支着许龄月的肩膀问宋臣：“小伙子，你一个人可以吗？”
“舅，，，舅舅，”许龄月上前牵着宋臣的衣角，走路都在飘，“我没醉，我可以自己走。”
“我可以的，谢谢师傅。”
宋臣让司机帮忙把姜挽柠背在了背上。
许龄月还能说话，硬咬着说自己没醉，乖乖地跟在宋臣身后。
宋臣摸出门禁，先把许龄月扯了进去，又刷了一下，才背着姜挽柠进去。
许龄月说话结巴，但是还认得方向，微微颤颤还是走到了电梯口。
电梯里，宋臣背着姜挽柠挡住了大半光线。
许龄月一直靠在一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捏着手机，还在不停发笑。
姜挽柠脑袋搭在宋臣肩上，嘴里还在不停嘟囔，
含糊不清，宋臣一句也没听清。
电梯缓缓上升，随着红色数字的增加，脖子上的小人越靠越近。
吐息间，脖子上的温润湿热裹上耳廓，顺着冷气蔓延又散开。
狭小空间里，少年喉间的黑痣上下起伏着。
过了两秒，宋臣忽然开口：“姜挽柠，”
他侧头看着背上的人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像是背帽子捂得发热，脸比起刚才更红了。
少年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说话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她，
“你加加油，咱们一起考宜大好不好？”
...背上的人无回应。
电梯中，好听的声线再次传来：“好吗，妞妞？”
“好！”
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姜挽柠光是一个劲儿点头。
她情绪激动，在背上挣扎了一下，险些就要掉下来。
宋臣小心地把背上的人移了一下位置，让她睡得更舒服。
电梯门开了，宋臣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拉许龄月。
许龄月下意识躲开了，嘴里倔强道：“我能走，我没醉，”
许龄月把手插进睡衣口袋往外走，没走两步肩上被一道力量拉了回去。
“走这边。”
许龄月嫌弃地拂开宋臣的手，语气夹杂着些不耐烦，“我知道~”
虽是醉意上头，许龄月还是走得很快，
宋臣到的时候，她已经背靠在姜挽柠家门口了。
宋臣摇了摇背上的人，“钥匙给我。”
姜挽柠摸了半天，把手机摸到了宋臣手里。
宋臣：“...钥匙，不是手机。”
姜挽柠又把手放进口袋，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她喝了酒，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没带钥匙，嘻嘻。”
宋臣又问：“家里有人吗？”
“我家没人，”姜挽柠搂紧宋臣的脖子，继续说：“我去你家睡吧？”
宋臣按了门铃。
半天，没响应。
宋臣只得摸出家里的钥匙开门。
“回家了许龄月。”
“哦，”
到家后，许龄月鞋都没换，直奔客房。
宋臣换了鞋，把人背进去的时候，许龄月躺在床上，
四仰八叉的，占据了大半位置，根本放不下姜挽柠。
无奈之下，宋臣只能将人往自己房间里背。
把人放到床上，脱了鞋，宋臣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新毛巾，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床上的人安静的睡着，浅浅地吐着气，看着比平时不聒噪时乖巧了不少。
宋臣把毛巾叠得方方正正，给姜挽柠擦脸。
月光清冷打破窗户斜洒进来，落下满地银光。
擦到一半，安静的空间叹出了一声笑，“姜挽柠，老子还从来没做过服务人的事，你都第几次了？”
余音未消，刚才还在睡觉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眸子上沾染了水珠，湿润带着迷离，唇瓣莹润鲜红。
姜挽柠捧着宋臣的脸，眸光泛着涟漪，“过来，给爷亲一个。”
说着就撅起嘴巴想要亲宋臣。
宋臣没反应过来，距离拉近，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宋臣下意识起身，心中却激起了不可言说的激动和雀跃。
被撇开的姜挽柠悠悠出声：“我服了。”
“我看你不服。”